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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氤氳,熱氣繚繞。 一進到殿里,卓云思瞬間感到暖和些許,她身上濕了外衣,發絲濕漉漉著。拖沓了小會,才輕手輕腳進了里間。 屏風雙開六扇,繪著高山流水。屏風腳下的絲毯邊,整潔的放著一身玄袍,一雙黒靴直立在那兒,透過屏風能隱約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 無緣無故,她有些緊張,佇立在原地良久,才要抬腳進入。 韓靖風將自己的卷云的腰帶抽走,才看到一個身穿藕粉宮裝的宮女慢騰騰的垂頭走來。 “不必了,我自己來?!彼苌僮屌伺鏊眢w。 卓云思不知道腦子在想什么,愣是沒聽進去他一句話,只顧低頭走。 韓靖風沒在正武場訓練,在場外直接被淋得一身,他還束著頭發,干凈利落的高馬尾皆是淋濕。 他見宮女還在,半分沒有聽他的意思,不禁蹙眉。 可能是過于害怕他? 他看向頭埋的極低的女子,心中腹誹:大多數女子都極度畏懼他,現在他是在皇宮,行事需有規矩,她若是沒有完成任務,應是有人會懲戒她吧。 他一咬牙,張開手,等著她替他寬衣。 等了好會兒,還不見這人有任何動作,回頭看向那人。 卓云思站在韓靖風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后背。 骨架堅實,窄腰翹臀,厚實的背脊挺直如松,手臂肩膀鼓鼓,完美的肌rou線條性感,肌理分明,蘊含勁力。 看得目不轉睛,全然不知身邊人的反應。 韓靖風看到卓云思的臉后驚得轉過身,正好撞到了她的肩膀,卓云思還沉浸在韓靖風的性感中,被他猛得一撞,沖力直接將她推倒。 她慌亂中抓起韓靖風的衣服,但韓靖風還從驚愕中回過神,便被她身體重力帶著倒去。 “??!” “嗯!” 一個驚叫,一個悶哼。 韓靖風頭恰好撞在了屏風上,屏風呼啦一聲瞬時而倒,直接將兩人蓋在下面。 卓云思后背著地,吃痛地反射性弓起身,恰好與那韓將軍的薄唇相觸碰。 “太后娘娘請贖……” “罪”字未出,他便被她下意識的小腿一頂疼得險些翻暈過去。 媽的,他心下忍不住爆粗口。 韓靖風疼得抽氣翻過身,卓云思想到自己那一下大概是有多少力氣,慌亂地不行。 “對不起啊韓將軍,我我不是有意的?!彼错n靖風疼得臉上青筋暴露,凌亂的額前冒了冷汗,臉色蒼白如紙,就要脫口喊太醫。 “別喊?!表n靖風吃力地憋出這兩個字。 卓云思蹲到他身前,就要給他寬衣解帶,韓靖風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干什么?”當下他疼得不顧禮節。 “我……”卓云思的手伸過去又縮了縮,這可怎么辦呀,別一下子讓韓靖風斷子絕孫了啊。 他還沒找媳婦呢。 這種情況下,她還在惦記著給他找老婆的事。 韓靖風看她焦急的小臉,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他緩緩喘了口氣,才能正常說話。 “沒事?!?/br> 卓云思急眼了,“怎么沒事,我這就宣太醫給你瞧瞧。你本來就欲求不滿,最后可別讓我弄壞了命.根,你要是賴上我,我上哪兒再給你找個?!?/br> 聽她越說越離譜,就差大呼小叫給他宣傳一波,韓靖風還沒被疼暈,就要被這個太后給氣暈了。 “微臣哪敢賴上太后?!?/br> “怎么不?男人在這方面,發起狠來都是六親不認?!备鼊e說她在他眼里還是個需討伐的歹毒太后。 指不定他要拿這件事參她一本。 在后來的后來,卓云思在他身上才真正領會到什么叫男人真正發起狠的樣子。 “真沒事?!?/br> 韓靖風的痛感終于漸漸消退,他的臉上才有了正常的臉色。 卓云思一臉狐疑,半信不信,觀察了他半天才長舒口氣,“還好還好,還能用?!?/br> 韓靖風:“……” 能不能用,您又知道了? 兩人當下都渾身潮濕,發絲間都是對方的氣息,如此窘態,滿色尷尬。 還有剛才一觸即離的吻。 韓靖風越發覺得事情發展的奇怪,太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打扮成這個樣子? 太后每次出場都是這么……次次讓他刮目相看。 “太后為何在這里?” 想起自己的正經事,卓云思連忙解釋,“上次我偷偷出宮是為了替皇后尋藥。我……我偶然看到你,你也撞見我了。我的確是會輕功,但我不會武功,真的。我身嬌體弱的,又有病,又體虛,根本不能練功,但就是靠著自己身子輕盈,才勉強能練個輕功?!?/br> “將軍別誤會我?!?/br> 那雙春水剪影的明眸忽閃忽暗,映入他的眼底,留下一層柔色。 他聽說了皇后中毒之事,也信她出宮找藥的說辭。 只是——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是鬧哪樣? 專門跑來求他不要誤會自己嗎? 這個解釋半真半假,卓云思的確是不會武功,輕功卻并非她所說的“勉強”而已,而是已經達到踏雪無痕,凌波微步的境界。 自然,卓云思信手拈來的謊話韓靖風也不會太相信,“太后來此,就是專程向微臣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