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兩極】(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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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沈惜之「沈」,就是沈執中之「沈」。 雖說都以為他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商人,但瞧在裴語微的面子上,對他倒也還算熱 情。 除孫易峰外,在場并沒什么值得沈惜特別在意的人物。他今天本就只是陪同 裴語微而來,既沒有交朋友的想法,更不可能有結識巴結有力人士的念頭,于是 禮貌性地與眾人打過招呼,坐到裴語微身邊,極少說話。要不是因為裴語微在眾 女之中習慣了坐在相對居中的位置,他自然要陪在這丫頭身邊,沈惜巴不得坐到 角落,不聲不響地過完這個晚上。 早到的這些人都已經點了飲品,裴、沈兩人卻都還沒吃晚飯,隨便叫了些吃 的。包廂里現在一共有十五六人,話題也就極難統一,眾人東拉西扯,話題終究 不脫娛樂圈、購物、旅游、輕省的賺錢門路等,自然也少不了諸多八卦。好在沒 什么人說到沈家,不然一開始也沒說清楚沈惜身份的裴語微會有稍許尷尬,真是 聽也不是,勸也不是,說明也不是。 沈惜對那些話題倒也不是完全插不上口,但缺乏參與的欲望,三緘其口,整 個包廂里數他說話最少。 不過剛開始這段時間,他和裴語微都忙著吃飯,倒也顯不出沉默來。 眾人倒也不是始終聚在一起,不時有人離開包廂,去和其他朋友一起玩鬧。 今晚裘欣悅還請了一群自組「君」樂隊的年輕音樂人來向陽吧表演。吃完飯, 裴語微拉著沈惜一起出去聽了兩曲。她最近也剛迷上這個中寧本地誕生的原創樂 隊。主唱黃子君是個瘦高的年輕人,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小小地動過刀,眉眼細長, 頗有幾分韓國味的帥氣。在參加過某檔電視選秀節目后,「君」樂隊近一年多來 在中寧名聲鵲起,好些迷妹在臺下為黃子君歡呼。 又在幾個小圈子里轉了轉,裴語微重新回到包廂時,情景又是一變。有幾對 開始擲骰賭酒的小游戲,還有幾人則坐到一起熱絡地高談闊論著。不時有人進進 出出,沈惜仍然安靜地待著,偶爾與孫易峰聊上幾句。不過后者正陪妻子和幾個 閨蜜玩骰子,話也不多。 沈惜其實長于交友,但今晚并沒有哪個特別值得結交的,自然懶得與人應酬。 要不是答應了裴語微要陪她過來參加閨蜜聚會,想著至少得陪她到午夜聚會結束 才算完成承諾,沈惜可能早就砌詞逃席了。 沒過多久,裘欣悅拉著裴語微一道出去,說是去見幾個朋友。沈惜見崔志良 坐著沒動,也就沒站起來,瞅了裴語微一眼。小丫頭果然說他沒必要一塊過去, 自己很快就回來。在這段空檔里,沈惜倒是與崔志良聊了一會,也都是些沒營養 的閑話。 裴語微回來得確實很快,只是臉上添了幾分不悅。裘欣悅在旁不住勸著。聽 她們話里的意思,似乎是撞上了某個不太想見的人,好像又口角了幾句。 「唉,你們不是初中同學嗎?又一起在美國留學,干嘛這么不給他面子?」 裴語微撇撇嘴:「哪有一起留學?只是在紐約見過幾面而已。我都不知道他 念得是什么學校。就是看不慣他的樣子!」 邊上一個閨蜜湊過來問:「怎么了?誰惹我們微微了?」 裘欣悅笑笑:「吳偉杰啦!你們誰請他來的?我可沒叫他啊。這家伙好像已 經喝醉了,剛才非要拉微微的手,說了半天廢話!」 那閨蜜「切」了一聲:「這家伙不用給他好臉,草包一個,還想打微微的主 意!」 好幾個人的目光同時朝沈惜一瞥,裘欣悅也看似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卻見 他云淡風輕地垂首而坐,好像完全沒聽到她們在說什么。但在裴語微坐下后,湊 到她耳邊輕輕說了兩句,瞬間令她轉嗔為喜,哈哈笑了起來。 裘欣悅頗有些驚訝。她年輕輕輕,卻繼承了父親待人接物的本事,這兩年經 營雅梵會所,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物,在看男人的眼光上也算頗有功力,但沈惜這 人卻讓她吃不準。 