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攻他是正宮娘娘_分節閱讀_80
這寶樹茂密如蓋的枝葉支起的結界,隔絕了外部許多巨眼的窺探。 寶樹對他說道:“你問鴻鈞道君為何在創世后定下此劫?不是天道無情。你看我,奉道君之命,為庇護眾生,一直在抵擋太虛群魔的窺探。天地靈氣卻被那些貪得無厭求長生的眾生吸去。我差不多也支撐不住了。你見過人界的莊稼么?此世的生靈,對道君而言,就是一片莊稼。道君在此打坐養傷,需要靠眾生的壽元恢復元氣。壞的莊稼要除去,成熟的莊稼也須收割。如此而已?!?/br> “你真肯犧牲自己,讓眾生再茍活數十億年?我不信任你。作為代價,我會毀了你的元神?!?/br> 他的識神似與宵行前世的識神重疊,幾乎是毫不反抗地被這寶樹的藤蔓貫穿,恰如此時他被名為念的長蟲纏繞。寶樹汲取他的龍血和真元法力,重新恢復生機,枯黃的葉子漸漸又變得青翠。 “既然你的元神即將崩毀,告訴你也無妨。龍漢初劫,入魔的本該是你。冥淵只不過是個變數。沒想到,他能代替你做到這個地步。數十億年后,赤明成劫,就該輪到那只苦盼你轉生的鳳凰了。那時的鳳凰一定十分肥美。你放心去罷。我會好好地保管你的身體,畢竟我還要使用它?!?/br> 白語冰心里咯噔一下。識海里最后閃過的陌生記憶—— 宵行的元神,確是帶著無盡的驚愕、悔恨和遺憾,在被寶樹吸盡真元龍血的剎那崩毀了。 沒有了元神,宵行便是死得不能再死,決不可能轉生。 “……”他一直勸鳳羽嘉向前看,說什么沒有過不去的坎,可沒想到宵行早已無法轉生。 然而,此時他被念糾纏,也顧不得想許多,掙扎著咬牙怒道:“別碰我!” 就在這時,心魔癆兒倏地笑道:“你知道了?一旦接觸魔氣,意志力薄弱,你的心牢就會不堪一擊。我可不能讓你把這件事告知鳳羽嘉。如此被念糾纏,很辛苦罷?來,把身體交給我?!?/br> “念?”他強定心神,抑制住不斷翻涌的記憶,問心魔癆兒道。 心魔癆兒道:“有多少人寵愛你,就有多少人記恨你。小子,想要自保,你須練成本事。這些話我早對你講過罷?你太遲鈍了。以至于有人記恨你、加害你、向你下咒,你也無法覺察。窩囊廢就是窩囊廢。我住在你的心牢里,也不想看你被念吞噬。把身體交給我,我替你擺平這一切。放心,我所需的真元法力,有沈止念——也就是冥淵為我收集。而我此番要取用其真元法力的神,也只有鳳羽嘉而已。你不是擔心你大哥嗎?待事成之后,我會離開你的身體,讓你和白語霜團聚?!?/br> 白語冰默然無語。他本然是一條小海龍,卻不幸卷入了宵行的是非。 若與鳳羽嘉、沈止念素未平生,或許他還會猶豫一二。但事到如今,他已然認識這一鳥一魔。 眼見這一鳥一魔對宵行的付出,宵行的轉生卻只是個騙局,那怎么還能坐視不理。 正掙扎間,小羊伯奕飛掠至他身邊,見他受困,搖犄跺蹄,焦急地大叫道:“媽——的!” 白語冰既驚喜又無語:“伯奕?你怎么也入圖了?” 伯奕也不答話,犄角忽地發出白光霜氣,便向念的蟲軀頂去。 念被這犄角頂破,轉瞬凍成一條條人臉冰柱,掛在白語冰身上。 白語冰自冰柱中躥出,旋即化出人形,便脫離了念的束縛。 他才想夸伯奕幾句,冰卻啪嚓碎裂,念又嘶吼著向他撲來。 即便如此,伯奕也為他爭取了還手之機。他一邊跑,一邊自頭頂取下紫晶豆芽:“刺兒?!?/br> 化血鯪晶木應聲化作數尺長的荊棘,竟似有一絲興奮:“啊,許久不曾斬妖除魔了?!?/br> “刺兒,除了蠱雕那一回,你以前還斬過妖除過魔嗎?” “……億萬年前的事,那種血不斷澆在身上、殺氣奔騰的痛快之感,誰還記得?!?/br> 白語冰忍不住笑道:“這可不像是小姑娘該說的話?!?/br> 化血鯪晶木哼了一聲:“姑奶奶本就不是小姑娘,我只是一柄……一株樹,沒有性別?!?/br> “你都自稱姑奶奶了,干脆修個女身得了。哎,你該不會和心魔癆兒是同一株樹罷?” “呸!誰和他是一株樹,他是鴻鈞道君種的樹,我是陸壓道君種的樹!” 白語冰發覺,化血鯪晶木果然有許多事瞞著自己,自己很有必要回仙界見一見陸壓道君, 說著話,他把化血鯪晶木當劍使,閃轉騰挪之際,因地制宜,將追來的念逐一斬斷。 念的蟲軀,旋即化作一道道污血,灑落一地。 再看陷入苦戰的獵烽,那些骸骨魔物雖不如蠱雕法力高強,卻源源不絕,乃是一支骸骨大軍。 白語冰想要去救,自身消耗頗巨,加之無法呼吸,問化血鯪晶木道: “刺兒,有什么法子讓我喘息一二?周遭皆是魔氣,小爺我快要憋死了!” 化血鯪晶木道:“鳳皇凈化過的山麓便可呼吸,帶一枚上等的避塵珠也可驅散些魔氣。但小滑頭你就是如此倒霉,偏落在魔氣濃郁的深山。不過,魔氣本是墮落后的暗元靈散發的氣息。正如光元靈的氣息屬于太陽之氣。歸根結底,魔氣也屬于太陰之氣,可轉化為靈氣。你把我種在地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