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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間,剛好就是華朝太子之爭最激烈的一年。 這邊祝卿卿還在想鴻風的事情,那邊臺上已經打了起來。 第一場對陣的是夏菏和林家的一個少爺,那少爺打眼望去和夏菏差不多高,看起來卻比他要壯不少。 祝景信和齊文書無聊,便索性壓起勝負來。 就場上那個場面,夏菏處處被壓制,一直在閃躲,看起來必輸無疑,齊文書想都沒想便壓了林公子會勝。 祝景信卻不以為然,他畢竟是個學武之人,雖然不甚精進,但在夏菏的身形步法中看得一二,覺得他也不是沒有勝率。 “我和夏菏還是有些接觸的,就他那個身子板,小時候湯藥就沒斷過,他能學過什么武?!?/br> “我小時候身子也不好,現在打你不還是綽綽有余?” “祝景信你這話可就過分了??!” 齊文書佯裝發怒,祝景信不為所動,就在兩人專心吵架之時,場上一片喝彩的聲音。 祝景信抬頭望去,卻見那位林公子已經躺在了地上,夏菏站在他的旁邊,氣喘吁吁的,滿頭大汗。 “瞧,我說的沒錯吧?” 祝景信開心的指給齊文書看,齊文書一頭霧水,“沒道理啊這……” 他們兩人在那邊吵架沒能看到始末,祝卿卿和秦云斂卻是看得真真切切。 夏菏前期一直在閃躲看似是勢不均敵,其實是在積蓄力量;林公子本來只看他的身板,覺得他是個不足掛齒的對手,但是夏菏太過靈活,多次無法命中之后,林公子便開始急躁,這樣便給了夏菏可趁之機,趁其不備一擊制敵。 以柔克剛,養精蓄銳,這個夏菏,還是有點東西在身上的。 林公子被幾個侍衛抬走,夏菏也在簇擁下回到了看臺,下一對選手登場。 祝卿卿又抬頭看了一眼樓閣上的幾個人,午后陽光正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看得津津有味,反正她是有些困了。 “困了便伏在案上睡會吧,一會兒鄭節初上場我再叫你?!?/br> 祝卿卿微瞇了一下眼睛,秦云斂便看出了她的困意,在一旁建議道。 祝卿卿本來對其他人的比式沒什么興趣,這里大多數人的功夫甚至還不如祝景信,也就鄭節初看起來還強一些,聽到秦云斂這話,她點點頭,便把胳膊放到了案上,沒一會兒意識模糊,便睡了過去。 …… ……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幾下,祝卿卿抬起頭,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 “鄭節初上場了?!?/br> 秦云斂在一旁輕聲道。 祝卿卿抬起頭,卻發現閣樓上不見了皇帝, “陛下呢?” “剛剛走了,說是還有政務在身,留下二皇子和四皇子陪著牧國皇帝?!?/br> “還真是……” 目光落在那牧國皇帝的臉上,祝卿卿看不清他的臉色,但她知道肯定不太好。 “陛下日理萬機,能抽出一上午的時間來陪同,已是莫大的恩賜了?!?/br> 齊文書在一旁半開玩笑地道,祝卿卿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一旁的牧國公主,把目光放回到了場上。 鄭節初果然沒有讓她是望,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便解決了對手。 看著他的對手被人扶了下去,齊文書暗自慶幸。 “幸好我沒能進入這一輪,你看看這戰況多么的慘烈啊,就這么一會兒,二十三個人里面就有八個被抬下去的了。就我這個身手,上去也是丟人,還好我第一輪就淘汰了,第二輪被淘汰還得挨一頓打,還不如早早的下來觀戰,還樂得清閑?!?/br> “你若是上去了,可能不會挨打?!?/br> “怎么,祝兄覺得我的身手還行?” “不,你可能會嚇得直接求饒?!?/br> 祝景信一句話把還在沾沾自喜的齊文書嗆得無話可說,他瞪著祝景信,嘴唇微微顫抖著,卻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看著齊文書一言不發地直接坐下了,祝景信倒有些意外,“你不反駁我?” 齊文書眼神冷漠,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雖然祝景信這話說得可氣,但是齊文書想反駁他時卻無話可說。 他從小就怕疼,如果注定要上去挨揍的話,他可能真的會…… 算了,不能告訴祝景信,他一個大男人,怎么能任由他們恥笑! 幾人的玩笑之間,已到了最后的對決。 鄭節初不負眾望,毫無壓力的堅持到了最后,而他的對手……竟然是夏菏。 祝卿卿不過就瞇了一小會兒,夏菏居然打敗了十幾個對手走到了最后,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場上震驚的聲音一片,他們也沒注意到,這個第一次在眾人面前露臉的庶出公子,居然就這樣走到了最后。 樓下震驚,樓上也是一樣。 牧朝一開始完全沒有注意到夏菏這個瘦弱的男子,就算他第一局贏了,牧朝也覺得他不過是僥幸罷了;可當夏菏第三次擊敗對手時,牧朝開始把目光放到他身上來。 雖然瘦弱不起眼,但是功夫還過關,也有謀略;牧朝還聽說,他那嫡出的二哥前幾日死了,他大哥也中庸,他爹有培養他的意思。 牧國不在乎什么長幼嫡庶,一直奉行都是強者為王的道理。 牧朝看著那個雖然臺上面對比自己強的對手卻毫無懼色的夏菏,心中原先的想法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