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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訪回錦衣衛后,四個派出去的白衣,還有徐巖和曹睿也到了。 他剛看向曹睿,還沒發問,便聽曹睿先替葉清風解釋了,“清風她出門去了,正好屬下碰見徐白衣,聽聞指揮使大人需要人手,便過來了?!?/br> 司硯在心里冷哼一聲,他是需要葉清風跟自己做事,又不差他一個曹睿。 不過,人都來了,他也不會趕人走。 四個白衣先稟告了下午的收獲,他們查到,昨兒晌午只有感業寺的馬車從拾到張茜帕子的巷子經過。 大白天地劫人,馬車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司硯看了眼漸濃的月色,:“徐巖你換上夜行衣,和我走一趟?!?/br> 曹睿自薦,“大人我也去吧?!?/br> 司硯看了他一眼,不能否認曹睿的能力很強,他點下頭,三人的分別準備去了。 ~ 感業寺后山禪房 無妄一身黑衣跪在地上,坐在炕上的是一個中年發福的僧人。 無妄:“師叔,不是我?!?/br> “呵!” 被無妄稱作師叔的忘機嗤笑下,“無妄啊無妄,你可別小瞧了師叔我對你的了解,你打小心思縝密,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干這事。你敢說那帕子不是你故意落的,張家小姐那么膽小,她怎么想得到!” 無妄撇下嘴,冤枉道:“還有無心?!?/br> 每次行動的,又不是他一人,還有趕車的無心。 “你唬我呢!”忘機手里的長鞭甩了下,無妄的右臉火辣辣地疼,不一會兒便有血珠滲出,“無心一個啞巴,還要駕車,哪里來的時機偷帕子留下。再說了,我就沒見過有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忘機站起來,扔了長鞭,警告道:“今兒你就在這跪一夜,那兩女的交給無心處理吧?!?/br> “吱呀” 木門搖搖晃晃地虛掩上。 無妄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身板挺直,任由臉上的血滴下,他似乎早忘了疼,從第一回被打開始,以后的都是小事。 帕子不是他留的。 他闔目,是無心嗎? 他和無心都是流浪的孤兒,因為長相清俊被忘機看中,帶進感業寺,那年他九歲,無心七歲。 本想進了感業寺雖然是出家,但至少能吃飽,無妄便很滿足了。直到無心被人看中,忘機給無心下了藥,回來后無心便啞了。他不需問無心那天發生了什么,因為很快他就遭受到了同樣的事,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讓他沒有尊嚴,再沒有一絲一毫為人的存在感。 可以說,之后的他和行尸走rou沒有差別。 回憶了一會過往,無妄再次睜眼時,冷笑一聲,門被推開了。 無心啞了后,便沒再前院做和尚,雇主喜歡無心的白發,忘機便讓他留著。 此時,無心一頭銀發如瀑般隨性的散著,他背著月光,更顯五官的精致,難怪這么多年,那些人已經漸漸厭倦了無妄,卻依舊對無心愛不釋手。 無心伸出手,似在和無妄討要什么。 無妄摸了摸袖中的鑰匙,緩緩抬頭,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漸漸柔和起來,“是你做的吧?” 無心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又伸下手,無妄知道,這是他在催自己了。 無妄掏出鑰匙,交到無心的手上,無心剛收手,他便握住。 無妄目光閃爍,雙唇微啟,憋了半天,只擠出兩個字,“保重?!?/br> 他們自小一起長大,一起住,一起學習如何討好男人女人,無心第一次出門回來后,他守了無心一天一夜。 他好怕,怕這昏暗骯臟的世界,只剩他一人陷于泥潭。 無心走后,無妄繼續跪著,沒有表情,兩眼無神,這回是真像看破紅塵的出家人。 ~ 葉清風的尿憋得肚子疼,就算她再不要臉,也做不到穿著衣服當著別人面就地解決的無所謂。 張茜看葉清風難受,得知葉清風是想上茅房,這個問題她也解決不了。 二人正發愁時,又聽到有人開鎖的聲音。 “啪嗒” 門被推開。 這回不是黑衣男人,而是一個銀發妖媚男人,他每走一步,葉清風都覺得是妖怪現世了。 張茜也看呆了,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好看的人,不是男人的棱角分明的俊郎,也和女子陰柔嫵媚不一樣,他的美是界于男女之間,不分性別的。 葉清風不由咽下口水,這時,男人突然伸手替她解開繩子。 “我打死你!”葉清風說過,她要把抓她的人按在地上狠狠揍,可她剛出手,對方像是早有預感,一招便成功控制住葉清風。 無心輕松按住葉清風,又替張茜解開繩子,對張茜指了指門,張茜問:“你是要放了我們?” 無心點點頭。 張茜開心地告訴葉清風,“清風,他要放了我們誒!” 葉清風拍拍無妄的手,“誤會了啊,原來是自己人?!?/br> 無心搖搖頭,什么都沒說,把她們往門外推。 剛出門,葉清風想到了她昏倒時是和白庭燁在一起的,她都被抓了,白庭燁豈不是更跑不了! 遂又折了回去,問無心,“還有一個呢,和我一起被抓的,很好看的一個男的?” 無心被葉清風晃得頭疼,他知道葉清風是錦衣衛,也知道是張茜是城隍張鶴之的堂妹,放了她們,她們背后的人肯定會查到這里,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