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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卿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輪轉,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有一點怪怪的,尤其是剛剛于世凈那個心虛的樣子,太奇怪了。 魚芷倒是沒什么反應,她收斂了笑容,看向秦云斂: “你是秦大人的弟弟吧?你是……于道長的徒弟?” “正是,在下秦云斂?!?/br> 魚芷上下打量了一番,欣慰的點點頭,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來三圣鄉?或者,太醫院也可以。你跟我去京城,我親自舉薦?!?/br> 秦云斂和于世凈皆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唯有祝卿卿心中不滿的瞪著她:這是來挖墻角來了? 覺察到祝卿卿的敵意,魚芷似笑非笑的看了祝卿卿一眼,又把目光放回到秦云斂身上: “你還年輕,你應該知道,在這里,你有更多的機會?!?/br> 幾人的目光都落在秦云斂的身上,秦云斂沉默半晌,緩緩開口: “在下確實有去京城的念頭……” 嗯?祝卿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只是晚輩只是去京城一游,開闊一下眼界,并沒有在京城長居的打算,三圣鄉和太醫院不乏醫術高明的才俊,晚輩還是……想留在臨江城?!?/br> 拋出的橄欖枝被拒絕,魚芷也沒有惱怒,她聳聳肩,用有些惋惜的語氣調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迫秦少爺了。你們是來找于道長的吧,我也不打擾你們了?!?/br> 說罷,她優雅的從兩人身邊走過,留下了他們和一頭霧水的于世凈。 祝卿卿本來是想找魚芷旁敲側擊一下鴻風的事情,但經歷了剛剛的事情她也沒了心情,氣鼓鼓的坐了下來聽他們師徒兩個人聊天。 于世凈回過神來才發現魚芷已經走遠了,本來想說的話被兩人的到來打斷沒能說出口,他也沒了和秦云斂說話的興致,也悶悶的坐著。 看著他們兩個,秦云斂有些無奈,但還是和于世凈聊起來此行的目的: “師父,您不是說不下山嗎?” “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嗎!我要是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往生竹的用處,我才不下來呢!” 無視于世凈的火氣,秦云斂繼續問道:“那您是怎么發現往生竹可以入藥的呢?” 于世凈忽然沉默了,祝卿卿也直起身來,好奇地看著他。 “是……木青告訴我的?!?/br> “……” 木青一直想拜他為師,但于世凈早就看出木青的醫術和武功恐怕不在他之下,便一直沒有答應。 而且木青練武時的一些習慣和秦云斂出奇的相似,這都是他的徒弟才有的習慣,他一直懷疑木青是不是之前拜過師父——比如說他在進道觀之前遇到過得那些人。 但是后來木青忽然開始叫他師父,這是真正讓他迷惑的,難道自己已經魅力如此之大到讓木青喪心病狂胡思亂想了嗎? 于世凈很迷惑。 秦云斂也是一陣沉默,得到這個答案,他一點都不意外。 腦中將和木青有關的記憶都過了一遍,發現這個人真是愈發神秘了。 被周若晝偶然撿到,從小便精通暗器,在醫術方面也造詣頗深,可卻甘愿待在周家做一個幫工。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祝卿卿所思卻和他們兩人截然不同,她一直在懷疑木青的身份,覺得他是一個‘BUG’,但是聽到于世凈的話之后,她心里有了別的猜測。 原著里這個時候,她應該遇到任遲了吧,他們是在哪里遇到的來著? 好像是安長山,而且任遲他……精通醫術。 “魚芷姑娘?!?/br> 身后傳來雄渾低沉的男聲,魚芷轉過頭,發現是今日有過一面之緣的周木青。 “周公子?”夜色中,魚芷語氣帶笑,眼神卻是冷漠,“你特意等在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任遲輕笑一聲,眼神中帶著戲謔:“任某不敢,只是想讓你去告訴你們的主子一聲,他的好意我心領了,還希望他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br> “任?你就是……”魚芷眼神閃爍,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并非像她想的那樣簡單。 看著她錯愕的樣子,任遲冷笑,轉身離開了,留給魚芷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 五日后,一行人離開了炎丘村。 除了兩個病情過重,上了年紀身體不好的老人沒能救回來,其他的村民都已經脫離了危險;魚芷她們也趕去了其他爆發了瘟疫的地方。 臨行前,憋了五天的于世凈終于鼓足勇氣用他那一口的方言問了魚芷她的師父是誰,這才發現兩人居然是小時候的玩伴。 “原來是小魚哥哥啊?!濒~芷第一次笑得那樣甜,還帶上了幾分羞澀,“我就說那口音聽著有些耳熟?!?/br> 兩人走到一旁寒暄了一番才戀戀不舍的告別,祝卿卿和魚芷的下屬在不遠處看著,只聽到了于世凈和魚芷咯咯的笑聲。 看著魚芷的馬車漸行漸遠,祝卿卿偷瞄到于世凈紅了眼眶。 心中糾結了半天,她還是沒有把剛剛魚芷下屬說的話告訴于世凈。 “我們老大之前叫阿芷,她改成這個名字,是為了懷念故人,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于道長?!?/br> “那他們為什么分開???” “不知道,不過老大說了。那個故人所愿的,是歲月安穩;老大卻是個消停不下來的人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