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寶貝[雙性生子]_分節閱讀_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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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 鐘權如遭雷擊,他雙手抖得連紙都拿不住,轉身便往外走。 “鐘權,你回來!”周君謙在后面喊了一聲,頓時如晨鐘徹響,將他三魂六魄給拉了回來。 鐘權轉身茫然地看著他義父:“爹,我要去找他……” 周君謙不禁動容,自鐘權成年后,就已經很久沒有叫過自己爹了。此刻對方難過茫然,孤獨孑孓的模樣,仿佛又跟當年那個千里迢迢投奔于他的孤苦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他面無表情道:“那隊流犯在云量山里死傷甚重,幸存下來的督吏跟幾個守衛現俱關押在薄縣受審。陳筱校尉之前已啟程去查證情況,此人向來粗心,這次竟連令牌也帶錯了,想是到了薄縣也報到不了。你且拿著這枚令牌,追上陳筱,協助他調查罷?!?/br> 鐘權知道這是他義父做出的最大讓步了,他對周君謙叩首道:“孩兒不孝……多謝義父!” *** 鐘權騎著將軍府最快的那匹馬,宛如流星一般連夜從渭陽飛奔而出,直朝薄縣而去。 他日夜兼程,風餐露宿,只為了讓腦子保持高速的運轉,好讓自己不去想象蘇家父子在山崩中可能的下場。他不敢睡覺,怕一睡覺就夢見那人在泥石流里掙扎著死去的情景。 不過短短數日鐘權就已經胡子拉渣,形容枯朽。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中途換了多少匹馬,他又饑又渴,終于忍不住在路邊一家茶攤旁邊停住,要了壺茶水解乏。 旁人的聲音傳到他耳中:“阿彘,你再瞧瞧囫圇吞茶的這個人?!?/br> 那名喚阿彘的淡淡道:“他若一直這樣下去,再過幾日便要連人帶馬死在路上了?!?/br> 那人問道:“說得清楚點,幾日?” 阿彘道:“五日,或者六日?!?/br> 那人滿意道:“不錯,有進步,看得很準!果然是我這個師父教得好!” 鐘權:…… 他也不惱這兩人在窸窸窣窣咒自己要死,帶著壺茶徑自坐了過去,朝二人抱拳道:“多謝二位大夫好意提醒?!?/br> 那阿彘見他過來,身體微動,做出防備姿勢,卻沒料到他竟然會這么說,阿彘旁邊那面帶刻薄之人便笑著說:“哪里有兩個大夫呢,這里就我一個,他是我的奴隸。你也不用謝我們,我們看著玩呢,也沒想過要救你?!?/br> 鐘權啞然失笑,他倒是許久沒見這么直言不諱的人了。 他略略一打量,那阿彘瞳孔湛藍,高大沉默,對身邊那人言聽計從,應是主仆關系無誤,再看旁邊停著的幾輛馬車,跟散在一旁的護衛,便知道眼前這大夫來頭不小。 他詢問這人名諱后,便疲憊笑著:“雖非君意,亦是救命之恩。在下渭陽鐘權,平時做些茶葉生意,幸得薄名,將來秦大夫若有緣來渭陽,可來一碗茶行來找鐘某一敘?!?/br> 秦斐點點頭:“我將去進酒關,那兒離渭陽也就十數里的路程,你若這次不死,將來我得空,便去你那蹭些茶葉?!?/br> 鐘權莞爾一笑,他目光掃過秦斐的馬車,見簾布被風微微吹起,一名女子躺在里頭,隱隱約約能瞧見那隆起的大肚。他見那婦人身懷六甲,想到蘇寶貝肚子也有個孩子,如今卻生死不明,不由心如刀絞,默然不語。 秦斐見他怔怔望著馬車,不悅道:“那是我夫人,你可不要起了什么歪心思?!?/br> 鐘權不由苦笑:“是鐘某逾越了。實不相瞞,鐘某此次出門是為了尋妻子下落,他亦身懷六甲,如今卻下落不明,是以觸景傷情,失禮了?!?/br> 阿彘忽然道:“你若真在意你妻兒,又何故讓他們流落在外?” 鐘權默了良久,疲憊道:“沒錯,是我的錯?!?/br> 怪自己那時候太感情用事,竟會相信那樣低劣的謊言,明明寶貝在那之前已經表現得很不對勁了,自己卻為了一時意氣,簽下了那張和離書,以至如今出了事,自己卻無法陪伴在他們母子旁邊。 他知道,蘇寶貝是為了他跟孩子,才選擇了最理智,卻也對自己最艱難的那條道路。 可他也在暗暗地恨,恨蘇寶貝瞞著他所有事,難道在對方的眼里,自己是那樣無能的人嗎? 大丈夫在世,若是連妻兒都護不周全,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 他渾身發抖,雙手緊扣膝蓋,額頭抵住茶桌,悄然發出一聲嗚咽,這個男人忍了數日,終于在他人一句質問之下,崩潰失聲哭泣。 秦斐跟阿彘:…… 秦斐安慰道:“別哭了別哭了,再哭你老婆孩子也不會回來?!?/br> 鐘權擦了擦眼淚,點頭道:“你說得不錯,還是尋人要緊。鐘某就此別過,秦大夫,有緣再會?!?/br> 他一口灌下茶水,朝倆人抱拳,飛身上馬,竟然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在官道上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