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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大人去哪了?” 牧朝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眼中盡是怒火。 他吩咐過多少次了,不過牧楚夏去哪里,都要事先跟他說一聲,在這種時候,牧朝為招親之事忙的焦頭爛額,她們居然協助牧楚夏偷溜出去。 “國主,我們也不知道祭司大人去哪了,今天早上奴婢們來為大人梳洗時屋中便沒有人了。塔贊姑娘也不見了?!?/br> 一個小侍女戰戰兢兢道。 塔贊…… 聽到這個名字,牧朝怒意更盛。 就是因為牧楚夏的上一個侍女不老實,背著他給牧楚夏和那個狗道士創造相見的機會,他一怒之下才會命人殺了她。 他在一種侍女中挑中了塔贊,是因為覺得她看起來聽話,對牧朝忠心,沒想到竟也是個無法無天的! 牧朝握緊拳頭,心中想了無數個辦法把塔贊換走的辦法。 “哥哥!” 熟悉的聲音在身后想起,牧朝的怒火瞬間煙消云散,他再回頭時,已是滿臉的笑意, “楚夏……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在看到牧楚夏懷里抱著的那一束粉嫩的桃花時,牧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塔贊趁機叫走了跪在地上的幾個小侍女,屋中只留下了牧朝和牧楚夏。 “這是絹花?!?/br> 牧楚夏笑著,抱著花走到牧朝面前,“這是用絹花做得桃花,一位小友送給我的?!?/br> “小友?” 香氣撲面而來,引得牧朝又想起了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道士,強忍著心底的不適,他對牧楚夏仍是笑容滿面。 “對,一位來自南方的小友。她說這個時間已經沒有桃花了,便帶著我去買了絹花,老板還送了香水,您聞一聞,是不是和真的桃花一模一樣?” “嗯……是很像?!?/br> 牧朝強撐著笑意,“楚夏,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不管去哪都要告訴我一聲,我們畢竟不是京城中人,你這樣不打一聲招呼便走了,哥哥會擔心的?!?/br> “我不是想著明日便要招親了,你今日一定很忙嘛,便沒有去打擾你,我這是為您著想呢?!?/br> 牧楚夏眼中盡是真誠,牧朝頓了頓,面對著自己的親meimei,他還是無法斥責她。 “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但以后出去一定要告訴哥哥,這樣哥哥才能保護你啊?!?/br> “好的哥哥,我知道啦。我第一次來京城嘛,難免有些好奇,哥哥別生氣?!?/br> “我沒有生氣……” “哥哥,我買花的時候,聽那位老板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撥弄著絹花的花瓣,牧楚夏忽然問道。 “……我不知道?!?/br> 牧朝心虛的答道,看到牧楚夏臉上的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總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呢,可總也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還以為是小時候哥哥跟我提過……” “……楚夏,哥哥還要回宮去,你在這里一定要老老實實的,不要再亂跑了,知道嗎?” “知道了,哥哥?!?/br> 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家乖巧的meimei,牧朝走出了房間。 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牧朝的笑容消失,眼神也暗了下來,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塔贊, “今天祭司大人都去了哪兒,見了什么人?” …… …… 祝卿卿…… 牧朝默念著這個名字,目光緊跟著臺上一個動作夸張的男子。 他在文斗中輸得一塌糊涂,寫的詩狗屁不通,好笑至極,剛才皇帝他們一起觀賞他寫的詩時,牧朝也跟著看了一眼。 就算是他這種對中原文化不甚了解的外族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確實是個繡花枕頭。 牧朝回想起剛昂寫在白紙上的名字——他暗學了八年的中原話,中原的文字雖然寫得還不怎么好,但是基本上已經能認全了。 那個人,好像叫齊文書來著,是那日和牧楚夏遇到的人之一。 …… “jiejie!二哥!我要丟死人了!” 齊文書撲向祝卿卿和秦云斂的坐席,眼中寫滿了絕望。 剛剛看完齊文書的詩的祝卿卿等人:“……噗嗤——” “你們……你們也笑我!” 齊文書欲哭無淚。 祝卿卿憋住笑,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 “其實,你寫的還行?!?/br> “真的嘛?” 齊文書兩眼放光。 “真的……噗嗤——” “……啊啊啊啊我要回家!” 其實祝卿卿沒有說謊,要是放到現代,絕對是個抽象派的詩人,說不定還會有一群人拿齊文書的詩來解讀;但在這個文人從小便開始詩詞啟蒙的時代,齊文書的詩……可以當成個反面教材。 看著齊文書悶悶不樂的樣子,祝景信善心大發,出聲安慰道, “被淘汰了也是好事,你看看那個鄭節初,你要是在武斗的時候和他碰上了,豈不是死得很慘?” 順著他的目光,齊文書看了一眼在和伙伴交談的鄭節初,他笑得正歡,一口白牙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鄭節初拿了文斗的第一名,齊文書聽他們說,陛下盛贊他的詩寫得好,力薦他去參加明年的科舉呢。 一想到看到自己的詩時陛下那爽朗的笑聲,齊文書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