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最怕大佬突然關心_分節閱讀_30
加上裁剪和后期制作,這一幕在電影中大約只有短短幾秒的時間。力求完美的木村還是拍了大半天。他不是嫌棄小演員的表情不對,就是批評群演的木訥。還好丹尼爾骨子里的高傲和淡淡的疏離感正好與角色的氣質相符,所以極有鏡頭感的他表現堪稱驚艷。這讓木村舒心不少,愈發地覺得丹尼爾是個人才。 接下來就是另一個場景。 丹尼爾的出場是為了救下在竹林中被女鬼追逐的主角。雖然這里會有少量的打斗場面,但是對于丹尼爾來說,這些簡直易如反掌。況且他也不過需要執扇格擋,揮揮手,其他的一切便交給了后期的特效。 作為一個全能型的新世紀人才,丹尼爾的肢體協調能力算得上滿分。說著不會跳舞的他揮扇的時候像是最頂級的舞蹈家般優雅,看得人賞心悅目。即便是最簡單地輕拂蝙蝠扇,小小的旋風在他的動作下形成,卷起地上的塵土,似乎是驅散了人們心靈上的塵垢。他整個人沉浸在竹林特有的幽靜氛圍中,達到了特效所不及的渾然一體。 這和丹尼爾本身帶有大空的調和與雨的鎮定屬性有關。哪怕他失憶了,可是這種屬性卻是天生帶來的。雖然在失憶的時候被隱匿在大腦深處,但是在這個恰當的時候卻是被引導了出來。 于是,木村驚喜地發現,丹尼爾一點一點和他心中與自然和諧相處的陰陽師簡直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他興奮地決定把丹尼爾的鏡頭加長。 一切都進展順利。照這樣的速度,本來應該很快結束的拍攝,在吊女鬼飛行的時候卡了殼。不知道是工作人員經驗不足還是威亞的質量有問題,拍攝現場屢屢出現失誤,反復幾次后那晃動的威亞在所有人的忽略下逐漸脫離了原本的軌跡。 茂密的竹林里滿是綠色,輕柔的風揚起竹葉,突然空氣中的風向變了。拉威亞用的細長卻扎實的鋼絲從工作人員的手里拖出,那細細的鋼絲瞬間將幾片竹葉肢解成碎片,閃電似的朝著丹尼爾的后腦勺彈去。這樣的速度,即便是敏銳如丹尼爾也根本沒有時間反應。 疼痛的感覺甚至都沒有傳遞到大腦,丹尼爾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往前直直倒下。 離他最近的人第一時間扶住了他,周圍傳來了混亂慌張的響動,丹尼爾迷迷糊糊地聽見木村扯著嗓子罵人的聲音。一片混沌中,耳鳴般嘈雜的聲音逐漸消失。視線被無盡的黑色占領,如此純粹的黑像是漩渦似的把丹尼爾卷入其間,讓他莫名心悸。 或許是事物到了極致必會反轉的特性,慢慢的,丹尼爾覺得螺旋槳般地黑暗中平息了下來,透出了一抹光亮。在那柔和的光芒中,塵封地記憶涌上心頭。這些記憶乖巧地一幕幕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出現在腦海,看這些畫面就像是在觀賞一部電影。丹尼爾感覺自己看著這些被許多人羨慕嫉妒著,可以稱作輝煌的過去,冷漠得像是一個徹底的旁觀者,甚至掀不起一絲波瀾,大概高傲如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應該如此。 只有某些細微的角落會突然地觸及心底。然而,時間逐漸推進,在看見沢田綱吉的時候,他心里那面明鏡似的湖終究是開始波瀾壯闊起來。 丹尼爾是黑手黨家族的后人,雖然世世代代都從黑,但是長輩卻沒有把這些糾紛波及到丹尼爾身上過。小時候,丹尼爾甚至以為自家只是做生意的普通世家。后來知道了家族的本質,也沒有要踏入的想法。 最開始有踏入彭格列的年頭是看見自己的父親為了彭格列差點喪命的時候,這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態度讓丹尼爾難以理解。為了探尋父親和自己家族對于彭格列永不放棄的忠心耿耿究竟來自何處,他前往了彭格列總部。 在那里他遇見了沢田綱吉。 初見的沢田綱吉剛剛辦完公事歸來,陽光下那頭棕發似乎閃著淺金色的光芒,恍若神祗。當然即便是那時,丹尼爾也并沒有對他過度的在意。畢竟長得好看的人實在太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比比皆是,內在的靈魂才是一個人價值的體現。 