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辰，你是知道我的，我做出的決定不會改變?！绷柩┪⑿Φ目粗n雨辰，“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就在這里等我，如果夜神之把我遣散回海城，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了?！?/br>
    “唉……”韓雨辰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走吧?！绷柩┐叽?。

    “嗯?！弊吭脚呐捻n雨辰的肩膀，帶著凌雪離開，韓雨辰看著凌雪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傷感，忍不住喊了一聲，“雪兒，我等你回來！”

    凌雪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頭，踏步離去……

    **

    卓越的地方十分偏僻，離夜神之的城堡有兩百多公里，而夜神之所在的醫院就在城堡附近十幾公里的地方。

    其實卓越之前有想過，等到明天早上夜神之宣布之前再帶凌雪去見他，當著五帝的面說出真相，公然處理好這件事，也就不會再節外生枝了。

    可他又擔心夜長夢多，中間會出什么差錯，所以還是盡早去見夜神之為好。

    畢竟夜神之現在一心只想早點解決問題，帶著那個姓龍的女人歸隱，明天正式宣布的時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凌雪帶進城堡，所以趁著他現在在醫院，還是先去見見他，把事情說清楚吧。

    車子一路疾馳，開得很快，凌雪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深情淡然自若，沒有絲毫的擔心，倒是有些疲憊。

    “睡著了？”卓越輕聲問。

    “沒呢?！绷柩┑统恋幕貞?，“有些累了，想睡，可是肚子餓，睡不著?！?/br>
    “呃……”卓越詫異的看著她，“我以為你是因為大事降臨所以才會睡不著，可是……你居然是因為肚子餓？”

    “你不僅車技不如申屠夜，哄女人是本事也不如他?！绷柩┬α诵?，“這么晚了從飛機上下來，肯定是餓著肚子的，若是換了申屠夜，他會安排一輛加長版的車去接我，車里有很多好吃的，回到家，傭人會把早就準備好的粵式點心端到房間來……”

    說到這里，她舔了舔嘴唇，繼續憧憬，“等我吃到八成飽了就去洗澡，他會放好洗澡水，里面加一些花瓣，香噴噴的，泡個澡，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呃……”卓越完全無話可接。

    “可是你呢，作為東道主，連一碗面條都沒有準備?！绷柩┢擦似沧?，“就是一些水果茶點，全都是甜的，怎么吃啊?！?/br>
    “抱歉，我確實沒有想到那么多?！弊吭胶苁菍擂?，“平時我是不習慣吃宵夜的，我以為你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了?！?/br>
    “飛機上能有什么好吃的?！绷柩┌琢怂谎?，“再說了，降落前三個小時吃最后一餐，下飛機的時候早就餓了好吧？”

    “呃……抱歉抱歉，是我疏忽了?！弊吭胶喼毕胍覀€地方鉆進去，“你應該早點跟我說的，我可以讓傭人準備?！?/br>
    “算了，當時你急著講大事，我不想破壞氣氛?！绷柩┐蛄藗€哈切，“再說了，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來認罪，萬一吃飽了又不想認了怎么辦？”

    “??？”卓越睜大眼睛，“你還有這毛??？難道你剛才慷慨激昂說的那些話都是一時沖動？”

    凌雪“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人真逗，一點都開不了玩笑，你這么悶的性格，到底是怎么跟姑姑相處的？姑姑應該更喜歡跟蔣大哥那種風趣幽默、體貼細膩的人相處吧？”

    她是脫口而出，說完之后慌忙捂住嘴，弱弱的看著卓越——

    “對不起，我胡說八道，你不要介意?！?/br>
    “沒關系?！弊吭娇酀恍?，“其實你說對了，風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沒有跟蔣嘯軍在一起的時候笑得多，我這個人不解風情，想來真是要改一改了?！?/br>
    “你也有你的優點?！绷柩┻€是很欣賞卓越的，“我聽申屠夜說，你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從二十歲開始喜歡姑姑，一直等她等到現在，這份癡情比任何風情都難得！姑姑跟你在一起，應該更有安全感，更加踏實吧?！?/br>
    “希望如此?！?/br>
    卓越的唇角揚起來，因為沒有什么戀愛經歷，他在感情方面有些笨拙，時常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討申屠風華歡心，不過她也曾說過，她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那種安寧踏實的感覺，這種感情，其他人都給不了。

