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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祝卿卿一臉疑惑的樣子,秦云斂解釋道。 祝卿卿恍然大悟。 來自不同階層的孩子,生活習慣和經歷不同,難免會有點小摩擦,小孩子之間打打鬧鬧也是常態,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尚賢齋那些嬌滴滴的富家娃,又豈是他們的對手,若是真的鬧起來,估計也只有被打的份。 孫習文他們也是無奈,才不得不把兩伙人隔開。 祝卿卿忽然很想看他們兩個班打一架…… “那王致教的那些是什么人???”祝卿卿問道。 王致這個人出場不多,原著里也是一筆帶過,沒什么重要的戲份,祝卿卿不怎么了解他。 可是照秦云斂所說,兩個班不就夠了嗎,那王致是干什么的? 秦云斂沉默了半響,看著祝卿卿好奇的眼神,緩緩道: “我也不太清楚,他們上課的時間在晚上,我曾經偷偷地溜去看過,還沒到門口就被我大哥帶走了?!?/br> 那天的大哥很生氣,罰他抄了一天的書,還勒令他以后不許再靠近那里。 白天的良芳堂空著,就好像荒廢了一樣,只有秦云斂知道,到了晚上它便會亮起燭光。 王致沙啞低沉的聲音不時傳來,卻聽不到其他的聲響,就好像他一個人在自說自話一樣。 可是透過窗戶,遠遠地可以看見模糊的人影,身量與十歲左右的孩子無異,都坐的端端正正。 但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秦云斂甚至都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進的教室,又是什么時候回的家。 那么多的人進進出出,怎么也該有點動靜,可秦云斂一次都沒看到過。 王致也是,白天見不到人,只有晚上才出現,也不愛說話,秦云斂有記憶以來,他便待在書院里了,可兩人只見過幾面,更是連話都沒有說過。 因為這些原因,他對良芳堂多了幾分恐懼,不怎么敢靠近。 祝卿卿沒發現秦云斂臉上的怪異,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 書里可沒說過有這么一回事啊,難道又是狗作者埋得伏筆? 那王致這算什么,上夜班?那他教誰??? 這個臨江書院好像還有不少秘密的樣子…… 祝卿卿忽然萌生了一種夜訪臨江書院的沖動。 秦云斂看著祝卿卿臉上的表情從疑惑不解忽然變得興奮,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出聲叫了她一聲。 “卿卿……景信他,進熙華齋了?!?/br> “……?!” 祝卿卿回過神,發現祝景信已經站在了門前,孫習文笑吟吟地看著他。 祝景信回頭一指,孫習文笑著朝他們看過來。 祝卿卿當時只想躲在她的云斂哥哥身后,用他那略有些龐大的身軀遮住自己。 上學第一天帶著弟弟逃課,要是被祝九化知道了,她是不是得被說教一頓…… 秦云斂扯扯祝卿卿的衣袖,不慌不忙地走到了孫習文面前,拱手叫了聲“孫先生”。 “云斂怎么來了?你大哥呢?”孫習文笑著問道。 “我們被大哥罰了?!鼻卦茢棵娌桓纳?,好像被趕出來是家常便飯一樣。 孫習文了然地點點頭:“那進來吧,里面還有位置?!?/br> 秦云斂點點頭,拉著在一旁發呆的祝卿卿,輕車熟路地在最后面找了個位子坐下了。 其他學生司空見慣一般,頭都沒抬一下,盯著案上的書苦思冥想,那表情,像極了祝卿卿做高數的樣子。 祝景信跟著孫習文,在孫習文旁邊盤腿坐下。 “哎,信兒……” 祝卿卿剛想開口叫他,卻被秦云斂制止了: “讓他坐在那里吧?!?/br> 祝卿卿回頭,看到孫習文對著祝景信,滿是皺紋的臉笑得像一朵燦爛的花。 她記得孫習文的妻子難產,一大一小都沒保住,孫習文也沒有再續弦,可以說是個實實在在的孤家寡人了。 心中有些難過,祝卿卿轉過臉,也不再管祝景信了。 秦云斂從桌子下面抽出一本白皮書來,打開其中一頁放到祝卿卿面前: “他們今日應該學到此處了?!?/br> 祝卿卿在書上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繁體字看的她眼疼。 “云斂哥哥,我看不懂?!弊G淝浔牬笱劬?,無辜地看著秦云斂,怕他不信又加了一句: “《千字文》是先生教給我的,可我只會背,很多字都還不認識呢?!?/br> 秦云斂頓了頓,道:“那我讀給你聽?!?/br> “嗯!”祝卿卿愉快地答道。 “今有人持錢之蜀,賈利十三?!?/br> 秦云斂的聲音還帶著稚氣,專注地盯著手中的書,嘴唇一張一合,兩頰上的rou也跟著晃動,祝卿卿撐著臉看著他,很想上手捏一捏。 “初返歸一萬四千,次返歸一萬三千,次返歸一萬二千,次返歸一萬一千,后返歸一萬?!?/br> 等等,祝卿卿回過神來:這個發展怎么不太對勁,怎么聽起來那么像…… “凡五返歸錢,本利俱盡。問本持錢及利各幾何?” 秦云斂合上書,看向祝卿卿,語氣真誠: “卿卿,聽明白了嗎?要不要我給你講解一下?” 祝卿卿已經黑了臉,她沒想到,即便是穿越了,還是逃不開數學的魔爪。 好在她是一個大學生,這些題對她來說,幾個公式就能解決,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