之后沢田綱吉向他提出了邀請,丹尼爾一方面好奇著彭格列,一方面帶著對沢田綱吉這個人的在意進入了這個古老的家族。在和沢田綱吉短暫的相處后,丹尼爾便知道沢田綱吉是一個很好的領袖。 他做事雷厲風行卻會偶爾糊涂,在外是獨擋一面的雄獅,回到總部單獨一個人和丹尼爾在一起的時候時不時會表現出孩子氣的行為。尤其是早上強大的賴床功力在和丹尼爾相熟后暴露無疑。平時,他cao縱著無數人的命運,幾乎可以說是彈指間能取人性命。這樣的沢田綱吉像個死神一樣,然而特別關愛貓貓狗狗。除此之外,他對敵人兇殘粗暴的同時護短程度也令人發指。這時候丹尼爾會覺得他確實是大空的屬性,還是只屬于彭格列的天空。 總的說來,沢田綱吉就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就像彭格列這個家族本身,壯麗的美得如此的無與倫比卻又殘酷血腥。 丹尼爾只是一個文職,本身不該有什么危險發生。不過身為BOSS秘書的他總是在沢田綱吉一步之遙的位置,會有大大小小的危機情況發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每當這種時候,沢田綱吉總會第一時間保護他,雖然想讓他消失的人很多,但是丹尼爾卻沒有怕過。漸漸的,丹尼爾覺得自己對于沢田綱吉的感情變質了。本來單純的對于BOSS的忠誠和尊重像是偏離了軌道的火車,往越來越遠的地方橫沖直撞,他自己卻是無能無力。 或許自己應該和沢田綱吉保護距離,丹尼爾在登上那架飛機前的幾天是這么打算并行動的。 回憶結束,意識開始回歸身體。 丹尼爾睜開眼,許是昏睡時間太長,眼前還是蒙了紗似的看不清楚。他并不知道自己眼前站著一溜大佬:西裝革履的跡部景吾理所當然地坐在離丹尼爾最近的地方,臉上帶妝的黃瀨涼太屹然一副從片場趕來的模樣,甚至連恰好從國外比賽回國的幸村精市也站立其間。齋藤一臉嚴肅地角落和木村導演面對面瞪著眼,對于現在這樣的情況,心里波濤洶涌的程度絲毫不亞于剛剛恢復記憶的丹尼爾。 “我要找沢田綱吉……”丹尼爾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干涸的喉嚨里撕裂般扯出來的聲音宛如破銅爛鐵般低沉沙啞??墒浅僳E部景吾,沒人知道這個叫做“沢田綱吉”的人是誰。在所有人一頭霧水的時候,跡部往前邁出一步,他彎下腰湊到丹尼爾耳邊,用難得溫柔的聲音詢問道:“身體怎么樣?你想起什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們請繼續不要大意地留言,愛你們哦么么噠?。?! 第25章 記憶復蘇 “嗯……”丹尼爾臉上還帶著傷后虛弱的蒼白, 他瞄了一眼跡部, 視野還未清晰, 只能看個大概的輪廓。不過這足夠讓他沖對方翻譯個白眼表達自己對于他欺瞞的不滿。丹尼爾的聲音輕若細絲,帶著深刻的疲憊, “想起來了……全部……” “本大爺去給你叫醫生?!臂E部沒有錯過丹尼爾那完美的白眼, 他甚至覺得對方沒有直接冷臉相向是因為身體條件不允許。跡部拍拍丹尼爾的手, 轉身往外走去,走出病房的他背影看上去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跡部這尊大神離開后, 黃瀨撞開了猶猶豫豫想要說話的木村第一時間占據了丹尼爾的全部視線。他一把握住丹尼爾的手,聲音激動到顫抖:“小丹尼,你還好嗎?腦袋痛不痛???想不想吐?” 失憶后才出現丹尼爾世界里的黃瀨涼太那頭金色的發像是太陽,對方的青春活力和純真本質仿佛突地照亮了他的世界。丹尼爾從恢復記憶開始便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一寸,他看著黃瀨開口道:“我想喝水?!?/br> “好好好, 我給你倒水?!秉S瀨安撫性地摸摸丹尼爾纏了一圈又一圈的頭頂,快步走到旁邊倒水。丹尼爾深吸了一口氣, 他感覺到房間里還有幾個人存在,卻是覺得呼吸間滿是清冷的味道。又過了一會兒, 丹尼爾的視線才逐漸清明,眼前的煙霧散去后總算是可以讓他把這屋子里人看清。