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的誘寵_分節閱讀_86
護法里說話算數的是月狐,只要這個人愿意相助,肯定可以讓他出去。明心想通了,便在顏鑰睡著的時候偷偷溜出來找人。要說從上次打傷火虎事件之后,顏鑰就每夜必到明心處休息了,白天四護法沒任務又總得在顏鑰跟前,明心是沒機會做什么的。 “公子有何事?”在明心救下火虎之后,月狐還有其他人對明心的看法有所改觀,雖然還是一直以來的客氣,但語氣已經有些不同,明心是后知后覺,也可以察覺到這人變得和善。 “吾要離開這里?!泵餍囊豢丛潞碱^緊鎖,連忙解釋,“吾不會離開顏鑰,只是想找逍遙書生?!?/br> “這怕有難處?!本退闶敲餍恼嬗行奶娼讨髡义羞b書生,如何能保證明心不會變卦,而外面要找明心的勢力并不是他們總能牽制,明心如果不是教主心里重要的人,也將是影響他們計劃的重要棋子。再說了,現在他看不懂教主的意思,不能讓明心冒險。 正說著,突聽到噼啪的聲響,明心驚嚇不小,趕緊跑回自己的屋里。 不待明心打開房門,碰的一聲,門被一股煞氣撞開,迎面直沖明心,明心不防,直接跌坐地上。 月狐不敢上前,他去了會更亂,那里頭的人肯定又發作了,月狐非常奇怪,從前教主也不曾總是這么頻繁地發作啊。 明心撐起身,還沒站起來就被屋內出來的人,非常霸道不講情理地掐著脖子,森冷問道:“去哪里了?” 這句話與“你要逃跑?”的意思差不多,明心搖頭,“顏鑰,吾不會走?!?/br> “不會走?” 明心有點模糊的視線里頭,先是看到顏鑰暴怒的陰冷,再是看到疑惑的悲驚,有些像先前在皇宮里的那樣,很孤獨無助,這個人總有讓人難以招架的雙面極端性格,到底顏鑰從前經歷過什么? 寒氣從顏鑰的指尖傳來,脖子上的力道緊了又松了,就在明心以為自己也許就這么昏倒了,結果他被扯進一個懷抱,還被抱得緊緊。 “說要留下就不能反悔?!?/br> 明心扯了扯嗓子,痛得難以發聲音,他心里酸澀,顏鑰這次的威脅并沒什么威懾,反倒是怕他離開一樣,顏鑰又做惡夢了吧,只有觸動了他內心的脆弱他才會這般,這種情況在顏鑰恢復之后完全不可能看到。 也就是顏鑰的反復、喜怒無常,又讓明心堅定了找雪狐的決心。 再一次找到月狐的明心,直接問道:“顏鑰到底練什么武功?” 月狐反勸道:“公子還是回去吧,主子要是醒來再看不到您,定會掀了鳳吟閣?!?/br> “吾不會害他,而且吾要幫他提取雪狐的活血?!泵餍暮軋猿?,不過有人更鐵石心腸,月狐不覺得讓明心知道情形好,而且如果知道真相之后,明心會如何?明心不像是盲目之人,他喜歡上教主的這份心太干凈無雜,難道教主……突然月狐像是想到什么,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最近教主發作這么頻繁不會是不想練乾坤訣而造成的?沒有乾坤訣才有常人的情感,教主要常人的情感作什么? “你真想救主子?” “當然?!泵餍狞c頭。 “那我可以幫你,但有個條件,那就是勸主子要安心練功,主子肯定是心有旁鶩引起癥狀加重?!痹潞牡?,為了魔教只有犧牲明心了,也許還可以借此來試一試明心在教主心里的份量,如果真沒那回事,那他們利用明心也更加名正言順。 明心不知實情,答應了條件。 “大哥,你這招夠絕的,不僅省了我取藥的麻煩,還讓教主做選擇?!蹦纠窃诿餍淖吆蟛懦霈F,他斜靠著柱子,很正經地分析,但不缺看好戲的心態。 “難道你不覺得教主會舍不得?如果明心真拿來雪狐,教主可是高興還是失落?” 木狼怔了怔,心思道:教主當然高興了,月狐說話可是越來越深奧?!