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二十)
說話功夫, 臺上已經開戰了。 徐飄知道“程朝”是小門派來的, 除了墜青云外不會任何高級劍法, 他昨晚研究了一晚上,斷定程朝會使用墜青云與自己比斗。 墜青云強是強, 不過有一個致命問題——最后一式如果不能殺死敵人,結束后一定會露出大破綻。 于是哪怕程朝在墜青云剛使出來時占據了上風,徐飄也不擔心,唇角還隱隱帶著笑。 第三式如他所計算的一樣,只削斷了徐飄眼前的發絲, 并未對他造成致命攻擊。徐飄正欲對程朝進行反擊時, 程朝劍風忽然一變,以一個很自然的角度銜接下去。 木劍抵上徐飄的喉嚨, 離死亡只有一線。 徐飄一臉驚恐,大喊:“我認輸!” 程朝出了一身汗,暢快地收回劍,跳下了論劍臺。 “蕭師兄!大師姐!” 凌迎淡定頷首。 蕭候柳本想拍一下程朝的肩膀,看到凌迎的眼神,立刻縮回了手,笑道:“師弟第四劍用的是什么劍法?恕我見識短淺,從未見到過?!?/br> 程朝道:“墜青云?!?/br> 他說完,就扔下滿臉驚愕的蕭候柳, 朝孫稚走去。 孫稚興奮地大叫:“干得漂亮!咱們現在就去喝酒去慶祝?” 程朝好久沒喝酒了, 聞言十分心動, 偏頭看旁邊的蕭候柳與凌迎。 凌迎是女孩子, 跟著一群大男人喝酒總歸不方便,而且程朝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世界對酒精的免疫力多強,怕自己耍酒瘋丟人。所以程朝并沒有邀請凌迎,越過她先問蕭候柳,“蕭師兄,你要一起去喝酒嗎?” 蕭候柳一口答應。 三人摟著彼此的肩膀一起下了山,喝到大醉才回曳青山。 宿醉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頭疼到爆炸。 程朝頭疼勁兒還沒緩過去,就看到孫稚臉色極其難看的坐在自己面前。 他們倆所在的地方是程朝的洞府,東西亂七八糟的擺了滿地,程朝在男性朋友面前從來不拘小節,沒覺得不好意思,翻身換了個咸魚癱瘓的姿勢。 “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彼麚沃樑c孫稚對視。 孫稚眼底冒出一點淚花,程朝從他不大的眼底里看出三分后悔三分同情以及四分欲哭無淚。 “怎么這種表情,我們倆昨晚有沒有酒后亂性了?!背坛_玩笑道,看著孫稚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收斂住玩笑的神色。 孫稚快給這個祖宗跪下了:“我巴不得我們倆昨晚酒后亂性?!?/br> 孫稚道:“昨晚你醉酒后,非要自己回洞府。我和蕭師兄也醉了,所以就放你一個人回去了,誰知道你并沒有回洞府——” 容慕當時在攀云柱上不止留了一句詩,還應掌門要求,寫了一句以告誡新弟子的話。 君子之行,當以天下為己任,不因一時之惡而傷人,以一時之善而濟人。 程朝幾乎石化成雕像,“我在上面寫了什么?” 孫稚看著程朝難看的臉色,吞吞吐吐,艱難地道:“你只寫了兩個字,荒唐?!?/br> 程朝:“……” 好了,他馬上就要成為整個曳青山的荒唐了。 洞府外又來了一個人,這次來的人是居云安。程朝急忙梳了梳亂糟糟的頭發,因為太過慌張,從床上掉下來摔得結結實實。 孫稚替他揚聲道:“師姐請進!” 居云安進來了,看到捂著腰的程朝,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