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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桃瑜匪夷所思地盯著包廂門口,只覺得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這倆人談個戀愛,壓根就吵不起來架好吧? 然而,沈歲知的乖巧是有冷卻時間的。 上車以后,她左戳戳右碰碰,閑著沒事兒還扒拉扒拉車窗戶,整個人都不安生,好像所有好動因子都在酒精作用下被催發出來。 終于在一個路口等待紅燈時,晏楚和的耐性被磨得快要見底,側首對她正色道:“沈歲知,坐好?!?/br> 沈歲知拒絕退讓,十分叛逆道:“我在坐著啊?!?/br> 也不知道這人是真醉假醉,故意跟他嗆聲。 晏楚和眸色微沉,搭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又松,總覺得自己的理智似乎也被這窄小空間內的酒精氣息所影響。 沈歲知還在絮絮叨叨碎碎念:“你干嘛命令我,你是我誰啊,你知不知道這樣啰啰嗦嗦很煩……” 她話還沒說完,側臉就被人吻了下。 那一吻特別輕,輕到一觸即分,卻瞬間引發了沈歲知的瞳孔地震。 晏楚和神情淡然地正過身子,時間恰好卡在紅燈最后一秒。 隨后的路程中,沈歲知一句話也沒說,安靜坐在座位上發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晏楚和將她送回她所居住的小區,此時已經是深夜,人煙稀少,只有雪白明亮的路燈照耀空曠的前方。 下車后,晏楚和送沈歲知回家,二人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他們一前一后的走著,晏楚和突然覺得有些煩心。 那天晚上他與沈歲知的交流并不愉快,冷靜一夜后,翌日公司里又有新企劃需要他過目,忙了幾日好容易空閑下來,他才想起他們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 沒有她的未讀信息,沒有她的未接來電,沒有任何消息。 他不找她,她從來就不會主動,甚至可以像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跟朋友在外吃喝玩樂,仿佛耿耿于懷的人從來只有他自己。 他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差錯,而她也從來都不說。 思緒正煩亂,晏楚和聽到身后傳來沈歲知的聲音:“晏楚和,你剛才干嘛親我?” 他停下腳步,側身看向她,沈歲知站在路燈下,臉頰泛著淺淡紅暈,眼神灼灼地望著他,像有星光破碎在里面。 晏楚和沒有回答,神色淡然。 沈歲知沒放棄,很是執著的重新問了一遍:“你干嘛要親我?” 晏楚和沉默片刻,反問:“我不可以嗎?” “不可以!”沈歲知義正辭嚴道,“你都不來找我了,跟我劃清界限了,怎么還來招惹我?” 語氣中竟然含著幾分委屈的意味在內。 晏楚和頓住,被她兇得一恍神,下意識解釋:“我前幾天工作比較多?!?/br> “……”沈歲知被噎住,好半天才惡聲惡氣道:“那你倒給個準話啊,到底要不要放棄我!” 晏楚和就沒見過她這種邊委屈邊兇的,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他邁步走到她身前,看她的樣子隨時都要沖上來動手似的。 晏楚和向來不會說煽情的話,因此他同她對視片刻,才開口:“我沒有想過放棄?!?/br> 沈歲知擰著眉頭看他,好像在慢慢消化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是不是缺心眼,為什么還不放棄?”她疑惑問道。 晏楚和不置可否,只垂下眼簾看著她。 “你真的煩,煩死我了?!鄙驓q知幾乎是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在說這句話,“我性子就是惡劣又別扭,我就是不誠實,我好多事情都埋心里,我活該沒人信!” 晏楚和明白她是在說那天晚上的事,他輕蹙起眉,認真否認道:“我沒有那個意思?!?/br> “你白癡??!”沈歲知沒忍住,抬聲道,“我嘴欠口不對心你不知道啊,我對你有多特殊你看不出來啊,你他/媽問問誰見過我控制煙酒?” “誠實,誠實,我過去二十多年都是自己扛過來的,突然叫我找人分擔,這不就是難為我?這種矯情兮兮的話怎么就非要我說出來你才明白???!” 話音緩緩落下,在空曠的街道中顯得有些突兀。 沈歲知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面看個不停,表情冷硬,好像要將對方看出個洞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晏楚和忽然伸出手,隔開冰冷的空氣,力道溫柔地將她攬入懷中。 熟悉的氣息將自己包圍,沈歲知心頭那點兒惱羞成怒消退不少,沒掙扎,但也沒說話。 頭頂上方傳來男人低緩溫和的聲音:“抱歉,那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沈歲知不情不愿地哼了個鼻音給他。 她聽到晏楚和低笑一聲,隨后自己的臉被輕輕捧起,他俯下身來,她下意識閉上雙眼。 ——溫熱的觸感落在她額間。 珍重的、愛惜的。 沈歲知遲疑著半睜開眼,卻不經意在夜色中看到他泛著紅的耳廓,她不由道:“晏楚和,你親我還害羞?” 他將她的腦袋按回懷中,吻了吻她的頭發,淡聲:“喝酒喝的?!?/br> 瞎說。沈歲知這么想著。 但她就是很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補完了。 第49章 昨夜喝得實在不少,導致沈歲知醒來時,直覺得頭暈反胃。 她從床上翻了個身,閉著眼從床邊摸手機,結果一無所獲,她這才費勁兒地回想昨晚自己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