他自稱不過是個茶樓老板,「布衣人家」這名字好像聽人說起過,但絕不是 什么大店面。他既然和孫易峰是同學,年齡必然相近,那比自己和裴語微至少大 了六七歲。無論是財富還是年齡,都可說是全無優勢。長得還算不錯,可也說不 上有多英俊瀟灑。像他這樣的居然能得到一向心高氣傲的微微的青睞,裘欣悅是 不怎么信的,可若非如此,裴語微為什么要帶著他來參加平安夜Party呢? 莫非她現在沒什么目標,只是帶這男人來充個場面? 要充場面的話,更沒必要找個像沈惜這樣的啦。 雖說裘欣悅自己就找了個不太起眼的男友,但從小耳濡目染,總還是覺得門 當戶對是理所應當的。自己這么做,算特立獨行,別具一格。但身邊姐妹們總還 是應該循規蹈矩地過日子。 眼前的沈惜,在她看來和裴語微實在不怎么般配。 只是一個晚上冷眼旁觀下來,她多少還是看出幾分異樣。在這個包廂里,沈 惜幾乎是最沉默的一個。別人或許會覺得是因為他覺得不自在,插不上話,可裘 欣悅看得清楚,這男人自始至終氣定神閑。哪里是局促?分明是從容到了渾不在 意的境地。 有古怪。就算是裝,能裝成這副高逼格的樣子,也是本事。 小小不快像是不起眼的插曲,很快話題又轉到了別處。 突然有人提起了某位不在場的閨蜜,裴語微好奇地問她今天怎么沒來。裘欣 悅嘆口氣,說:「失戀了!傻丫頭都難過好幾個星期了,叫她幾次都不肯來!」 裴語微不知那閨蜜之前的故事,連連追問,包廂里幾個女孩你一言我一語地 說了起來,好像人人都有幾個旁人不知道的段子,不時引得眾人驚嘆唏噓。 說下來無非又是一個渣男辜負癡心女的狗血橋段,只是這段故事里的渣男還 是一個騙財騙色的劈腿rou絲男,更是引得眾女群相譴責,一時嘰嘰喳喳,激烈無 比。偶有靈光乍現,某些女孩還要轉頭沖自己的男友或丈夫小小發作一番,倒也 算是無妄之災。 坐在孫易峰妻子身邊一個矮胖的女孩突然插口說:「唉,愛情這種東西,實 在不好說。人要想尋求真正的平靜快樂,還是佛家說得對:由愛故生憂,由愛 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我們都是無法覺悟的俗人,注定要憂愁苦 惱了?!?/br> 她是包廂里僅有的兩個獨自來參加Party的女孩之一,聽這番話,倒像是她 本身也受過莫大情傷似的。 這番話說深不深,說淺不淺,即便是初聞偈語一時沒聽明白的,由身邊能聽 懂的一解釋也就都懂了。多是年輕女孩,對情情愛愛的話題自然都極有興趣,也 有感觸,個個都發表了一番意見。 孫易峰的妻子和這矮胖女孩最好,她平日喜歡在博客、論壇里寫些文字,所 愛的倒是與那女孩是一個調調的,因此她最為支持那女孩的見解。仿佛愛情就是 世間最苦之物,而人之覺悟最高莫過于能離于愛者。 這番佛理,聽著很是高深,眾人即便不怎么真正理解,多半也說不出什么反 對的意見,一時間大多數人都附和著這個說法,瞬間像是整個包廂里的人都大徹 大悟,思想境界大為提升了似的。 孫易峰在妻子的閨蜜圈子里素以寵妻狂魔著稱,幾乎是婦唱夫隨。他原本其 實對所謂「若離于愛者」這幾句并不怎么認同,但見妻子明確發表了意見,當然 不會唱反調。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種境界本來就是 最高的??上О?,我們大多數人終究不能免俗?!?/br> 他念的這首據稱是禪宗六祖慧能所作的偈子流傳甚廣,很多沒讀過多少書的 人也能謅上幾句。在場眾人固然沒幾個真有學問,終究人人接受過高等教育,對 這幾句話倒也都聽過,遠比「若離于愛者」那幾句要熟悉的多。頓時又有幾人隨 聲附和。矮胖女孩在閨蜜群中向以「才女」自詡。她號稱讀過許多佛家經典,還 說在廟里拜了某位高僧學經,驀然發現此刻眾人都圍繞她引發的話題閑聊,不由 得精神大振,又大發了一通感慨。 裘欣悅與這女孩交情泛泛,甚至多少還有些看不上她,只是相識很早,朋友 圈交叉度又高,平時不得不虛與委蛇?,F在見她喋喋不休地賣弄,不動聲色地推 了推裴語微:「微微你覺得呢?」 從小到大,或真或假這么多閨蜜中,要比性感,比有錢,比精明,裘欣悅或 許會覺得有幾個人選不分軒輊,可要說到誰是真正的才女,她只服裴語微。 