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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輕松,像是卸下了一個包袱,連尾音都帶著愉悅。 “明天見啦棲棲,晚安?!?/br> 腳步聲漸漸遠去。 落在鎖骨上的吻緩緩離開,留下一個曖昧的吻痕。 裴宴緩緩抬頭,略一揚眉。 “王八蛋?” 時棲緊貼門板,一臉嚴肅地糾正: “不,是衣冠禽獸?!?/br> 裴宴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一笑,幾乎是貼在她耳畔道: “我要真是禽獸,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危險嗎?” 溫熱的吐息就在頸間,時棲下意識縮了縮,又微微側頭望著他,歪頭問: “給摸腹肌嗎?” 裴宴:……? “給摸腹肌可以的?!睍r棲狀似很認真地考慮完說,“畢竟我饞你身子很久了?!?/br> 裴宴:…………?? “哦,但是我要在上面?!?/br>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虎狼之詞??? 可能是怕再說下去會被鎖文,時棲干脆直接上手開始解扣子。 大衣里面是西裝外套,外套里面是一件馬甲,馬甲解開是熨燙妥帖的襯衫。 她人是喝醉了,手卻挺快,裴宴三步并作兩步轉頭就把時棲扔回床上,還是沒阻止得了她解開他襯衫的第五顆扣子。 被暴力扔回床上的時棲坐穩,抬頭茫然地望著衣衫凌亂,不復往日一絲不茍的裴宴。 或許是被時棲氣的,他的氣息微亂,眉間緊蹙,也沒著急把扣子扣回去,而是氣極反笑地問時棲: “看夠了嗎?” 時棲分外乖巧地答: “還可以多看兩眼?!?/br> “要不要上手摸摸???” “你要這么邀請那我也不是很拒絕?!?/br> 時棲乖巧中帶著一點不要臉的耍賴,讓人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 裴宴彎了彎唇,像是在看個天真不知世事險惡的小女孩。 “好啊?!?/br> 裴宴當真滿足了她的愿望。 只是就在時棲摸到的同時,視線忽然一暗,不容忽視的男性壓迫力頓時席卷了所有感官,讓她瞬間動彈不得,只能任他的吻依次落下。 先是額頭,再是鼻尖,然后是耳垂。 之前還躍躍欲試的興奮勁瞬間被如潮水襲來的綿軟酥麻吞沒,時棲這才感覺到好像有什么地方超出了她的控制。 腹肌是摸到了。 但怎么感覺她吃虧了?? “等、等一下……” “知道怕了?” 時棲老老實實點頭。 “怕了怕了,你是大哥,我是弟弟?!?/br> “……” 男人原本淡漠疏離的眼眸已染上了幾分濃烈情/動。 剛剛的混亂之中,原本掛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也被他摘下丟在了一邊,他斂目看著呼吸凌亂的女孩,停頓許久,才把腦海中瘋長的罪惡念頭壓抑下去。 “幫我把眼鏡戴上?!?/br> 他的嗓音比以往還要低啞。 時棲雖然醉了,但涉及到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反應很快,翻身在床上一通亂摸,摸到了他的眼鏡。 然后恭恭敬敬地給大佬戴上。 重新戴回眼鏡的裴宴斂去眼底的狂亂,一顆一顆扣回了扣子。 “早點睡覺,鎖好門窗?!?/br> 時棲飛快把鞋甩掉,鉆進被窩,捏著被角很是老實地望著裴宴,就等他走。 裴宴也看出了她的意思,冷哼一身,在床邊坐下。 “下次還敢不敢?” 他雙手撐在她左右,眉眼深情而柔和。 時棲咽了口口水。 不好意思。 下次她還敢。 但嘴上還是很服軟地說:“不敢?!?/br> 裴宴揉了揉她的頭,起身欲走。 等待多時的時棲瞬間支起上半身,動作飛快地伸頭——舔了一口他的喉結。 裴宴倒是沒料到她還有這一手,轉頭一看,時棲已經整個人都縮進了被窩里。 哈! 想占我便宜! 你若撩我一下,我必十倍奉還! 雄心萬丈的時棲慫在被窩里狂笑。 等了半響,忽然聽被窩外面的裴宴語帶笑意,輕飄飄地道: “出來,再舔一下試試?” 被酒精壯膽的時棲冷哼一聲:“試試就試試,你能對我干什么?” 裴宴微微一笑,吐出了兩個字。 說了就會被鎖文的那種。 時棲:“……” “不試試了?” “……你不要臉?!?/br> 裴宴輕輕笑著,起身關上了房間的燈。 “不試的話,晚安?!?/br> 晚安。 傻女孩。 * 斷片酒名副其實。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棲,對著鏡子看了看鎖骨上的紅痕,半點想不起這個是怎么來的。 她就隱約記得…… 好像是喝了嚴雋一給的酒。 然后遇見了裴宴。 中途好像還聽到了季遇的聲音。 再然后…… 她記不清楚了。 雪白如瓷的肌膚上,一抹紅痕清晰可辨。 可除了這個,她身上衣服還是昨天穿的那套,除了襯衫睡得皺巴巴的,其余一點異樣都沒有。 頭疼欲裂的時棲按了按額角,最后還是放棄了回憶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