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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卿心中還在疑惑,木青卻已經轉過了身,周若晝也在他旁邊的位子上乖乖坐了下去。 “卿卿?”秦云斂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這里,聽明白了嗎?” 祝卿卿“嗯”了一聲,她發現自己的降智處理好像只是暫時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深入的學習,她的智商也在一點點回來。 思索之后,祝卿卿大概明白了為什么自己會被降智。 大概是怕她利用現代知識,造出來什么不合時代的機器。 對此,祝卿卿覺得完全是多此一舉。 俗話說得好,“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br> 可這句話的前提是能“學好”,像她這種半吊子的,空有理論公式,沒有過實踐經驗的,就算是把工具都放在她的面前,她都不一定能做出來。 話說這么說,但是等祝卿卿想通之后,卻有些惆悵。 都穿越了,還不能靠現代知識做一個叱咤風云的人物,她真是…太失敗了…… 正想著,孫習文推門而入,笑吟吟的讓他們回去坐好。 “jiejie,秦先生什么時候回來???” “怎么?你不喜歡孫先生嗎?” 看著祝景信那個小心試探的樣子,祝卿卿忍不住給他開玩笑。 “沒沒沒?!弊>靶胚B連擺手,“我就問問……” “大哥他馬上要進京了,可能這一段時間都不會來?!?/br> “進京?是和二哥一起嗎?” “嗯?!?/br> “信兒你要好好讀書,將來也是要參加科舉的?!弊G淝涑脵C鞭策他。 “那云斂哥哥呢?” “你云斂哥哥現在學醫,將來是要做濟世救人的大夫的?!?/br> “那jiejie呢?” “………jiejie不參加科考?!?/br> “為什么?” “咳咳!” 孫習文重重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幾人的交談。 祝卿卿閉上嘴,正襟危坐,認真聽講。 馬上要進京了啊…… 祝念念撐著腦袋,透過窗子看向院中郁郁蔥蔥的樹,青石小路上樹影斑駁,隱隱有蟬鳴。 她和秦云守也是相識在這樣一個盛夏,她跟著祝景義來了書院,遇到了秦云守。 那時的秦云守和現在沒太大區別,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作為臨江城公認的小神童,秦云守確實是有一種魅力,只消往那里一坐,便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但也僅限于遠觀了。 雖是盛夏,秦云守四周好像處在寒冬,逼退了想要和他結交的同窗,唯有祝景義不懼他,一來便坐在了他的旁邊。 祝念念也是在家中覺得無聊,才提出要跟著祝景義來這里,許是因為她缺心眼,她完全沒有害怕秦云守,也跟著祝景義坐了下去。 秦云守抬眸,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毫無波瀾,又把心思放回到書本上。 祝念念在那里待了一天,睡了一天,第二日便沒有再去。 與其在那硬邦邦的桌子上睡覺,還不如在家里陪著楊清潭一起刺繡來得舒服。 原以為秦云守不會記得她,誰知后來一次宴會上,她和秦云守在主人家的花園里相逢。 她笑著道了聲“秦大哥”,本沒指望他會理自己,但秦云守駐足,看了她一眼,輕聲應下:“祝姑娘?!?/br> “秦大哥,你記得我??!” “嗯,”秦云守點點頭,祝念念正激動著,想著回去要在祝景義面前炫耀一番,就聽到秦云守不慌不忙地道: “秦某讀書多年,能趴在桌子上睡一整天的人,還是第一次見?!?/br> 祝念念:“……” 看著祝念念凝固的笑容,秦云守破天荒的笑了。 那天的陽光極好,花園中的牡丹開得艷麗,但在秦云守的笑容里,皆黯然失色。 兩人便這樣莫名其妙的成了伙伴,幾年的光景,友情已經不知不覺中變質,摻雜了些不明不白的感情在其中。 兩人皆有感覺,但無人說破。 祝念念從未告訴過秦云守婚書一事,祝景義也未曾在他面前提起過。 秦云守只知潘家的傻兒子對祝念念有意,也并未想過太多。 偶爾幾人在街上相遇,潘有余一看見祝念念,便笑著要跑過來,可總被秦云守嚇了回去。 祝念念躲在他身后,看著小心翼翼的潘有余和護著自己的秦云守,心中總有些愧疚。 也不知是對潘有余還是秦云守。 一只白色的飛鳥停在了陰影中,烏黑靈活的小眼睛骨碌骨碌地轉著。 它繞著院子轉了一圈,好像在找些什么似的,片刻后,它搖搖自己[]的小腦袋,又飛向了天空。 祝九成在臨江城里轉了很久,還是沒有找到祝府。 他斜倚在樹上,望著橋邊的賣茶水的小攤,覺得口有點渴。 “小二!給我上一壺茶!” 祝九成大搖大擺的坐下,眼睛還在往橋上暼。 小二雖見他頤指氣使的樣子,心中不悅。 看他衣衫襤褸,應該也沒有什么錢,小二給他倒了碗茶,一臉嫌棄地給他推過去: “不要你錢了!喝完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祝九成眼一瞪,把三文錢拍在了桌子上: “瞧不起誰呢!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祝老爺的親戚!祝老爺是誰你知道嗎?就那個鼎鼎有名的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