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神捕探案記_分節閱讀_51
這么一句令人毛骨悚人的話,被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說這話的人和聽這話的人,卻都沒什么特別的反應。武昱巖緊攥著符卿開的手給他捂暖,“怎么?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嗎?” “我之前不是說死者口中有異味?剛才在他的喉管中發現有灼燒的痕跡,其實從喉管,食道一直到胃部都有這痕跡?!狈溟_說?!胺至坑玫暮軠惽?,沒有灼穿胃壁,所以我第一次驗尸的時候未曾發現?!?/br> “你手有沒有事?”武昱巖聽到灼燒二字,翻來覆去的查看起符卿開的手。 符卿開抽出自己的手,在武昱巖的手背上帶著安撫意味的輕拍了兩下,“我早對王小盛的死本就心存疑慮,又怎么會那么不小心呢?” “那造成王小盛體內灼燒傷的又是什么東西呢?”武昱巖拉起符卿開,兩人走進屋內。 “我猜測,應是綠礬油?!狈溟_道。 這個東西武昱巖并不熟悉,只依稀記得是與煉丹術有關的東西。 “綠礬油是灼燒了綠礬之后,將氣體冷卻后的產物,尋常人是接觸不到此物的,而且這也用不到啊。這殺人之物數不勝數,非得用綠礬油?”符卿開將桌上放著的殘茶一飲而盡,表情很是不解。 武昱巖有一個早逝的舅舅,是因為深信金丹可治病救命,一日三餐的當飯吃,結果中丹毒而亡。所以他外祖對什么勞什子煉丹術,深惡痛絕,后代子孫一概不準沾染。武昱巖對這煉丹之術,可以算是一點都不了解。 武昱巖從懷里掏出那張契約遞給符卿開。 “這是什么?”符卿開問,武昱巖示意他打開。 符卿開展開紙張,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向武昱巖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 “跟巧眉什么時候弄得這事兒,我都不知道?!蔽潢艓r說。 “不是什么大事兒,順手寫張方子的功夫,這是契約是怎么回事?”符卿開又細細的看了一遍。 武昱巖簡略的提了提。 “巧眉想的真周到,真是當家的一把好手,我這以后豈不是就能坐享其成了?!狈溟_美滋滋的說。 武昱巖看著他才高興了一瞬,不一會兒就又變得垂頭喪氣的像一顆盛暑天的小野草。 “咱們去王小盛家瞧瞧?總比毫無頭緒來的好?!蔽潢艓r提議說。 符卿開說,“出去走走也好,今早在尸體邊上呆了一早上了,現下也覺著有些餓了?!?/br> 武昱巖聽到這話,只想著等下先帶著符卿開去吃些什么。從廊下路過的小丫鬟,無意間聽見了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不留神就在一個小丫鬟心目中留下了‘變態’的印象,符卿開自己倒是毫無所覺。 符卿開吃了兩個素餡的包子權當果腹,王小盛一家看起來倒是比符卿開想象的要富裕一些,有兩間帶著一個小院的土坯房。 在院里頭灑掃的是一個武昱巖沒有見過的年輕女子,細眉細眼,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倒不像是勞作出身的。她擱下笤帚,朝著二人走了過來,福了一福,“兩位官爺,有何貴干?!?/br> 一口的軟糯口音,像是蘇浙一帶的人。不知道為何,這女人的言行舉行叫武昱巖想起了柳喜娘,似乎有著一股洗不凈的風塵味。 “你是王家什么人?”武昱巖邁進屋里頭,左側里屋的門簾半掀起來,武昱巖往前走了幾步,朝里頭掃了一眼。那屋子狹小陰暗,比雜物房稍好一些罷了。 “奴是王家的長媳,名叫花蕊?!蹦桥拥穆曇袈犉饋砣缤谥泻嗣垡话銒商?,這一把好聲音,不知道能酥了多少男人的脊梁。 “這是奴和大力的屋子,小叔的屋子在這邊?!被ㄈ镏噶酥赣沂诌吷系姆块g。 武昱巖和符卿開走了進去,這房間頗為寬敞,一人獨居綽綽有余,而且日照充足。武昱巖剛才在另一房門口匆匆一瞥,已經足以分辨出這兩個房間的孰優孰劣。 “這房間比你和你丈夫的房間好上太多,怎的,不應該將這大屋子給你們倆人住嗎?” 花蕊靦腆一笑,“大力先前去外鄉打拼了些年,也正因如此才和奴家相遇?;氐郊抑械臅r候,小叔已經在這屋子里頭住慣了,也沒有說要將房間讓給我們,我們也不好開口叫他騰屋子。再說了,同胞兄弟,這點小事無妨的?!彼f的倒是大度。 武昱巖的視線越過她身后,落在屋里頭那面上好的銅鏡上。 “噢?王家何德何能娶到姑娘你???這般的善解人意?!蔽潢艓r語意譏誚,符卿開驚訝的看著他,武昱巖對著外人時少言寡語,更不會無故出言諷刺他人,這是為何? 花蕊更是顫了顫,一張小臉青白交加?!按笕诉@是何意?” 武昱巖沒有回答,又問,“既是成過婚了,可有婚書?” 花蕊輕輕搖了搖頭,“不曾。奴舊時淪落風塵,虧得大力不嫌棄,娶了我為正室。他是農家,不講究這些,奴身份卑微更不敢奢求。大人,難道這也要怪罪奴不成?” 這一番話說了下來,武昱巖倒成了個欺負婦人的了。他不為自己辯解半句,只說,“你丈夫呢?!?/br> “出去找朋友了戲耍了?!被ㄈ锎故状鸬?。 “弟弟命喪黃泉,他倒是好興致,你身為他的媳婦卻也不為他遮掩一二?” “娘子,娘子,你要的梳妝臺,我給你運回來了?!蔽潢艓r話音剛落,院子里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 花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像是被人迎頭蓋臉打了一巴掌。她朝屋子外頭走去,符卿開和武昱巖隨即跟上。 他們還沒出門,那個喊話的男子抱著梳妝臺就走了進來。他將梳妝臺捧的高,擋住了臉,看不見他們三人,橫沖直撞的就往王小盛房間里走。 三人連連后退,王大力將捧著的梳妝臺擱下,拭了拭汗,看著屋里突然出現的兩個男子。 “您二位是?”他看看自己的妻子又看看他們倆個。 武昱巖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得知了他們的官差身份,又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家弟弟的事情來得,臉上神色頓時有些不太自然。 “你爹娘和你們不住在一起嗎?”符卿開看著房子里頭也沒有別的房間了。 “他們住在隔壁?!蓖醮罅Υ炅舜晔?。 武昱巖鼻翼煽動,視線在那個梳妝臺上微微停頓,隨即轉開?!安皇钦f出去找朋友了嗎?買個梳妝臺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難不成是弟弟還躺在衙門的驗尸臺上,自己就急急的要換屋子,有些臊得慌嗎?” 花蕊臉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污物。 “大人,我去拿這梳妝臺,我娘子是不知情的,才會以為我出去找朋友了?!蓖醮罅B忙解釋。 “就是這樣,大人不要多想?!被ㄈ锔胶驼f,“請他家的伙計送來便是,費這么大的勁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