初二時,全市初中生作文競賽,裴語微不知為什么遲到了近半個小時,在截 止時間即將到的時候勉強入場,還提前二十分鐘交卷,最終卻輕輕松松贏回一個 全市名。這件事被裴新林吹了好久,幾乎所有與裴家交好的人家的同齡小朋 友全知道這件事。 何況裴語微讀的是堂堂普林斯頓大學比較文學系。真要比讀書,在這個包廂 里,誰能勝得過她?或許孫易峰可以,聽說他是寧南的高材生,算是一干姐妹找 的另一半中學歷最好的。那至少在閨蜜之中,是無人可比了。 「我對佛經讀得很少,所以這方面不太懂?!古嵴Z微沒想那么多,坦然地發 表意見,「但我寫過一篇論文,是講印度文學的,涉及到一點點這方面,查資料 的時候順便看了些有關印度教和佛教的東西。我理解,佛法,雖然講空,但不是 讓我們放棄。為了不憂不懼,不苦不痛,就要放棄愛,逃避愛,算不算是因噎廢 食呢?不吃當然不會被噎到,但還怎么活?不愛當然不會被傷到,但我們為什么 要活呢?我聽過一句話,叫視一切眾生皆為有情,才是佛心,我想我們不必 逃避、排斥自己的感情和欲望。在感情里受不受傷,是智商和情商的問題;去不 去愛則是人生的勇氣和態度問題。如果要我選,我寧愿在受傷后認識到自己的智 商和情商還不夠,也不愿意發現自己在人生中缺乏勇氣和態度?!?/br> 這番話與那矮胖女孩說的就大相徑庭了,大多數人之前或多或少都曾出言贊 同那女孩,聽了裴語微的話,一時都沉默了。 那矮胖女孩過去很少成為中心,倒不是自以為是的性子。但今晚被人贊得多 了,自我感覺正好,突然聽到截然相反的意見,似乎隱隱還有抨擊自己不夠勇敢 的意思,難免心底不快,她極不擅長掩飾情緒,當下就開口反駁。 裴語微沒有要與她爭辯的意思,更不想把今天的Party搞成辯論場。但那女 孩不依不饒,像是非要爭個輸贏出來。裴大小姐又不怕事,既然對方無意休戰, 她也不懼辯論。 只是對方滿口都是網絡上的雞湯金句,所持論調的基礎則是那段「若離于愛 者」的偈語,裴語微并不熟悉佛家經典,不能直接駁倒對方的立論根基,又不想 在枝節上陷入意氣之爭,所以她并沒有馬上開口,默默組織著語言準備回應。 裘欣悅當然站在裴語微這邊,拋開觀點不講,單純就立場而言,她也絕對幫 親不幫理。但裴語微暫時偃旗息鼓,令她有些著急。恰在此時,她突然眼前一亮, 沈惜嘴角掛著一絲不明其意的淺笑,像是有話要說。她剛想學相聲捧哏似的搭上 一句,帶出沈惜的發言,卻見他突然沖自己淡淡一笑,沒等她說話,沈惜就開口 了。 「若離于愛者這四句,說是出于。我讀書少,到現在 為止也沒找到這個求法偈的實際出處,請教田小姐,這個偈子在哪里可以看到?」 沈惜記性極好,雖只匆匆介紹過一遍,但也記得這矮胖女孩姓田。 這一問劍走偏鋒,脫離了是非之爭,改為探討觀點的出處,那姓田的矮胖女 孩面對請教,一時消了火氣??伤膊恢廊ツ睦镎疫@什么什么求法偈。她是在 雞湯文里看到的這四句話,覺得莫名高深,平時經常掛在嘴邊。要說實際出處, 總不好意思說去微信公眾號里找。 沈惜一開口,裴語微心里樂開了花。幾個月的來往,在愛情方面幾無寸進, 但兩人之間的了解還是日益加深。無論是的數量還是廣度,亦或口才上,沈 惜只在她之上,絕不會遜色于她,他既然主動開了口,自己就不必再費腦細胞了。 再說,自己出手贏了對方,哪有帶來的男人幫著出手爽呢? 沈惜在發問之前,就料定對方必定答不出。倒不是謙虛,他真的從沒讀過 的原文。若要換一個淵博的對手,也許真要靠對方指點迷津, 但面對這矮胖女孩,沈惜斷定她多半更是不知,果然一問就中。 「說起來,我次看到,還是在金庸里??此娜?/br> 文,像是把、等諸部經典中的觀點混雜而成。由愛故生 憂,由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這幾句聽著是很漂亮,道理也講 得通,有點里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 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的意思??伤f得是不是佛家 至理,值得商榷。比較起來,我更喜歡中說的:人在世間,愛欲 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善惡變化,追逐所生,道路 不同,會見無期。