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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城攬住溫辛,將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高興因為還有別人這么疼你?!?/br> 老爺子疼孫女,所以選擇接納他。 他愛溫辛,所以樂得更多人疼愛她。 溫辛嘴角的笑意更濃,抱著傅斯城的腰,感慨道:“老話說先苦后甜,一點沒有錯?!?/br> “嗯?!备邓钩歉胶偷?。 片刻后,溫辛抬起了頭,對他問道—— “四叔,你緊張什么?” 傅斯城臉一黑,“我什么時候緊張了?” 溫辛垂眸看向了他放在了腿上的手,“你剛剛食指一直在敲腿?!?/br> 傅斯城輕嘆了一口氣,抬起那只手捏了一下溫辛的鼻子。 “長大了,不得了了,還會揣度人的心理?!?/br> “哎呀,你不要轉移話題,你在緊張什么呀?!?/br> “我沒有緊張?!?/br> 溫辛:“沒有?” 傅斯城不說話了,撇頭看向了窗外。 街邊的景物匆匆離去,此情此景,勾起了傅斯城的回憶。 第一次見到老爺子,他正在街頭打架,他、阿樹和阿木三個人和隔壁中學十幾個男生打架,那場架他輸的很慘,被對方踩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一塌糊涂。 對方帶頭的男生往他臉上又揮了幾拳,放了幾句狠話,才帶著人離開。 接著,老爺子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小伙子,雖然輸了,以三對十勇氣可嘉,能自己站起來了嗎?” 少年傅斯城翻了一下眼珠,一把手撐著地站了起來。 他在打架的間隙就看見這個中年男人站在一邊看熱鬧,現在對方上來冷嘲熱諷,他不屑與他多費口舌。 少年傅斯城沒理彼時的老爺子,回頭攙地上的兄弟去了。 “我叫傅東森,是你父親生前的朋友?!?/br> 這是仇人的名字。 傅斯城怎么也想不到,仇人會主動送上門來。 甚至,在這人的幫忙下,他脫離了母親,踏進了傅家的大門。 說實話,老爺子待他很親厚,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連接受到的教育,也是一流的。 可他的心理一直埋藏著仇恨的種子,只能看見仇恨。 他偽裝自己,步步為營,迎娶仇人的孫女,再故意在老爺子六十大壽的這天,捅破傅家的秘密,鬧的傅家支離破碎。 在重傷昏迷的這段時間,母親在他床頭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回頭來看他做的這些事,連他自己都覺得愚蠢不及。 老爺子還愿意接納他,真的是他上輩子燒了高香。 傅斯城良久沒動靜,溫辛有點擔心,其實傅斯城在想什么,溫辛也能猜到一二,這個男人一定又是在內疚。 “四叔,我給你講個笑話吧?!睖匦链亮舜烈恢痹诔錾竦母邓钩?。 傅斯城回過頭看向她,什么笑話? 溫辛自己先笑了,抱著傅斯城的手臂惟妙惟肖地講道—— “從前有只小白兔對大灰狼說‘你快問我是不是小白兔’,‘你快問啊快問啊’,大灰狼問了‘你是不是小白兔?’,小白兔很高興‘是的是的我是的’,然后小白兔又說‘大灰狼大灰狼你快問我是不是長頸鹿’,大灰狼不想問,大白兔就咬他‘你快問啊快問啊’,大灰狼很無奈‘好吧……那……你是不是長頸鹿啊’,四叔,你猜后來大白兔怎么說?” 傅斯城覺得溫辛模仿的動物講話很可愛,都沒注意聽劇情,于是搖了搖頭。 溫辛朝他的后腦勺輕輕拍了一巴掌,模仿兔子說道:“你個笨蛋,我都說我是小白兔了?!?/br> 原來如此,傅斯城的眼角揚上了細細的紋路,貼到溫辛耳邊吹風,“我知道了,小白兔?!?/br> 溫辛回味過來,臉上浮現出了可疑的紅暈,“我是在講故事,我又不是小白兔!” 傅斯城從喉間滾出了一聲輕笑,埋頭枕在了溫辛的肩上,半個身子都靠著她。 “我頭疼?!备邓钩菓袘械卣f道。 “沒事吧,嚴不嚴重?!睖匦列囊惑@,別是她剛剛拍出了后遺癥。 傅斯城睜開了一只眼,看著溫辛焦急懊惱的臉色,微微勾了一下唇。 “沒事,靠一會就不疼了?!?/br> “真可憐?!?/br> 溫辛心疼地一路都在摸他的頭。 到了傅家老宅,傅斯城攙著溫辛下車,阿樹下車后繞到了后備箱。 “城哥,您的東西收好?!卑淠贸龊髠湎涞臇|西,交給了傅斯城。 “這是什么?”溫辛不解問。 “宮庭收藏的棋盤?!?/br> 溫辛驚訝地捂了一下嘴,“你早就知道爺爺生日到了?” “是的,城哥一早就開始準備禮物了?!卑鋼屩f道。 溫辛捏了傅斯城一把,“那你還和我裝?!?/br> “唉,你不知道我們城哥是大尾巴狼嘛?!卑湓谝慌躁庩柟謿獾?。 傅斯城橫了阿樹一眼,握住溫辛的手走進了傅家。 兩位來的及時,飯局剛準備好。 “來了?!崩蠣斪右姷介T口攜手的兩人,不熱不冷地說道。 “爺爺?!睖匦撂鹛鸬睾暗?。 喊的老爺子板正的臉色緩了不少,輕咳兩聲,老爺子抬頭看向了傅斯城,立馬吹胡子瞪眼道:“你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