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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國地處沙漠,常年干旱, 我聽聞這次連旱了半年有余,糧食全靠鄰近的閔國接濟, 前一段時間牧國和閔國為邊界之事生了矛盾, 怕是閔國那邊斷了牧國的糧, 牧國國主沒辦法,特地來咱華朝找靠山來了?!?/br> “也虧得他們識相, 普天之下, 能幫的了他們牧國的, 也就只有咱們華朝了!” “我還聽說,為表誠意,那牧國國主要在京中給他meimei挑一位駙馬!” “可是要在幾位皇子皇子中挑選?” “不止是,還有各位官家子弟, 只要是適齡的,都有機會?!?/br> “真真是可惜了咱們這些,沒有一個好爹啊?!?/br> “去你的吧,就算你爹再厲害,就你這個德行,人家公主能看得上你?” “那萬一人家公主就看上我了呢?” “做夢去吧!” 黃明街上,頗具異域風情的華麗馬車在軍隊的護衛下緩緩駛過,所到之處花香彌漫,沁人心脾,久久不散,讓人想到三月里嬌艷欲滴的漫山遍野的桃花。 馬車上,牧朝掀開車簾,馬車已經行至了宮墻之外,馬上就要去面見華朝皇帝了,牧朝神情復雜地看了一眼對面蒙著面紗的女孩,輕嘆了口氣。 “國主殿下?!?/br> 十七八歲的女孩看著他,輕聲開口,眼中恍若含著星辰。 “不要這么叫孤,孤不是說了嗎,以后孤就是你哥哥,你便是牧朝最尊貴的公主?!?/br> “……是?!?/br> 方楠——現在的名字是牧楚楠,她垂下頭,眼中的星辰黯然失色。 “國……哥哥,你可要想好了,咱們這可是欺君之罪,一旦踏進去,便再也沒有反悔的余地了?!?/br> 馬車進入宮門之前,一群侍衛將馬車攔了下來,例行檢查。 趁他們檢查的功夫,牧楚楠用牧國話對牧朝道。 “欺君之罪?!他算哪門子的君王,不過是個善于玩弄權術的小人罷了,閔國為何不愿再給我國提供糧食,還不是受他指使!孤王怎么會反悔,難道是你怕了?!” 牧朝慷慨激昂的說著,牧楚楠神情慌張止住了他: “哥哥,楠兒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是不會反悔的,但是您這些話可說不得啊?!?/br> “怕他作甚,我說的是牧國話,華朝那狗皇帝自詡天下之主,又怎么會屈尊去學我們的語言?!?/br> “那皇帝雖然不一定會去學,但朝中一定有聽得懂咱們牧國話的人,您還是收斂點的好?!?/br> “哼!” 牧朝嗤之以鼻,卻是聽了她的話,乖乖閉上了嘴。 “哥哥,公主殿下……祭司大人呢?” 在即將踏入那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之前,牧楚楠不放心的問道,仿佛是要再確認一下。 “我已經把她安頓好了,你放心便是?!?/br> 牧朝冷聲道,無視旁邊人眼中復雜的情緒,帶著身后一眾使臣,踏上了那條仿佛沒有盡頭的長階。 【齊府】 在府門前等了半天遲遲沒有等到人,齊文書走到院中,發現祝卿卿三人正悠閑的玩著投壺。 “今天可是牧國公主進京的日子,你們怎么一點也不關心!” 沖到三人面前,齊文書朝祝景信擺擺手,“你不是一直想一睹公主的風采嗎?” “擠死了,你望望那黃明街,擠滿了人,里里外外圍得水泄不通。若是咱們真的去了,怕是要被擠成個柿餅?!?/br> 祝景信這幾日天天惦念著鄒嬸做得柿餅,巴不得趕緊回去。 雖然在京城里玩的是很開心,齊夫人對他們也很好,但這到底不是他的家,他還是想念臨江城,想念祝九化他們。 可祝卿卿偏要待到那牧國公主走了不可,秦云斂在這邊也有名醫教導,想要多待兩天。 一來二去,只有祝景信天天盼著回家,連本來說好的要和齊文書一起去看那年輕貌美的公主,他也提不起興趣。 “那公主叫什么,今年年歲幾何?”祝卿卿問道。 “不知道呢,但是據見過公主的人判斷,最多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br> 齊文書還在那里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公主經過時黃明街有多么的香,那公主有多么的美,雖然蒙著面紗,卻更讓人想一睹真容。 十七八歲…… 祝卿卿在那里暗暗的盤算著余燼和公主相識的公主的歲數,那不是只有十一二歲? 若這個公主就是余燼所說的牧楚夏,那余燼可真是個……禽獸。 “牧國嫡長公主牧楚楠,年芳十八,待字閨中,為賀華牧兩國結盟之喜,特為公主在我朝擇一位夫婿,京中三品以上官員之子,凡未娶妻者,皆可參加?!?/br> 經圣上與牧國國主共同商討,選夫婿的地方定在了清明臺。 拿著那道明晃晃的黃色圣旨,牧朝氣得手都在發抖,直接將圣旨甩在了地上。 “三品以上官員?就這么看不起我牧國嗎!” “哥哥,稍安勿躁。無論是國力還是經濟,我國都是比不過華朝的,此次也是我們主動求和,他們這樣,也是想給我們一個下馬威。當初選擇與華朝結盟之時,我們不是早就料到這種后果了嗎?!?/br> “我氣不過!夏兒,若今天來擇婿的是你,他們敢這樣,我肯定在堂上就和他們翻了臉!” “哥哥,我是祭司,祭司不得結親?!?/br> “……我知道,我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