敖讨飨膊幌矚g在吃了雪狐之血,恢復了性情之后哪里還記得什么,也許只會覺得那個為他這么做的人惡心而已?!?/br> 月狐卻是笑了,“我們再等著瞧吧。也許事情會弄巧成拙,教主真的練成乾坤訣那也是我們魔教的福祉?!?/br> 木狼不懂,只覺月狐越來越跟他的名字一樣,狡詐得很。 旁觀者清,誰都知道那個入戲之人已在戲中沉浮,顏鑰自己主導了一場戲,卻反而被戲弄糊涂,再沒有人幫他停了鑼鼓閉幕,他估計不會舍得脫離,終究是命中注定?還道是情無處不鉆,就如同那妖嬈的彼岸之花、蔓延著火苗,堅韌繁衍,一發不可收拾。 明心要離開去找逍遙書生得等時機,剛好這一天顏鑰早早就因為分堂有事而出門,月狐有消息來源,這次顏鑰應該得兩三天才能回來,逍遙書生停于附近城鎮,明心如果順利是可以在顏鑰回來前不被察覺。 這仿佛是天衣無縫,但眾人是低估了他們的主子,也高估了明心的偽裝,顏鑰只要稍留心明心就能知道將有事情發生。 就在明心才坐上后門的馬車,便被一隊人馬攔下了。 不明所以的明心,在車簾被掀開的那剎那,慌張到不由自主縮到里頭,結果只有心驚rou跳地被人拉出去。 “顏……顏鑰,吾只是想出門散個心?!泵餍囊贿呑咭贿吔忉?。 “只是散心?”顏鑰突然停下來,聲音不帶感情分不清喜怒。 “是……是……”明心不會撒謊,立即結巴起來。 “散心也得月狐幫忙么?你可知道這么做他得被千刀萬剮?”顏鑰說得有絲陰森,微瞇的眼眸直盯著明心。 “不能怪他!是吾求他的,是吾要去跟逍遙書生借雪狐……”明心心里打鼓,怎么他說真心話顏鑰還更生氣的樣子? “你真的要我吃雪狐的血?” 治癥不就是吃雪狐之血,拿到了肯定給你吃了。明心心里如是想著,點了點頭。 “原來,嵐兒還是關心我的?!鳖佽€在笑,輕笑中帶著輕蔑和轉淡的冷?!澳阏嫦胛依^續練功?” 明心皺著俊眉,顏鑰明明在笑,但那笑聲讓人難受,里頭包含著復雜得讓人分不清的自嘲、澀味……明心覺得自己錯了,不該不跟顏鑰商量,低頭的他并沒有看到顏鑰糾結的神色和一絲痛苦。 這一次的事件誰都沒被懲罰,事情好象就這么淡化了,但是明心越來越不安,從他被捉回來的那晚開始,顏鑰就不再見他了,他有在院中走動的自由,唯獨不能接近聽風閣。 那晚顏鑰反常地變得冷談,不再走進鳳吟閣的最先幾天他以為是顏鑰在生氣,但后來人人都回避眼神閃爍的,明心還不知道自己被“打入冷宮”? “公子,我們回去吧,亂闖聽風閣會受處罰的?!蹦膊煌5貏衩餍?,明心像吃了秤砣,一心要找顏鑰,莫安是攔不住了,到聽風閣,明心終于停了下來。 莫安奇怪,順著明心的視線望去,看到的是一身紫衣的紫影。紫影也在聽風閣外面站了很久,眉宇間的愁讓他憂郁清冷,他只是淡淡看了明心一眼就轉回去了。 明心側臉望去,聽風閣里頭飄來悠然的樂曲。這時一個顏鑰的近身女侍向他們走來?!白嫌肮?,主子讓您進去?!?/br> “我也是來侍候的人之一,你真是何其幸運?!弊嫌霸谧哌M去之前,終于跟明心說話了。 明心怔在當場,不可置信。他聽不懂紫影的言外之意,只知道顏鑰這段時間不來找他是另尋他人去了,“幸運?幸運成了那人的男侍之一?” “公子,你怎么啦?”莫安上前扶住備受打擊的人,勸道:“公子莫傷心了,主子對您是不同的?!?/br> 就在明心躊躇之時,又有人前來,還是之前的那個女侍。 “嵐公子留步,主子請您也進去?!?/br> 莫安與女侍遲遲等不到明心的回答和移步,兩人偷偷看了一眼明心,不意外看到明心悲傷,但明心向來不會做出格的事也不會違背教主的話,今天該不會受了刺激,要鬧一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