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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兒來的后宮三千?加上那個馬上要被我打入冷宮的祁野,撐死了不也才三個嗎?”    裴宴微笑補充:    “乖,是四個,你忘了把給你紅袖添香、排憂解難的首輔大人算進去了?!?/br>    “……”    兩人聲音極低,旁人只見兩人相談甚歡,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時棲覺得糾結后宮的問題對她沒有好處,于是岔開話題,問了他什么時候來的事情。    裴宴淡淡解釋:    “我在這里醒來之后,猜測可能和你有關,于是花了幾天時間打聽你的消息,最后打聽到你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剛想去找你……你就登基了?!?/br>    說實話,裴宴也很意外。    她這一登基,裴家就炸鍋了,他作為家主一時脫不開身,拖到現在才來找時棲。    于是時棲給他解釋了一下這次的任務,還調侃:    “這也算是帶著家屬來工作了,并且還是公費旅游?”    裴宴目視前方,不置可否。    “當國師大人的感覺怎么樣?封建社會的權貴可是真正的權勢滔天,你想在這里施展一下你的政治抱負嗎?機會難得……”    他在坤寧宮外停下腳步,側頭微笑:    “那你也想體會一下后宮三千男寵的感覺嗎?機會也很難得的?!?/br>    時棲:“……”    眼見空氣中漂浮著若有若無的醋意,時棲連忙否認三連。    “我沒有,別瞎說,我沒有在享受這個啊?!?/br>    身后眼觀鼻鼻觀心的宮人們紛紛垂目,不敢竊聽皇帝和國師大人的對話。    但在他們的想象之中,也絕不會聯想到什么曖昧詞句,只會往裴家想保祁家,皇上想鉗制裴家等陰謀論上猜測。    他們絕對不會大膽到,想象出時棲此時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小聲道:    “……我還是比較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時候?!?/br>    時棲沖他眨眨眼,故意用那雙微微上揚的眼眸曖昧地望著他。    裴宴心里淡淡的火氣很快便蕩然無存。    但表面上,他依然不動聲色,儼然一副完全沒被打動的冷淡模樣。    “是嗎,我怎么不覺得?”他語氣平靜,抬腳往前走,“帶我去見見你的后宮嬪妃吧,陛下?!?/br>    “……”    見就見,反正不是她吃醋。    *    祁野剛剛被宮人打包了行李,準備扔去冷宮。    一聽皇帝和國師大人來了,祁野頓時來了精神,攔都攔不住地要見裴宴。    “舅舅??!舅舅是我?。?!舅舅你來救我了嗎?。?!”    門外的時棲和裴宴:“……”    被關了一個月的祁野,精神已經處于崩潰邊緣。    要是被時棲一刀砍了還好,偏偏把他晾在這里不管,還不如死了痛快。    裴宴推門而入。    神色憔悴,萎靡不振的祁野見到裴宴一瞬間回光返照,見裴宴孤身殺入后宮,以為苦盡甘來,撲過來就想開始哭嚎。    然后——    “關去冷宮沒必要,直接流放吧?!?/br>    祁野的親舅舅裴宴,如是說道。    祁野:…………我看你就是在逼我在這個正月剪個頭。    裴宴對于這個世界祁野的死活并不在意。    他只知道時棲的任務就是摁死祁野和陸梨,再收拾好殘局,就能跟他一起回家了。    要解決問題,當然是越干脆利落越好。    “……但你這也有點過于干脆利落了吧?”    目送著祁野被押送大理寺處理,時棲有些唏噓。    不過想到這個衍生世界里,原主被他當工具人用完就扔,被毒殺而死的結局,她也就不怎么同情他了。    偌大坤寧宮就剩他兩人,其余人守在外面,見祁野被壓走,都認定時棲和裴宴兩人必起爭執,甚至翻臉都有可能,完全不敢接近。    沒人知道殿內,清風朗月的國師大人正環住時棲的腰,低頭望進她眼底:    “還要多久,才能離開?”    時棲勾住他的脖子,歪歪頭:“應該很快了……你很不喜歡這里嗎?”    裴宴幽深沉靜的目光一遍遍描摹她的眉眼。    兩人剛新婚不久,剛剛開葷的男人正是不知饜足的時候,他原本休好了婚假,設想了每日一睜開眼她就在身邊的日子。    結果卻到了這個鬼地方,連見她一面都是奢侈。    裴宴剛想說什么,忽然聽外面窗外響動,警覺的裴宴扭頭看去,一眼就抓到了在外面偷窺的顧斐然和季遇兩人。    兩人神情震驚,仿佛吞了只蒼蠅。    這也難怪,畢竟在外人眼中,時棲和裴宴是政敵,理應水火不容。    時棲有些頭疼。    既然她和裴宴被這兩人撞破,那就不能繼續冷處理他們了。    送走裴宴后,時棲當夜就擺駕坤寧宮,看望她的顧貴妃和季美人。    她編了一個她與國師大人情投意合,卻礙于身份不能讓他入宮隨侍,只能借他們倆當幌子偷偷幽會的苦命鴛鴦故事。    時棲說得半真半假,演得真情實感。    兩人信了。    顧斐然:“您要我們如何配合?”    季遇:“我知道,陛下整日流連后宮夜夜笙歌,人一多,大家就不會注意到國師大人了?!?/br>    時棲覺得季遇說得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