何不于強健時,努力修善,欲何待乎?微微剛才說了,我們 可以輸智商情商,但不能輸勇氣和態度。我也覺的,人生態度可能還是應該更積 極一點。佛家也不是完全離世的,六祖慧能說: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離 世覓菩提,恰如求兔角。既然不能離世,當然也就離不了最基本的喜怒哀樂, 愛欲情仇。我想,學佛不外乎體會世間一切情,求得智慧上的精進和情感上的升 華?!?/br> 這段話說得眾人目瞪口呆,除了區區四五人外,大部分根本就沒聽明白沈惜 隨口道來的的那一段段引文究竟說的是什么。 矮胖女孩自然不愿服輸,但她已經有些懵了,不知該如何回應。她自詡對佛 經有研究,沈惜列堂堂之陣而來,那她當然也該多引經典中的原文來反駁,可她 本就是個半吊子,讀書時貪的只是閨蜜間「才女」的名頭,背了一堆金句,卻沒 增添多少智慧?,F場辯論,最考底蘊,一時竟無言以對。 沈惜說這番話,本意也是先聲奪人。就像在酒桌上,一上來先連干三杯高度 白酒,只要同桌沒有海量的酒瘋子,多半人人都會怕,不敢尋釁斗酒。他讀書雖 不少,在佛經上涉獵也不算多,真要不斷辯駁下去,遲早也會露怯??梢b模 作樣地說上這么一番道理,唬一唬對方,倒還不難。 話鋒一轉,沈惜不再談佛:「至于愛情嘛,我想還是題記中說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最有道理。情之起者,既是為人,也是為己。愛了 一個人,固然是期待對方的回應,又何嘗不是自己的一種修行?如果只求回應, 那倒真是如果痛苦不如沒有;可既然也是自己的修行,那無論是甜蜜還是痛苦, 都是人生的磨礪,何必要斤斤計較生憂生怖?酸甜苦辣皆是滋味。就算痛苦不堪, 但是接受,且不抱怨,不正是我們的高貴所在嗎?福爾摩斯說過:對于一個缺 乏耐心的世界來說,堅韌而耐心地受苦,這本身就是最可寶貴的榜樣?!?/br> 「福爾摩斯?」 包廂里眾人本來大多對沈惜所說的這些話沒多少興趣的,可不知為什么,聽 他娓娓道來,自然有一番令人折服的魅力,居然沒人覺得厭煩。直到這時,才有 人不由自主地出聲發問。對他們來講,看過英劇中的卷福已經算 是「見聞廣博」了,讀過原著的屈指可數,更不必說背誦其中對白。只是聽沈惜 說著說著突然引了句福爾摩斯的話,一向以為那不過是消遣用的的人難免訝 異。 沈惜不自覺地瞅了眼身邊裴語微,小丫頭挑了挑眉毛,隨口接道:「《戴面 紗的房客》。福爾摩斯勸朗德爾夫人的話?!?/br> 在這一瞬間,兩人突然會心而笑。 在沈惜說完這番話后,別人對繼續談論已變得興趣寥寥。裘欣悅不著痕跡地 引出了新的話題,很快眾人開始討論冬天境外游是去馬爾代夫還是巴厘島更好。 裴語微突然想離開一下,安靜一會,就托詞要去衛生間。這次她示意沈惜與 她一道離開。兩人在吧臺邊隨意要了兩支啤酒,其實基本上也沒怎么喝,就是拿 在手里,并肩坐著,一時無話。 聽臺上的「君」樂隊唱歌。 一曲方罷,第二首歌剛開始前奏,左手邊離得較遠的角落突然傳來吵鬧喧嘩, 叫聲尖銳,隨即又像有人動手,杯盤等物被摔碎在地上,亂糟糟一片。 經理鐘姐快步朝喧嘩處趕去。 一陣大亂。 沒過多久,兩個男生從吧臺邊經過,滿臉興奮。 「看見沒,那記耳光打的!」 「沒有??!我擠都沒擠進去,誰被打了?」 「裴歆叡??!那小妞剛才還上臺跳舞,那叫一個sao。轉臉就被人罵作是婊子, 還挨了一耳光,哈哈!」 「誰打的?」 「不認識,也是個女的,好像說她搶自己男朋友什么的?!?/br> 一聽「裴歆叡」三個字,裴語微坐不住了,趕緊過去,沈惜緊隨其后。 這邊一片狼藉,一張桌子斜倒在地上,小吃、酒瓶、盤子散了一地。鐘姐正 在招呼服務員整理,又勸圍觀眾人離去。裴歆叡捂著臉窩在沙發里,正在發呆。 「歆歆!」 抬頭見到堂姐,裴歆叡原本還只是茫然的神情瞬間苦了起來,一把抱住裴語 微突然嚎啕大哭。 「不哭,不哭……」見慣了堂妹各種搗蛋模樣,極少見她有如此委屈傷心的 時候,裴語微一時有點慌。 「你還好吧?是誰打的?」 沈惜見周圍大多數人雖然散了,還有些好事者嬉笑圍觀,悄悄在旁提醒裴語 微,最好先離開這里,慢慢再問。裴語微也反應過來,現在讓裴歆睿講述事件過 程確實不大合適。但說到要走,不免有些猶豫,畢竟還沒和包廂里的眾閨蜜打招 呼。 