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仙劍]流光墜_分節閱讀_27
黑亮的眼眸陡射|精芒,西門吹雪骨節分明的手執拿劍柄,一寸寸將劍抽出,他輕撫光滑的劍刃表面,良久一笑:“我去西域,你回白云城?” “玉教主是家師至交好友,魔教若設靈堂,晚輩總該去上一炷香?!比~孤城淡淡一笑,和西門吹雪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充盈笑意的眼神,至此一路同行。 西域,靈谷,暗夜,月明星稀 “嗚…”手不自覺的緊攥被褥,熟睡的飛蓬眉心緊鎖,睡得極不安穩,一片黑圝暗中,又有極亮的光芒,四面八方都是赤紅色的煙霧,通紅的臉頰不停滴落熱汗,從鬢角滑至頸間,濡圝濕身下柔圝軟的錦被,哽咽的嗚咽只換來更狠更厲的入侵,不知過了多久,終是支撐不?。骸爸貥恰?/br> 沙啞的嗓音令背后的動作一僵,帶著冷意的聲音傳來:“飛蓬,這么多年,你把我當成什么?” 知己、勁敵、情人……話語遲疑的頓住,但是……疲倦的闔上眼眸,自己的語氣虛弱而無力:“抱歉?!?/br> “你不信我!”平靜的音調,然而口吻充斥憤懣:“為了夕瑤的好友,你擅闖魔界尋藥,不惜提前此番神魔大戰,甚至花千年時光先行布置好連環風系法術,令我猝不及防摔落混沌海,呵!你真說想要什么,我還能不給嗎,尤其是我魔界之物!” 按著肩頭的手下意識用圝力,指甲陷入熱汗淋漓的肌膚,苦笑著扯了扯嘴角:“夕瑤是你我的好友,靈華因與魔將銘筌相戀遭神界酷圝刑抹去靈智,求上了門,總不好不幫…??!”難得粗圝暴的攻勢激起蔓延開來的痛楚,可破碎的低吟不肯罷休:“混沌?!瓟r不住…你…僅僅是…拖延時間…嗯…” “是啊,拖延時間…”對自己素來溫柔的聲線暴躁之極:“方便神將潛入魔界摘走…嘶!” 向后重重一記肘擊,艱難回首時滿含怒意:“你還要如何!魔界禁地暗魔淵…只進不出…卻非自然危險…本將…發現了…但重樓,我…沒把你…暗中聚散碎…獸族精魂…練兵之事傳給…任何神族…直到現在!”充圝血的紅眸映出痛苦自責的藍瞳,氣氛一瞬間尖銳而緊張。 “飛蓬…”半晌后,紅色發圝絲在頸間滑過,溫暖之極的擁圝抱中,是魔尊溫聲的承諾:“五十萬年,你明知我心意,都能毫不顧忌下殺手,而我…永遠不會這么對你,以后更是如此?!?/br> 接下來的親圝昵一如既往沉穩有力,耳畔的呢喃讓自己徹底淪陷:“看,赤魂花煙霧,魔界定情結契之習俗…”迷亂的眼眸下意識掃過床邊,虛幻的紅霧化為絲絲縷縷纏繞緊密,編織出一道道細小的紋路,最終漸漸凝成一道血色細繩:“很神奇,是不是?” 想要出口的遲疑之言被碾壓的支離破碎,只能任由對方系紅繩于腕間相連,浪潮推上巔峰時,飄忽不知心魂何處,卻意外瞥見紅繩一瞬間融入身圝體,再覓不得。醒來已出魔界,此行所求霧凌花正在手中,魔影不見,唯有字條一張“神將擅闖魔界,魔尊置之不理,地皇已知,千年難出,勿憂?!?/br> “不信…”劇烈的呼吸著,飛蓬倏然從床上坐起,他額頭上全是冷汗,久遠的記憶喚醒當年的溫馨,然而想到新仙界之事,飛蓬又無力的躺了回去:“你要我怎么信你,你我的關系有心人雖知曉,卻也拿不出真憑實據,偏偏那次長老團是人證物證皆掌握在手,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呢?重樓…魔尊!” 隔了無數年的質問自然是得不到答案的,鉆了牛角尖的飛蓬煩躁的拉被褥蒙住了頭,剛剛進屋的玉羅剎便見幼子的被子鼓起老大一個包,還一動一動的,不免啼笑皆非:“喲,今天這是賴床了?” 飛蓬的動作僵了一下,玉羅剎走上前隔著被褥正打算拍一拍,就悶哼一聲被兒子撲上來直接用被褥蒙了個結實:“哼!”正因為想到當年在新仙界被長老團拿出聲音性證據羞的恨不得掩面消失,被打擾的飛蓬一如當時充血大怒而誤會重樓,把怒火灑在玉羅剎身上:“照膽!” “天寶!”