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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你,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會回來了?” 如果時棲醒著,一定能聽出裴宴話中駭人的深意。 可她沒有。 她毫無防備,只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嘀嘀咕咕,煩人得很,于是很不耐煩地嘟囔: “對啊……我的男人……別人休想接盤……” 裴宴怔住。 喉間似乎有些干澀,他張了張嘴,許久才發出聲音: “……那你……為什么回來?” 時棲腦袋一歪,迷迷糊糊答:“……唔……還……還債?” 房間內靜了一會兒。 半響,那人輕輕掖了掖被角,房門咔噠一聲,他走了出去。 睡夢中并未睜眼的時棲,只在朦朧睡意中感覺到像有什么冰涼卻柔軟的東西,像花瓣落在她眉心。 聽完系統的復述,時棲有了點模模糊糊的印象。 她如遭雷擊。 這——這她都能說禿嚕嘴!昨天也沒幾個菜??!怎么喝成這樣???? 時棲忙問:“他什么反應?他生氣了嗎?發火了嗎?我感覺腦袋有點疼是不是他趁我睡著了打我來著??” 系統:“……他沒有?!?/br> “那……開心?” “看不出來?!?/br> 這下時棲有點搞不明白了裴宴的想法了。 既不生氣,也更沒開心。 表面冷酷無情,背地里卻體貼關懷。 她開始以為他是想以牙還牙,但他卻又十分克制疏離,若遠若近。 是懷恨在心? 好像不是。 是舊情復燃? 好像也沒有。 時棲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放棄這個問題。 他要真喜歡她,還會讓她還錢嗎? 都這么有錢了! 怎么可能還對喜歡的女孩子這么摳! 想到自己肩上的房貸,時棲又是一陣心塞。 不過一億分十年還,每年也不過一千多萬,她的收入加零花錢完全綽綽有余。 并且她目前住的這個戶型有價無市,轉手一賣就能凈賺好幾萬,即便是要還錢給裴宴,那時棲也不能叫虧,反而還賺了不少。 但說歸說,心疼還是心疼的。 正當她抱著小貓咪自我治愈的時候,忽然響起了門鈴聲。 時棲開門一看,兩眼又紅又腫的池舒站在門口,像個委屈吧啦的流浪狗一樣。 她剛喊了聲“棲棲”,下一秒就撲到了時棲懷里,可憐巴巴地哭了起來。 “棲棲……我失戀了?!?/br> * 母胎單身的池舒說的失戀,當然不是正常人說的失戀。 作為一個追星女孩,她們失戀的情況只有兩種。 要么脫粉。 要么愛豆戀愛。 池舒比較不幸,她同時遭遇了這兩個。 這件事,就要從時棲和裴宴兩人走了之后開始說起。 他們走后,顧斐然沒有多待,很快就告辭了。 祁野原本也要走,可陸梨哭哭啼啼地望著他,也不說話,祁野問她話她也不回答,把祁野氣得夠嗆。 池舒等一眾小姐妹吃時棲的瓜吃得夠飽,大家也沒空理他們,而是開小會消化了一下今天的瓜,順便互示cp粉身份。 只有池舒,見陸梨和祁野不知怎的拉拉扯扯的往外走,她擔心陸梨一個女孩子出什么事,便悄悄跟在了后面。 “……你想干什么你說啊……別哭了姑奶奶我求求你了……” 祁野被陸梨哭得一個頭兩個大,再想到剛剛裴宴帶著時棲就這么走了,他的語氣自然溫柔不起來。 但聽在陸梨的耳中,他這語氣又要重上三分。 于是她的眼淚仍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祁野以前,從來不會和她這么說話的。 從前她只要一落淚,他就心疼得放下所有事情,輕手輕腳地抱住她,哄她開心。 即便是初遇的時候,他也從沒這么對過她。 怎么重生之后,一切都變了? 她腦海中浮現出時棲如玫瑰般嬌艷的面容。 從她出現開始,祁野的目光似乎就從未離開過她。 這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包裹著她,令她感覺四下空氣稀薄,幾乎喘不過氣。 祁野被她磨得心情焦躁,見她仍捏著自己的衣角,終于忍無可忍,硬生生地扳開了她的手。 “陸小姐,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你是想碰瓷還是怎樣,但我真的真的,是第一次見你……” 祁野話說到一半,耳邊忽然聽到風聲撕裂,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記重拳已經落在了他臉頰。 “梨梨!” 氣喘吁吁的薄亦歡像是跑過來的,他緊張地望著雙眼通紅的陸梨,詢問: “沒事吧?他沒把你怎樣吧?” 陸梨卻并沒有理會為她擔憂的薄亦歡,而是推開他跑到祁野身邊。 “祁野!”她見祁野臉上的傷,又要哭出來,“你、你受傷了……” 還不是因為你! 祁野知道對方誤會了自己的意圖,但也沒多解釋。 他拂開陸梨扶著他的手,自己站了起來。 “薄先生,這一拳夠狠啊?!?/br> 薄亦歡看清眼前人是誰后,也是有些意外。 陸梨解釋了祁野并沒有對他做什么,祁野卻并沒有再追究,他擰著眉最后對薄亦歡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