    包括蔣嘯軍！

    “申屠夜這一點就不如你了……”凌雪想起申屠夜，唇邊揚起了苦澀的淺笑，“他心里的位置分成了太多太多塊，分別分給了太多人，顏若熙，霍飛云，還有什么，連我都不清楚了?！?/br>
    “你誤會他了，他不是這種人?！弊吭浇忉尩?，“申屠對你是認真的，要不然，他那么驕傲的人，不可能為你頂罪，你要知道，我們這種人，一旦失去了權勢，那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切。更何況，他現在擁有的是他這十年用血汗打拼出來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辛，若不是深愛著你，他怎么可能愿意舍棄？”

    “或許吧……”凌雪也看不懂申屠夜，曾經因為這個而感動，但她無法忘記喪子之痛，那血淋淋的一幕如同一個嗜血的幽靈，時不時就會飛出來啃食她的心臟，讓她痛不欲生。

    “你時不時還在為流產的事情怨恨他？”卓越知道凌雪的心思，“我知道那件事對女人來說是致命的痛，可那是一個意外，申屠作為孩子的父親也很心疼的，他也不想這樣，況且，那件事另有蹊蹺，是有人給你下了毒，你才會流產的?！?/br>
    “我知道?！绷柩┫肫鹎鼗壅f的那些錄音，她早就知道那件事都是冷清墨搞出來的，但這不代表申屠夜就沒有任何責任，如果事發當時他能夠守在她身邊，如果他沒有為了顏若熙跑出去，也許一切還是有轉機的……

    “女人都很在意這種事，風華也是?！弊吭较肫鹨恍┩?，眉頭皺起來，“當初為了那件事對蔣嘯軍恨之入骨，十幾年了也沒有原諒他?？墒巧晖酪垢Y嘯軍不一樣，蔣嘯軍當初是因為往女人把風華氣得流產，申屠只是一時疏忽大意，沒有保護好你，他對你是一心一意的……”

    “如果他對我一心一意，那就不會在結婚之前跑去找顏若熙了?！绷柩鈵赖呐?，“他根本就是對顏若熙念念不忘！”

    “不是的……”

    “算了?！绷柩┳龀鐾Ｖ沟氖謩?，“我不想再談下去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br>
    “好吧?！弊吭胶軣o奈，他知道自己不太會說話，更不會哄女人，再說下去恐怕只會越描越黑，還不如沉默。

    凌雪也不想再說了，扭頭看著窗外，雖然她已經知道真相是冷清墨，知道自己流產最大的原因是他給她下了藥，可是，當初申屠夜冷漠的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沖出去找顏若熙的情景，如今依然歷歷在目，就像是一個警鐘，讓她永遠記住這個教訓，不能再給這個男人傷害自己的第二次機會。

    等到這件事結束了，所有人都安然無恙了，他們就一刀兩斷吧。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卓越從后視鏡里看了看凌雪，很想安慰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這時，他的手表通訊器忽然震動了，來電代碼是申屠夜的，他眉頭一皺，申屠夜這個時候找他，肯定有要緊的事情，可是現在凌雪在車上，他不方便當著她的面接電話。

    正在為難之際，卓越忽然發現附近還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餐廳還亮著燈，于是試探性的問道：“那里有一家餐廳，你不是肚子餓了么？去吃點東西？”

    “好啊?！绷柩┮徽f起吃的，馬上就來了精神，看著餐廳招牌上的美食照片吞口水，“打包拿到車上來吃吧，外面還在下雪，冷死了，我不想下去?！?/br>
    “好，你想吃什么？”卓越減速停車。

    “隨便吧，多打一點，我吃得多?！绷柩┑难劬Χ伎煲l光了。

    “嗯。?！弊吭娇戳怂谎?，把車停在餐廳門前，下車去給凌雪打包食物。

    凌雪坐在車上，看著外面鵝毛般的雪花，雙臂情不自禁的抱緊了自己，不知道申屠夜現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被夜神之關進地牢里了？

    ……

    卓越來到餐廳，拿出一疊錢遞給服務員，用俄語說了一句：“最適合東方人口味的食物一樣來一份，打包，快點?！?/br>
    “ok?！狈諉T馬上去準備。

    卓越站在玻璃門旁邊接聽了電話：“申屠！”

    “你在哪里？”申屠夜急切的質問，“凌雪是不是在你那里？”

    他在機場沒有接到凌雪，還以為凌雪出事了，心急如焚的找她，發現那一片都沒有打斗過的痕跡，他馬上重新調查凌雪的航班信息，發現凌雪早在三個小時之前就到了機場，而且她用自己的手機打了卓越的電話……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凌雪在卓越這里。

    “你……在說什么？”卓越第一次在申屠夜面前撒謊，“我出來辦點事，你女人怎么會在我這里？”

    “不在？”申屠夜愣住了，如果換成其他人，他肯定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但這個人是卓越，一輩子都沒有撒過謊的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