沈惜與裴歆睿不熟,就讓裴語微先把堂妹帶出酒吧,自告奮勇回包廂去說明 情況。當然他也順便找到鐘姐,讓她把現場好好收拾一下,告訴她自己準備先走 了。 大概二十多分鐘后,沈惜走出向陽吧,帶上裴家兩姐妹,來到停車場。 趁著這個當口,裴歆睿已經斷斷續續把之前的事說了大半。半個多小時前她 剛到向陽吧,本來想去找堂姐,但遇到了幾個熟悉的朋友,聊著聊著一時興起就 把找裴語微這茬忘了。喝了些酒,聽了會歌,還上臺和另一個女孩斗了會舞,玩 得倒很開心?;氐阶粵]多久,突然冒出一個與她年紀差不多的高個女孩,劈頭 就問:「你是不是裴歆睿?你認識楊赫飛吧?」 裴歆睿正玩到興頭上,情緒高漲,根本沒多想,隨口就答:「是??!楊赫飛 我認識??!」 沒想到迎面就是一記耳光?!复蛩滥氵@小婊子!」 裴歆睿當時就被打傻了。要不是身邊朋友趕緊去攔,她說不定還會再挨那女 孩好幾個耳光。女孩似乎也知道酒吧里裴歆睿的朋友不少,不敢多停留,氣哼哼 地說了句:「別以為你夠下賤就能搶人家男朋友!像你這種爛貨,就去找黑鬼天 天cao你就好了!你離楊赫飛遠一點!」說完,揚長而去。 說到這里的時候,沈惜正好出現。裴語微雖然還有疑問,但忍住了不再說, 姐妹倆一起坐到了汽車后座。 沈惜只喝了幾口啤酒,所以倒也不怕酒駕,只要別正面被逮到就行,開車是 絕無問題。 「去哪兒?」他突然意識到還不知道該把裴歆睿送去哪里。 「你回家嗎?」裴語微也有點吃不準,低頭問堂妹。這丫頭正縮著身子靠在 她身上,抽抽搭搭地說了句:「還是回學校吧?!?/br> 「去寧南!」裴語微剛說完,沈惜就輕輕「呦」了一聲,微笑著在后視鏡里 看了眼裴歆睿:「寧南的?小師妹呀!」 「哎!對哦!」裴語微突然反應過來,「你就是寧南畢業的哈!」 裴歆睿這時才仔細地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從剛才開始一直在堂姐身邊的男人: 「我是外國語學院的,你……你也是,也是寧南的?」 「嗯,不過我畢業都七八年了?!?/br> 裴歆睿一時沒算出來已經畢業七八年的話,今年該是多大,但至少也該三十 歲了吧?她本以為沈惜是堂姐的男朋友,可從年齡上來講又不像。 她抬頭看裴語微,想從她那里得到些暗示。卻見裴語微只是很關切地望著她, 眼神里滿是憐惜,突然委屈之情又涌了起來,眼淚嘩嘩地流淌。 「我又沒搶楊赫飛!就是有一次馬都帶來的,認識以后又一起出去玩過一次 嘛??偣簿鸵娺^兩次!我才不想搶她男朋友呢!神經??!」 聽裴歆睿嘟嘟囔囔的,裴語微大概明白了她與那什么楊赫飛之間究竟是什么 關系??磥矶喟胍簿褪窃浬线^一兩次床。在裴歆睿而言只是玩鬧,哪想到會遭 此無妄之災? 但裴語微現在不方便說得。畢竟這是自家堂妹的私事,還涉及到性的內 容,當著沈惜就不太方便了。 寧南大學離向陽吧不遠,大概就是二十分鐘車程。將裴歆睿送到宿舍樓下, 裴語微陪著堂妹下樓,坐在宿舍外的花壇邊又聊了一會。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 才把小丫頭送回寢室,她則回到了沈惜車上。 好好的一個平安夜Party,先是和閨蜜小小爭論了一番,又遇到自己堂妹被 打。一時間,裴語微竟不知該和沈惜聊些什么了。 隔了一會,裴語微習慣性往身上一摸,突然發覺不對,左右一看,這才輕輕 叫了聲:「哎呦!我的包呢?忘在包廂里了吧?」 「嗯?」沈惜也一直都沒注意,現在回想起來,好像裴語微借口上衛生間離 開包廂時,就沒把包帶在身邊。后來帶裴歆睿離開,應該確實是把包落在包廂里 了。 「沒事沒事,欣欣她們都還在呢!手機借我一下!」裴語微接過沈惜的手機, 按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沒過多久,就有人接起電話。 「微微呀!就知道你會打過來!」接電話的正是裘欣悅,手機和包都被她收 了起來,沒必要擔心。 兩人再返向陽吧。裴語微獨自去包廂取東西。路上沈惜問過她,知道她不準 備繼續待下去,干脆就不再進去,站在吧臺邊等她。 離吧臺不遠的一個卡座里圍坐著六七個年輕人,男生居多。一個明顯已經有 了醉意的男生正在手舞足蹈地說著什么。