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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還有人抓著新娘的婚紗不夠奢華來嘲笑的。 不過很快他們就被啪啪打臉了。 隨著婚禮進程推進,他們發現新娘迎賓時穿了一套,和姐妹們拍照時穿了一套,正式婚禮穿了一套,婚禮結束敬酒時穿了一套,晚間派對又是一套。 并且一套比一套精美、奢華、別出心裁。 就連造型和佩戴的珠寶都沒有重樣。 整個婚禮都仿佛她一個人的時裝秀,美得肆無忌憚又驚心動魄。 這下大家就只剩一起仇富一起酸的余地了。 整個婚禮流程,到午夜派對結束后,才算正式落下帷幕。 沒有來來往往的各色賓客,沒有對準他們的鏡頭,整個海洋彼岸的海島靜謐深沉,深藍夜幕布滿璀璨群星。 海岸邊的長椅上,晚風吹拂著白日遮陽的輕紗,時棲躺在裴宴的懷里,昂頭看天上閃爍不息的星河。 “困就睡吧?!?/br> 裴宴替她撥開黏在臉頰的碎發,像哄小朋友一樣攬著她。 低沉的聲音響在她耳畔,帶了點溫柔笑意。 “白天辛苦夫人了?!?/br> 聽他這么喚自己,時棲歪歪頭,笑著輕啄他的唇,環著他腰的雙臂收攏一些。 “今天確實辛苦本奇跡暖暖了?!?/br> “?” 時棲枕在他臂彎,又抬頭望向星空:“要猜猜我剛剛在想什么嗎?” 裴宴凝望著她的側臉,垂眸在她脖頸間輕吻。 “那你要不要猜猜我在想什么?” 輕柔溫熱的唇宛如海浪在她肌膚起起伏伏,輾轉騰挪,耳垂被他唇舌舔舐,渾身力氣幾乎被卸去大半,只能在他懷中微微喘息。 不過時棲并沒被他蠱惑,而是昂著頭,漆黑明亮的眼描摹他的眉眼。 “我在想今天碰到的高中同學?!?/br> “然后呢?” 時棲抬手捧著他的臉,目光有些沉靜的憂郁。 “我忽然在想,如果我那時沒有離開,你會是什么模樣?” 半垂眼眸的裴宴忽的一頓。 半響,他輕蹭著她的鼻尖,像是無聲的撒嬌。 “如果可以,我很想告訴那個時候的你,我愿意用我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換你離開的那七年?!?/br> 時棲怔怔地望著他。 略有些咸澀的海風拂面而過。 群星靜謐,倒映在他如深海寧靜的眼眸之中。 她知道,他沒有在開玩笑。 無人能至的這片私人海灘只有他們兩人,閃耀星河之下,兩人擁吻,交纏,陣陣海浪吞沒了歡愛時纏綿低吟。 她似乎就在這海浪之巔,搖曳著被拋起又落下,耳邊聽見他溫柔呢喃,咬著她耳朵喊她乖乖。 最后時棲累得實在提不起力氣,強撐著最后吻了吻他,終于抵不過疲累,緩緩合上了眼。 伴著緩慢有規律的海浪聲,時棲沉沉入睡。 夢里并不安穩。 塵封已久的記憶再次在夢中重現。 明禮的銀杏樹道。 深藍的西式校服。 站在校門處的少年烏眉長目,遙遙的,那雙深邃冷寂的雙眼靜靜望向了她。 …… 清晨6:00 時棲驚醒。 熟悉的水晶吊燈,淡紫色主調的房間,還有旁邊桌上沒有寫完的作業。 時棲花了五分鐘的時間確認了自己的現狀。 門外響起傭人敲門的聲音: “棲棲小姐,該起床了?!?/br> 床頭貓窩里蜷縮著的白貓慢吞吞抬起頭,慵懶地喵嗚一聲。 時棲:“……” 系統早在她婚禮前就功成身退,正式退休,此時她百般呼叫也無人應答。 但是當時棲洗漱好下樓吃早餐,看見年輕幾分的老時和吳女士在樓下等著她時,她也幾乎能確定自己回到了高一那年。 或許是這個世界出現了一些bug。 時棲并沒有為這個困擾太久,因為等車開到明禮時,她剛一下車就見到了在校門處查崗的少年。 之前只存在于記憶之中的少年忽然和眼前的人對應起來。 短發漆黑利落。 剪裁合身的制服襯得長身玉立。 烏眉長睫之下,那雙寂靜深邃的眼底是不合年齡的清冷無情。 時棲剛剛一路沉郁的心,忽然就雀躍起來。 正專心逐一掃視入校學生的少年,在看見人群中墊著腳朝他招手的女孩時忽然一頓。 不只是他,在他旁邊跟著他一起查儀容的副會長也看見了她。 即便她不招手,在人群中其實也足夠亮眼。 青春期的女孩大多為學習熬得臉色不佳,不少還頂著一臉痘,偏偏她膚色雪白,巴掌大的小臉沒有半分瑕疵,十四五歲的年紀,就已初綻嬌俏昳麗的姿容。 別說是男生,就連她一個女孩也忍不住盯著多看幾眼。 時棲一邊揮手一邊蹦蹦跳跳湊過來。 “裴宴!” 她語氣很激動,好像打招呼的對象不是天天都見的學生會會長,而是多年未見的舊人。 裴宴覺得略有些古怪,但也沒有深究。 他平靜地掃了時棲一眼。 雖然她容貌依舊很出挑,但并沒有化任何妝。 “今天倒是自覺?!?/br> 他的語氣疏離又冷淡,時棲有些怔愣。 隨后才反應過來,看這個時間和他的語氣,兩人應該還沒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