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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卿邊哭邊跑,覺得任遲只不過是一時糊涂,他肯定認得她的。 周若晝覺得她才是真的糊涂,但祝卿卿卻掙脫了她的手,沖到了任遲的刀下。 任遲根本就沒認出來她,一劍插到了祝卿卿腹中。 祝卿卿中劍暈了過去,任遲卻清醒過來。 周若晝和任遲將抬到了醫館中,醫治的及時,祝卿卿保住了一條命,任遲卻因為無盡的悔恨,想一死了之。 祝卿卿沒能攔住他,任遲最終還是死在了祝卿卿的懷中。 祝卿卿最終也出了家,一生未嫁,青燈古佛為伴。 “你為什么能重來,是祝卿卿在佛前為你求來的!” 周若晝與任遲盡是淚流滿面,任遲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問道, “什么真相,為何我要尋死?不是任丙雁嗎?為何……” 任遲的語調近乎崩潰,周若晝紅著眼,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你應該知道,任家交到京城的那些布料是出了什么問題?” “顏色,顏色出了問題,那些布料本來是好好的,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之后,便成了白色,是為不祥,皇上大發雷霆,認為是我任家蓄意為之,便有了后來的命令?!?/br> “你記得倒清楚?!敝苋魰兝浜咭宦?,“布料是沒有問題的,但在染色是出了問題,有人往染缸里放了東西,導致那些布料一接觸到人體,溫度升高之后,便失了顏色?!?/br> “任遲,你可記得,那個午后,你往染缸里面,放了些什么?” 那個午后,綺麗的染缸,忙碌的工人,在其中亂跑的任遲捧著從山腳帶回來的礦石,舉到了父親面前,卻被父親感到了一邊。 “去去去,這可是供給皇宮的,可不能胡來,回去找你娘去!” 孩童幼小的腦海中并不知道皇宮的東西有多么重要,內心只有被父親嫌棄的委屈,他來到染池邊,將礦石扔了進去。 “哼,我不要你們了!” 孩子一蹦一跳的離去,那日旎旖如畫卷的記憶,就這樣被他遺忘在了長河中,只記得父親被斬首時,滿地的鮮血匯成河流。 看著任遲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眼神中也漸漸變得絕望崩潰,周若晝笑了起來, “任遲,為何到了現在,你還在怪別人,你姑姑,祝卿卿,這兩個女人為了你終身未嫁,你呢?” 任遲捂著頭,覺得自己的腦中有千萬只螞蟻在啃食,萬千道驚雷在腦中炸開,心也想被灌滿了鉛水似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身后就是懸崖,任遲只想縱身一躍,結束這一切。 “跳啊,跳下去,你就解脫了?!?/br> 周若晝的聲音像是催命的符咒,誘引他走向死亡。 任遲一翻身,懸崖近在咫尺,可周若晝一揮手,他便又暈了過去。 “你以為我會就這樣讓你死了?怎么這樣便宜你?!?/br> ………… 任遲再次醒來之時,是在一條船上,旁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小黑伙子正守著自己,見他醒了,朝他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公子,您醒了?!?/br> “我怎么會在這?” “公子,您這是在船上呢?!?/br> 任遲摸了摸腦袋,周若晝和他在懸崖邊對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眼前的場景卻像是夢一般。 一翻身,懷中好像有什么東西,任遲將手探入懷中,是一封信,寫著任遲親啟。 任遲將信打開,是祝卿卿的字跡——這一世的祝卿卿。 “任遲: 展信安。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就不要再一心尋死,枉顧祝卿卿在佛前為你求了那么久。我知道任家的真相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死了又有什么意義呢?不過是讓任家徹底絕了后罷了。 我不是祝卿卿,或者說,我不是你記憶中的祝卿卿。但是,或許我能知道她的想法,你上一世既然已經辜負了她,這一世就不要再辜負她的愿望了。 好好活著?!G淝洹?/br> 兩人的字跡雖然不同,但是都丑的可愛,可是語氣又完全不同,看到這封信,任遲才終于敢相信,那并不是他心里的祝卿卿。 可是,既然把真相告訴了他,他又該如何好好活著? 背著害死自己親人的痛苦,愧疚一生嗎? 任遲將臉埋進書信中,用眼淚將信紙浸透。 那個小伙還在旁邊靜靜地守著他,良久,任遲抬起頭,問道, “這船去哪兒?” “東瀛?!?/br> ………… 祝卿卿用了半天時間,把新買來的宮燈掛到了流螢閣的各個角落,看著流螢閣終于亮堂了起來,祝卿卿才心滿意足的坐了下去。 “你可是真不嫌麻煩?!敝苋魰兠媲皵[著祝卿卿自制的奶茶,她喝了一口。 嗯,味道不錯。 “你不覺得這樣舒服一點嗎?之前太暗了?!?/br> 周若晝搖搖頭,“不覺得?!?/br> 她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她居然心平氣和的和祝卿卿一起喝茶,還是在她和秦云斂定親之后。 “你真的不是祝卿卿嗎?” 如果真的不是,又怎么會有前世的記憶呢?對于轉世重生這種東西,又怎么會接受的如此之快? “我真不是,我都不知道后來那些事情?!?/br> 祝卿卿再一次辯解,雖然事情的真相讓她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