當穿過齋藤和木村的身影看見站在稍遠處沖自己微微一笑的幸村的時候,想到之前看見對方在外國打比賽的消息,丹尼爾的臉上浮現出詫異的神情:“幸村?” “感覺怎么樣了丹尼爾?!甭犚娮约罕唤械? 幸村這才走上前來。他穿了一件紫色的衣服,和那雙鳶紫色的眼睛很配。無論什么時候都帶著如春風般的和煦舒服笑容的他此時卻是眉頭微皺。丹尼爾回答他說不要緊,不過很顯然他不相信。 跡部很快帶著醫生回來了。醫生護士一陣手忙腳亂的檢查, 排除了腦震蕩和其他隱患的可能,雖然醫生說需要再住院觀察一天,但是全場的人心里那顆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 來回折騰了一波,丹尼爾徹底清醒了,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倒不是身體不適那種蒼白的病態,只是記憶的復蘇使得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那種初生嬰兒般的無垢的感覺蕩然無存,像是蒙上一層密不透風的厚布,透著一種揮之不去的壓抑和隱忍。 木村在最后得了機會上前表達自己的歉意,說他已經把拉威壓的工作人員開除了,并表示丹尼爾的戲份可以挪后,等他完全康復了再繼續。丹尼爾勉強地沖他笑了笑,想想自己最近兩次暈倒都有木村在場,覺得可能和他也是挺有緣分的。 為了給丹尼爾一個安靜的環境,探病的人被醫生禮貌地請走。丹尼爾目送他們離開,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全然安靜地注視著他們,冰藍色的眼睛卻是不泄露出半點情緒。直到跡部走到門口的時候丹尼爾才突然開口:“麻煩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說,跡部……” 所有的人停下步子互相看了看,最后狐疑地看向跡部。跡部自然知道丹尼爾要說什么,他跟醫生說了幾句,把門一關。 病房里只剩下丹尼爾和自己,跡部一步一步走到丹尼爾身邊:“說吧,如果是……” 丹尼爾毫不留情地打斷跡部的話,沒有像跡部預料中那樣說起記憶的事情,反倒是一臉嚴肅地說道:“你飛機借我一下?!?/br> 看著丹尼爾頭上纏著的紗布,明明送來醫院還是一副人事不醒的模樣,現在剛剛清醒就跟自己說要借飛機?是要直接飛回彭格列總部嗎?是有多想沢田綱吉才會做到這種地步?想到這里,跡部的表情有點微妙,他把丹尼爾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你先歇著吧?!?/br> “……”丹尼爾把被子推回跡部拉之前的位置,他看著跡部,眼睛炯炯發光,里面像是燃起了一堆火。他篤定地反抗著跡部的命令,“不行?!?/br> 跡部皺起了眉,伸手把被子又拉了上去:“本大爺讓你歇著?!?/br> 跡部的動作可以說是有點幼稚,丹尼爾嘆了一口氣任由對方把被子給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等跡部滿意地收手后,丹尼爾冷冷地開口,聲音陰森得如同沁了冰,有一種被強壓著的怒火隱藏在這冰面下,隨時都會破冰而出:“你和他一起瞞著我?!?/br> “……”聽到丹尼爾的話,跡部沒有了回音。 “所以……”丹尼爾緩緩地說道,“你沒有資格命令我?!?/br> “你那個時候什么都不記得,說了也徒增煩惱而已?!臂E部想解釋一下,說出口的話卻連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 丹尼爾直直地盯著跡部:“你就沒有想過如果你們告訴我一些之前的事情,說不定我就能更早想起來呢?” “你不是看見他也沒記起什么嗎?” “你覺得這是你們不告訴我真相的理由?”丹尼爾別開視線,不去看跡部,臉上的不喜沒有要隱藏的意思,“沒有人喜歡謊言,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行?!?/br> “……”跡部看著本來就骨架纖細的丹尼爾穿著病號服,更顯消瘦。聽著丹尼爾這樣說,跡部感覺胸口一緊,突然很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