不知道是天生嗓門較大,還是喝醉了難 以自制,他說話聲音很響,時不時有幾句話清晰地飄進沈惜的耳朵。 「她性欲很強的!剛到美國十幾歲就讓洋jiba破處了,每天都要搞,哪個國 家的都行,反正就我知道的,cao過她的,組個八國聯軍沒問題!」 「sao得很!來者不拒,而且上下三通,身上一塊處女地都沒有了。我聽她室 友說,有一次半夜回去,看到她趴在客廳地上,正被一個印度留學生cao屁眼!」 「跟我們平時一起玩的,有個上海的,家里也沒什么錢,就是人很帥,個子 很高,cao過她三四次。他說只要剛開始努把力,把這sao貨弄舒服了,后面就怎么 玩都可以了,叫她舔屁眼就舔屁眼,叫她學狗叫就學狗叫。但要是沒有高潮過, 就很會對男人擺臭臉?!?/br> 沈惜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幫狐朋狗友正聚在一起聊某個認識的女生。男生一旦 八卦起來,半點不輸女生,尤其喜歡在下半身話題上轉悠。何況還是一群喝多了 的年輕人。沈惜也曾有過和朋友乘著酒興一起談論女孩的少年時光,只是說的話 絕不會如此露骨而已。 沈惜對那男生的口吻微有反感,也就不再留心,把的注意力放在了正在 演唱的「君」樂隊上。那邊不停傳來哈哈大笑,可見談得十分盡興。 又過了好一會,裴語微從包廂中走出,沈惜迎了幾步,來到她身旁,兩人并 肩往大門走去。 途經那個卡座,恰好聽到有人說:「原來裴歆睿勾搭人家男朋友,還是沒她 jiejie厲害!」 裴語微腳步一滯,沈惜眉頭立刻皺到一起。 剛才他們談論了這么久的是裴歆睿?不會,明明說到了美國留學的事。那… …他們在聊的,是裴語微? 之前長篇大論的男生哈哈笑道:「那當然!跟裴大小姐比,她meimei算什么? 我有朋友在她手機里看到過一張照片,整個籃球隊排著隊cao她,滿臉都是白乎乎 的jingye!被一兩根洋jibacao,裴大小姐根本就不過癮,裴歆睿哪里比得了?」 裴語微想都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人這么談論,氣得滿臉通紅,渾身發抖,一 時竟呆住了。 「被洋jibacao屁眼,不會壞掉嗎?」 「那就不知道了。我那個上海的朋友說,反正她的屁眼也不是很緊,但比她 前面還是緊的多。她也知道自己已經很松了,就玩別的花樣。每次干完屁眼,他 都要放到她嘴里讓她舔干凈,據說大小姐特別喜歡吃剛從屁眼里拔出來的jiba, 哈哈!」 沈惜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正要上前,裴語微卻比他動得更早,幾步沖到了 卡座邊。她早就聽出說話的那人是誰,氣憤難平,破口罵道:「吳偉杰!你放屁!」 卡座是有遮擋的,那男生不是坐在最邊上,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口中的主角就 在附近,他正說得得意,裴語微的聲音突然出現,驚得他目瞪口呆。 裴語微又氣又急,有人在背后用這么惡毒的語言中傷她已經足夠令她生氣了, 偏偏這些話還落在沈惜耳中。要知道,有些事情是無需證據的,只需要一句短短 的話,就能在人心中扎下一根粗粗的刺。這樣的流言讓沈惜聽到,自己就算百般 辯解,恐怕也解不開他心頭的疙瘩了。 惱羞成怒之下,裴語微抄起桌上的一杯殘酒,狠狠潑在那個叫吳偉杰的男孩 臉上。 被這杯酒一潑,吳偉杰面上一涼,眼前一黑,心底一顫。 終于清醒了三四分。 吳偉杰和裴語微是初中時的同學。他算是個小小的富二代,其父固然無法與 裴新林、裘啟平等人相比,但也是小有身家的。所以高考成績不佳,無法就讀稍 微像樣點的大學,他家里倒也不著急,直接安排了他去美國留學。當然,就算再 有錢,美國的名校,也不是想讀就讀的。吳偉杰最終只是就讀了紐約一個不怎么 知名的學校。反正像他這樣的,又不用拿著費盡心思搞得漂漂亮亮的簡歷到處去 應聘,有個留學的資歷,回來臉上多少有光,也就是了。 同是中寧人,裴語微在美國時也和吳偉杰見過幾面,大多是同鄉朋友一起聚 會。 吳偉杰初中時就對裴語微有好感,既然同在美國留學,他覺得也算是個緣分, 就嘗試著發起了幾次攻勢,卻完全沒有任何回應。他在家里受寵,算是自尊心較 強的,對裴語微的冷漠態度當然打心眼里不滿。