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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好看一下村子里其他人是以什么為營生的,咱們到了這兒可沒有糧食,指望著起義軍養咱們也不現實?!?/br> 文宗平點點頭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就帶來了一個很糟糕的消息,“后日便是朝廷那邊發兵的日子,聽說咱們這個村子里的人都要出去迎戰,且是先鋒兵?!?/br> 文瓊感覺喉間被哽了一口血,先鋒兵用他們這些……她從窗口往外看了看,面黃肌瘦,沒精打采,破衣爛衫……妥妥的送出去的炮灰吧? “自愿還是強制?”雖然這么問,可她心里也明白自愿估計不大可能。 “村子里都要去?!蔽淖谄接謴娬{了一遍,“除了咱們這一批,其他女子隨意。這個村子里的人不論男女都是從北邊遷過來的,每次迎戰男子皆要去,但參加過一次戰役的女子便可留下。咱們這一批自然是男女都要去的,若僥幸能從戰場上活下來,女子便能過上暫時安穩的生活,男子自然要編入兵營的?!?/br> 畢竟起義軍已經拿下了南方,北邊又沒有南邊繁榮,便是不急著出兵,耗也能耗到北邊去。 所以對能生育子嗣的年輕女性倒是沒有那么苛求,但她們的任務也不輕松,像是兵營里的衣裳鞋子以及攜帶的干糧等物都要女子從頭忙到晚。 只不過要跟上戰場的男子比起來,生命安全卻是妥當的多。 文瓊哦了一聲,心里覺得這才是正常發展。 若不然來一個投靠的就要收下,那起義軍得耗多少糧食養活他們啊,又不是丐幫,專門撿乞丐。 只有上一趟戰場留下有本事的,自動剔除沒用的炮灰,且上過戰場人也能勉強算是被測試過一次衷心和決心。 到了起義軍這邊,原先的隊伍自然是被打散,不過分離的不會太遠,但不會在同一個區域。 這里說是村子,其實倒像是難民管理處。他們這一批人過來也僅有三五個人被分在同一處,為了讓他們盡快熟悉地方,倒也沒勉強他們分開屋子住,但分布在村子其他方位的人不可串著來。 所以這些人在分散后自然不會再聽文宗平的話,只韓自厚總是緊跟著他們兄妹的步伐。 所以在聽到后日便要上戰場的消息后,這邊僅剩的幾個人便議論開來,紛紛抗議道,“咱們過來連口飯都沒吃上,更是沒休息好,這么快就要上戰場?” 他們目光艷羨的看向不遠處自動聚在一起訓練的村民,“咱們又跟那些人不一樣,上戰場不就是送死的命?” 最起碼也得讓他們給吃飽啊,還能做一個飽死鬼。 文宗平臉色冷下來,“與其在這邊說著空話,倒不如跟著去訓練一下,左右人家也不會把咱們趕走?!?/br> 他自己倒是會一些招式,可沒必要教給旁人,倒是二妹可以教一教,她本身就力氣大,結合了招式怕是活下來的機會更大一些。 更何況現在可不是在路上逃命的時候了,這會兒有人管理且階級分明,自己這個民間的泥腿子要是再強出頭,恐怕下場不會太好。 倒不如老老實實的上戰場,保住自己的性命后一步一步靠軍工往上爬,這樣也能得到旁人的敬重。 反而是那種沒什么本事,又到處糾集人弄小團體的更容易招到上頭的忌憚和不喜。 晚上每人領的兩個窩窩頭和一碗稀粥下肚準備休息后,文宗平在屋子里正跟文瓊說一些簡單的招式,外頭突然響起了號角聲,緊接著門便被敲響,有人過來通知他們有敵襲要立刻出去應戰。 “……”敵、敵襲? 文瓊驚呆了,能讓她這個只會種地的泥腿子喘口氣不? 說實話,她還真的有些害怕。 跟人單打獨斗的她倒是有把握,可是上戰場刀劍無眼的……她是天生神力,可不是銅皮鐵骨,這要是哪里給她刮了一下,死了倒還好,殘了那還真是要遭一輩子的罪。 “快把衣服換上!這面護心鏡在胸前戴好?!蔽淖谄綇淖约喊锾统隽艘幻嬗袃芍皇中拇蟮臇|西遞給文瓊,然后給自己也掛了一個。 文瓊手抖了一下,瞇著眼睛看向他包裹,然后沒說什么,轉身遞給他一把匕首。 “進來的時候咱們的武器全被收繳,這匕首帶著也能防身,只看外頭他們會不會給咱們發武器。若是不能,就想辦法拿著木棍或是其他東西,總不能真的用自己的rou去扛人家的大刀?!?/br> 下午那會兒跟他們見面的那個將軍此時正站在營地前。 一身鎧甲,騎著高頭大馬,手中拿著一桿長纓槍,見人來齊后振臂一呼,“出發!”然后率先一夾馬腹,快速的遠離營地。 至于他們這些苦逼的炮灰,只能提溜著兩條腿跟在后頭吃灰。 跟他們來時的方向不同,他們那會兒為了被避免被朝廷的人抓住,可謂是翻山越嶺的過來,朝廷若是大舉進攻,自然不會讓兵力損耗在爬山上,偷襲倒是有可能。 等他們跑的快斷氣的時候終于看到了城門口,而此時那將軍騎在馬上,正不悅的看向他們,顯然是對他們的速度感到不滿意。 城門此時半開,那將軍身后的侍衛連忙舉起手,騎馬帶他們出去。隊伍中有人磨磨蹭蹭的,可旁邊有人手中拿著鞭子在地上狠狠地一摔,那些人便嚇得往前竄了一大步。 等他們這些人出了城門后,便聽見馬蹄聲陣陣,前頭更是濃煙滾滾。護城河上的吊橋在他們出去后便快速的拉回,緊接著對面的人就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