風水師搞事簿[GL]_分節閱讀_161
但從今天漲潮淹沒的速度來看,或許到了隱沒的季節。 * 流光費力地睜開眼,額角突突作痛。 黑暗中亮起一線光芒。 “越總,您醒了?!?/br> 斜上方面部肌rou僵硬卻試圖做出一副關切模樣的人是苗助理。 流光抬了抬手,腕部立時傳來針扎似的刺痛,有什么東西把雙手固定起來了。腿部同樣。 “苗?!绷鞴鈮毫藟好?,語氣沉到冰點,“這是什么意思?” 苗助理食指放在唇邊輕輕“噓”了聲:“越總,旅途勞累,請好好休息?!?/br> 她充滿愛憐的眼神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但雙目漫無焦距,仿佛說話的對象不是躺在手術床上的越流光,而是另一個人。 流光閉了閉眼,回想事情經過。 毛實力開車經過了連環追尾事故現場,正要變道上快車道時,前方應急車道忽然橫|插|了一輛白色急救車,阻擋了去路。毛實力反應很快,腳點踩剎車,微打方向盤,但對方來者不善,加速別開后車。毛實力避無可避,撞上了前方護欄。 那時候她和十五都覺得情況不妙,對方有備而來,毛實力怒氣上頭,打開車窗問對方怎么回事。 而后,一支黑色管狀物體伸入車窗,氣體頃刻間彌漫車內。 再之后…… 睜眼看到了苗助理。 強效安眠藥帶來的后遺癥流光非常熟悉,腹部不適,口干。 “喝水嗎?” 雖是個問句,但苗助理不等人回答,隨即拿吸飽水的棉簽滋潤干裂的嘴唇。 隔著眼皮,依稀看得到光影晃動,唇上的濕潤觸感也實實在在。 流光不知道自己昏睡過去多久,就饑渴的程度而言,短則一天,長則三天。她沒有拒絕苗助理,不動聲色地為恢復精力汲取一切能量。 這是一間貼滿了錫箔紙的小房間,最多十個平方,門口放了桌椅,散發著柔黃光芒的燈具鑲嵌在天花板內,裝了層透明的燈罩。 流光沒有問詢十五的下落。有比用話語問詢的更好方式。 然而她剛興起攫取苗助理魂魄的念頭,一陣劇痛從手臂上傳來,隨即引發了腦部連環爆炸。 劇痛中,流光再次昏迷。 意識在全身一陣陣電擊般的刺痛中慢慢恢復,經過剛才一番嘗試,身體比之前更為虛弱,流光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苗助理正擦拭她額頭。 但眼球的微弱顫動卻讓苗助理收到了她已蘇醒的信號?!霸娇?,量力而行,不要逞強?!?/br> 那是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口吻。 流光眨眨眼,做好承受劇痛的準備,再度嘗試探入對方魂魄,然而隨著她一個念頭眼前視界便要褪去一層飽和度的現象并未發生,天花板上的光源仍是柔和的淡黃色。 能夠被她意念抓取的光點也沒有出現。 苗助理從床邊拿起一只小瓶子,在她眼前晃了晃,給她看清楚包裝名稱。 是那種能夠壓制她能力讓她好好睡覺的藥,廖弘的獨家配方。 流光按捺下心中的急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苗助理。 在流光印象里,苗助理像是機器人一般的存在,她不知疲倦,把大小事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流光不吝于贊美苗的助力,如果沒有苗,她的生活可能要艱難十倍乃至二十倍。她甚至以為苗是個機器人:苗擁有遠超同齡人的理智和精準的判斷力,偶爾突發奇想,像是要強調自己是人類似的,給別人一些諸如糖果、游樂場一日游之類哄小孩子的拙劣獎賞。 “苗,你想要什么?”流光輕輕地問。 苗不可能無緣無故謀害自己。她跟自己那么多年,如果有不軌圖謀應該在之前的關鍵時刻展露。 多少年了? 流光心里咯噔一下。有沒有到廖弘說的期限? 大多數人不會無緣無故去害別人,除非能從這種行為上獲得利益或者……快感。 苗助理不是那種耽于情感的人,她策劃這件事也明顯借助了他人的力量。那么,極有可能她是在本身有所追求的前提下受人蒙蔽游說。 “我想讓你回來,越總?!泵缰碚f,“你一直叫我苗,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流光鎖緊了眉頭,前一句話已經很莫名其妙了,為什么還要問她記不記得名字。流光想了想,然后發現……她真的不記得。 苗助理跟她時間很長,從一個流轉的眼波,亦或是面部肌rou一個微弱的變動便能解讀她內心所想。 “我知道您不記得?!泵缰矸鲋矙谧聛?,“一個苗字叫了那么多年,也算從一而終了?!?/br> 常年面癱的人突然嘗試用表情語言闡述情感,效果堪比青天白日撞鬼娶新娘。 流光非是慣常受人控制的,幾次交鋒一無所獲,她xiele氣似地問道:“你認識鐘魁?” 苗助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鐘炳坤的失蹤我擔負一定責任,我承認。但他還有機會重返人間?!?/br> 流光以為這房間應該有監控設施,如果鐘魁是為給還沒認祖歸宗的獨苗孫子鐘炳坤報仇,那她還有一點希望。像小十五說的,告訴對方還可能有辦法帶你孫子回來,換取一定的籌碼。 “越總?!泵缰磔p輕喚道,“您不用白費氣力,鐘老先生聽不到?!?/br> 流光神情一凜,她果然是和鐘魁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