各自回國后,平時少有聯絡,今 晚在酒吧巧遇,他本想湊上前再好好套套近乎,結果還是沒能得個好臉,反而惹 得裴語微大為不快,不歡而散。 當時吳偉杰身邊有不少朋友,他更覺得自己丟了莫大的面子。憋著一肚子氣, 喝酒就沒了節制,后來有朋友把話題轉到裴歆睿被打一事上,他一時管不住自己 的嘴,開始大放厥詞。 反正之前他親眼看著裴語微陪著堂妹離開,這一桌上又都是自己的鐵桿哥們, 私底下說一說,怕什么? 但是報復心一起,嘴上也就沒了把門的。吳偉杰所說,沒一件是他親見。有 兩三成是當初在美國時小圈子里聽來的有關裴語微的傳言,大部分是他自己的臆 想——他有時甚至就是在裴語微被一群黑人輪jian的想象中自慰的——更有一部分 完全是他趁著酒意即興瞎編的。 若在完全清醒時,吳偉杰可不敢如此信口雌黃。酒壯慫人膽,終究還是說出 了口。 哪料到這些話會落入裴語微的耳中。 潑了一杯酒,裴語微難解羞惱,還想再潑第二杯。一時卻找不到合適的目標, 恰在這時,身邊突然多出一只手,穩穩地遞過來一滿杯酒。正是沈惜不知從哪里 拿的。裴語微順手接過,又是當頭潑了過去。 吳偉杰剛把臉上的酒抹掉,兜頭又是一杯,酒水淋淋瀝瀝地流進了脖子,搞 得毛衣領子都是濕淋淋的,極為難受。在這一群朋友中他有點老大的意思,平時 被吹捧奉承慣了,當眾被裴語微連潑兩杯酒,原本因背后說人壞話而生出的那一 絲羞愧惶恐被怒氣遮蓋,慢慢氣急敗壞起來。 裴語微惱怒地瞪著他。 吳偉杰被她瞪得有點發毛,又覺得好像周圍朋友們都盯著他流滿酒水的臉, 惶急惱恨,一時昏了頭,揚手就想給裴語微一記耳光。沒想到手剛抬起一半,手 腕一緊,已被人牢牢攥住,隨即一股巨大的力量扯著他向外沖去。吳偉杰本來是 坐在卡座沙發偏中間的位置,靠外還坐了一男一女兩個朋友,現在被人拉扯著往 外走,完全無力抗拒,硬生生從兩個朋友身邊擠過,重重踩了他們的腳不說,自 己的大腿、腰胯被桌角重重撞了好幾下,痛得他呲牙咧嘴的。 把他扯出來的自然是沈惜。他既站在邊上,怎會眼看讓裴語微吃虧?卡座地 方狹小,吳偉杰朋友又多,擠在卡座邊理論,要有哪個血氣方剛的小子偷襲,騰 挪不便,防不勝防。于是沈惜毫不猶豫,直接把這小子拽了出來,換到寬闊些的 過道。 面對這么幾個小子,沈惜雖然只是一人,哪會有半點畏懼? 吳偉杰只覺自己的手腕被抓得火辣辣的,抬臉看去,卻是個并不怎么魁梧的 三十來歲男人,少了幾分怯意,張口說道:「我跟這小婊子說……」 話沒說完,吳偉杰眼前又是一黑,半邊臉瞬間變得麻麻的。他想打裴語微的 耳光沒能出手,自己倒是結結實實吃了一記巴掌。 沈惜這次出手既快又黑。他往日總給人留些余地,對吳偉杰這小子卻不想輕 放。那些胡言亂語,裴語微只聽到兩句,他可是前前后后聽了許多。此前不知說 的是誰,也不知是真是假,只能當這幫小子為人無德,酒后胡言,不去理他。但 現在既然知道了是對裴語微出言不遜,不自覺也火冒三丈。 一見朋友被打,卡座里另幾個男生一齊湊了過來。不過他們好像有些膽怯, 不敢過分靠近,咋咋呼呼的,聲援吳偉杰。 吳偉杰捂著臉,既怕又恨地盯著沈惜。 這里的沖突終于被周圍的人注意到了,又有些人圍了上來。 沈惜扯著裴語微,攔在自己身后,滿不在乎地掃了眼前幾個男生一眼。 「是男人的,動手不動口。要打架就上來,別嘴里罵罵咧咧的。罵人就是自 己心里慫了,不敢動手又沒臉跑,只能罵幾句解解恨。你要真想動手,來!我跟 你單挑!老子開始找人打架的時候,你他媽還不知道有沒有上小學呢!有種的, 你抄酒瓶子或者動刀子,老子陪你;沒種的,過來給裴小姐道歉!說你喝醉了滿 嘴放屁。你自己選一樣吧!」 對這兩個選擇,吳偉杰都是滿心不愿意??尚胃駝萁?,必須選一樣,他愣了 好一會,心里掙扎再三,最終還是選擇認慫。 一來是他稍有理智就立刻明白裴大小姐根本就不該惹,真結了仇,自己倒還 好說,老爸做起生意來說不定就步步艱難,處處遇敵;二來,今天這場子里雖說 有些自己的朋友,但毫無疑問,裴大小姐的朋友,要比人多,自己肯定吃虧; 最后,就算不比家世,不比人多,一對一單挑,他那幫咋咋呼呼的兄弟有沒有看 出來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沈惜先抓手腕,再打耳光,親身體驗之下,最是明白 壓根沒法和這人動手。 不認慫,難道要自己先上去被揍一頓,然后回家等著老爸在外面被人收拾了, 再來收拾自己嗎? 