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笔婷烧f。

    林濮頓了頓，沒有說話。

    舒蒙把他往自己這邊攬了攬，防止在走廊里走得橫沖直撞的警察撞到他，邊道：“我這輩子也就被騙過兩次?！?/br>
    “一次是被我騙論文?！绷皱?。在他身上靠著站穩，摸了摸領口，“那我現在是不是該順著話問你，另外一次是什么？”

    “嗯……是這樣?！笔婷尚π?，嘴貼著他的耳朵，磁性的聲音游進他的耳朵，“但我不想說，看路?！?/br>
    林濮感覺后頸爬了一層酥酥麻麻的感覺，他暗暗吸了口氣，耳根立刻紅了起來。

    他快步走到前面，舒蒙卻已經發現他的耳朵紅得滴血。

    “你耳朵好敏感啊?！彼p指彈了彈他的耳垂。

    “……”林濮轉眼瞪他，“我們還在警局，別動手動腳的?！?/br>
    舒蒙不逗他了：“走吧，耽誤了那么長時間，又來市局繞了一圈，買菜去吧?！?/br>
    ……

    這幾天總覺得過得很長。

    長到這么安靜地兩個人晃悠在超市里，都覺得有點莫名的、因為無所事事而產生的恐慌。

    “喂?！?/br>
    林濮反應過來的時候抬頭，舒蒙站在貨架旁邊垂眼看著他：“叫了你那么多聲了，發什么呆?！?/br>
    “……嗯?！绷皱Щ剡^神，閉眼捏捏眉頭，“有點累?！?/br>
    “精神壓力太大了吧，給你買點安神補腦的?！笔婷烧f，“豬腦怎么樣？”

    林濮不想理他，抬頭四處看著。

    他拿了一袋麥片丟進籃子里。

    “謝謝?！笔婷烧f，“別老拿我愛吃的。你拿點自己吃的?！?/br>
    “我沒什么想吃的?！绷皱дf。

    舒蒙推著手推車，邊走邊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倆即便談戀愛，也是很無聊的一對?！?/br>
    林濮挑挑眉毛：“是么?！?/br>
    “是啊?！笔婷膳e起手指掰著，“我們能聊什么？職業不同，你是律師我是老師……法醫如果也算的話，接觸的人不同，唯一的交集就是案件，我們聊案件？”

    “那你覺得，情侶平時能聊什么？”林濮面無表情看他，“我沒談過戀愛啊，學長?！?/br>
    “我像談過的樣子么?！笔婷烧f。

    “你像身經百戰?！绷皱дf。

    “你對我誤解也太大了點……”舒蒙說，“你呢，這輩子有心動過嗎？看你跟個木頭似的，毫無七情六欲?！?/br>
    林濮沉默了一下，輕聲道：“有?！?/br>
    “嚯?！笔婷尚ζ饋?，“那真是意外?！?/br>
    “有的人未必能說是‘喜歡’，說‘度過難關的信仰’比較確切。我和一個心理醫生聊過，大概是在無助的時候，精神上的救命稻草，所以歸根結底，可能還是在喜歡幻想中的那個人，而非對方本身?！绷皱ч_口說了幾句，忽然一下清醒過來，無奈道，“……我在說什么，別理我?！?/br>
    “嗯?！笔婷尚π?，心不在焉道，“那也挺好，那現在還喜歡嗎？”

    “不知道，現在沒有什么感覺?！绷皱дf，“我還有個meimei要照顧，工作又那么忙，哪有心思想這些?！?/br>
    “你什么時候回去看看meimei?！笔婷烧f。

    “等這個案子結束吧?！绷皱дf。

    “嗯……”舒蒙點點頭，“到時候和我說一聲，我買點東西給小姑娘?！?/br>
    林濮又拿了兩盒牛奶，拿了一只雞。

    “雞湯?！彼院喴赓W說了句。

    “是對我上次的雞湯念念不忘嗎？”舒蒙說，“那可是我們家祖傳的秘方，是mama的味道?！?/br>
    “……”林濮忍不住笑起來。

    “所以情侶在一起會聊些什么?！绷皱щp肘撐著車把手，又回到這個話題。

    “應該就像現在，聊點有的沒的吧?！笔婷烧f。

    林濮反應了三秒，也不知道舒蒙這句話到底是有心還是無心，心中卻像浸潤入了蜜里。

    享受這種難得的悠閑時光，又因為即將離開而感到忽然沮喪。

    在這種反復的心情里，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舒蒙聊了一路，大部分時間都是舒蒙在說。

    兩個人結完賬，舒蒙的手機響了。

    “余非？”舒蒙愣了一下，看看林濮，“這絕對沒好事?！?/br>
    “那我接?！绷皱屵^來。

    “喂？”林濮接起來。

    “……啊啊啊?。?！”余非聲音有點氣喘，“那女孩招了，哥！那女孩招了！”

    “……招了？”林濮愣了一下，隨即道，“怎么說？”

    “電話里說不清，我現在要去復查準備，如果百分百鎖定，基本案情就定下來了！”余非說，“你們倆也辛苦啦！明天魏隊就回來了，我們和他會開個會，制定下一步計劃?！?/br>
    “好?！绷皱媪丝跉?。

    林濮掛了電話，舒蒙道：“審訊結果出來了？這么快？？”

    “應該是，說張紫瀟都招了。警察審問果然對未成年人還是有很大的壓力?！绷皱闪丝跉?，表情柔和下來，“魏隊明天也回來了?！?/br>
    “他也真是勞模，前腳剛辦完連環殺人，后腳又要辦這起案件?！笔婷烧f。

    “他難道不是你的遠程指導嗎?！绷皱Э粗?。

    “嗯？”舒蒙應了一聲。

    “裝什么傻……顧問法醫真有那么大權利嗎？他在局里有一個余非，外面有一個你，余非因為身份動不了的地方你來動，先解剖后上報的也是他的主意，許逍可以頂，就算許逍頂不住，上面還有個魏秋歲，對不對？你、余非、魏秋歲，或許還有其他人，組成了一個探案小組啊?！绷皱Р[眼看著他，“這么一看，難怪舒老師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了，甚至還利用我？”

    “利用這詞真是……”舒蒙氣得嗆了一口，“我感興趣不是這個原因?！?/br>
    “那是什么？”林濮問。

    “你說你這嘴啊?！笔婷商制∷哪?，把兩側幾乎沒什么rou的臉頰往中間一擠，“能不能對我好點兒？”

    林濮掰著他手放開，舒蒙大笑起來。

    “笑什么?！绷皱в檬直巢淞瞬淠?。

    “走啦，回家喂你?！笔婷烧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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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純糖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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