裴語微根本就不想理他,對他的道歉也完全不想接受。 沈惜卻知道這事沒必要鬧大。本來只是一小撮人胡說八道,收拾過了,這些 人也就知道了厲害。一旦鬧大,人人都想問個明白,之前說的那些話反而擴散得 更廣,幾經轉折,說不定會冒出更夸張的本來。 之前攔到裴語微身前時,沈惜就攥住了她的手臂,此刻手上稍稍用力,輕輕 捏了兩下。裴語微盡管還是氣鼓鼓的,終究還是不說話了。 沈惜掏出一包紙巾,抬手扔給吳偉杰,他沒看清是什么,忙不迭伸手抓住。 「擦擦臉,也擦擦嘴!這個朋友說,那個朋友講,說來說去全是聽別人說的! 聽來就到處胡說八道。以后記得嘴巴放干凈點!不然總有一天你會倒大霉!」沈 惜沉著嗓子教訓了幾句,轉身就走。 裴語微乖乖跟著他。 沈惜送她回了住處,一路無話。裴語微始終抿著嘴,滿臉陰霾。 「這么多人在,鬧大了反而麻煩。你要實在還是氣不過,找機會我私下里去 揍他一頓,好不好?」沈惜以為裴語微還惦著要找吳偉杰麻煩,在她樓下停好車, 笑著勸解她。 「你信不信?」 「什么?」 裴語微很認真地盯著他:「他說的那些話,你信不信?」 「哈!」沈惜輕松一笑,「沒什么信不信的,因為這些根本無所謂??!」 「你……」 「哎,你千萬別接最土的那句臺詞啊……」沈惜打斷她的話,「無所謂就是 相信啦!」 「本來就是??!」裴語微小臉憋得通紅。 「唉……怎么說呢……首先,我不信你的人品,也信你的品位;不信你的道 德,也信你的智商。所以那小子所說的那種三流色情的橋段,太蠢了,怎么 會讓人信呢?你對我的判斷力有一點點信心好不好?」 裴語微臉色終于好了許多。 「其次,就算他說的全是真的,又怎么了?很丟人嗎?」 「???」裴語微有點發呆。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你的生活,你過得開心,又不傷害別人,關別人什么 事?站在道德高度去評價一些其實根本與道德無關的事情,那是缺乏基本的智力 和情商的人才會做的事。我們也算是朋友,你應該對我有信心才對??!」 「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呢?」 「???」 「你說得這么輕松,無非是因為我不是你女朋友啊。要是你聽說自己女友有 這樣一段過去,你也這么無所謂嗎?」裴語微恨恨地瞪著沈惜。 沈惜抿著嘴沒說話,突然伸手按在裴語微腦袋上,狠狠揉了兩下。 「你要是我女朋友,剛才我就不止打他一記耳光了!」 「哎呀!頭發都亂了!」裴語微對他的動作倒沒什么反感,出于女孩兒的天 然反應,時間去看后視鏡里自己的發型。 「對人作判斷,我不靠耳朵,也不靠眼睛的?!股蛳е噶酥缸约旱哪X袋, 「我靠這里。與人相處,我會知道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再說,一個女孩兒在遇到 我之前過著這樣的生活,如果我沒有愛上她,她不是我的女朋友,關我什么事? 如果我愛上了她,那她過去怎么樣,也與我無關。所以,假的,不值一笑,真的, 也無關緊要。這就是我說無所謂信不信的原因?!?/br> 沈惜說得真誠,裴語微一字一句聽來,心情居然慢慢平復下來。 又坐在車上碎碎地聊了一會,時近半夜,突然密密地下起雪來。 又看了會雪花亂舞的情景,裴語微終于下車,與沈惜作別。 沒走開幾步,突然聽沈惜在背后喊她。 轉回頭,卻見他也下了車,搭著車門,認真地說:「微微,圣誕快樂!」 笑容剛剛浮起,還沒完全綻放,一個小盒子就迎面丟了過來。 裴語微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圣誕禮物!但愿你喜歡!」 裴語微輕輕揉了兩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小盒子,突然狡黠地一笑:「回去看 看后座!說不定圣誕老人會在那里給你留一份禮物!」 沈惜楞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 裴語微神采飛揚地轉過身,腳步輕盈地上樓。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