玉羅剎近乎于呻|吟了一聲,被跟在其身后進屋且與飛蓬心神相連的照膽劍靈抖手一記藍光傾灑下去,屋內頓時一片清凈。 一盞茶后,玉羅剎黑著臉坐在軟椅上,來訪友已經好些天打算找機會慫恿吳明搶親的王憐花在一邊毫無形象的捧腹大笑,沈浪狀似平靜的垂著頭喝茶,可盞中茶水早盡,陰姬一只手拖著和男子無甚區別甚至更為威嚴的臉,正色說道:“劍靈的手藝不錯?!?/br> 吳明神情詭異的掃了一眼玉羅剎的平板頭,慢吞吞的點點頭:“尺寸非常一致,是好劍法?!?/br> 怨懟十足的對終于升起歉意正尷尬側頭的幼子翻了個白眼,玉羅剎惡聲惡氣說道:“天寶,為父短時間不能出去了,魔教那群叛徒交給你了?!?/br> “……”飛蓬張了張嘴,狐疑的問了一句:“交給我?我的身份暴露,對兄長繼承魔教沖擊會很大吧?” 玉羅剎輕笑一聲:“魔教到底由誰繼承,為父已經不在意了,你們兄弟兩個自己商量便是?!彼麚崃艘话讯潭痰念^發:“不過,這個樣子,或許我能打扮打扮,換個身份出去玩玩…”玉羅剎眼底精芒一閃而過:“真說起來,吹雪的朋友陸小鳳,現在正在我教地盤上呢?!?/br> 默默憐憫了一下即將麻煩不斷的陸小鳳,飛蓬正色說道:“父親,你準備一二吧,好歹先把最近的情報給看了?!庇窳_剎很隨意的點點頭,飛蓬又偏頭對王憐花等人笑了笑:“幾位前輩要不也湊個熱鬧,久聞千面公子易容術獨步天下,晚輩亦很想瞧瞧呢?!?/br> “好!”王憐花灑然一笑,揮袖起身:“本公子去搗鼓搗鼓,時間定于明日,你們先想好,要扮成什么樣子?!标幖У难凵裎⑽⒘疗?,沈浪淺淺一笑,吳明安撫性拍拍玉羅剎的肩膀,氣氛倒是挺好。 另一邊,飛蓬卻是微妙的皺了皺眉,自昨夜一夢后,其心中總有不詳的預感,隨時間流逝全然無事,不但沒有消弭,反倒是越演越烈:“既如此,幾位前輩請便,晚輩先去…” 話音未落,飛蓬面上溫和的笑容突然僵住,站在身后的照膽劍靈臉色陡然發白,令幾人分外不解,正待此刻,一個很有禮貌的聲音傳入了只有區區幾人的靈谷——“故人來訪,還請神將一見?!彪S其言語,黑云壓谷、天色陡然昏暗。 “……”王憐花、沈浪、玉羅剎、陰姬和吳明面面相覷,飛蓬的手緊緊攥住茶盞,照膽臉色是透明的白,聲音一瞬間尖銳之極:“主人!” 緩慢而堅定的搖首,飛蓬身上亮起一片藍光,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中將黑云驅散,待光暈散去,青年披堅執銳而笑:“冥主遠來,有失遠迎,是吾招待不周,還請莫怪?!边@般說著,在房門洞開,看清只有黯夜孤立于谷內時,飛蓬眼底不禁掠過一抹不知是失落還是空寂的流光,他輕撫手中的照膽神劍,淡淡說道:“我以為,魔尊會親自來?!?/br> “冤有頭債有主,五十萬年前,盤古大陸逐鹿一戰,神將推波助瀾不假,但歸根結底,罪魁禍首是神族長老團,魔尊、神女率軍圍攻神樹,自是理所當然,至于本尊…”冥主黯夜凝視神將飛蓬,薄唇微啟、字字錐心:“于逐鹿之野外死死攔住本尊、間接令蚩尤孤軍無援而亡的,難道不是神將你嗎?” 飛蓬白皙的臉色染上一抹淺淡的紅,那是全力以赴的前奏:“說得好,既然汝獸族殘部執意了結因果,那吾便陪冥主做過一場…”他微笑著抱拳一禮,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依稀還是當年那個運籌帷幄、決勝毫厘的人神聯軍統帥:“此戰,生死不論!” “請!”長劍出鞘,冥主步步踏上虛空,飛蓬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云端之上,轉瞬間金石之音連響。 靈谷內,被留下的幾人交換一個凝重又難掩復雜的眼神,玉羅剎則抬首望天,神情難掩焦急,曾得隕落于小世界的人神魔三族強者傳承,他們雖沒聽過神將之名,然而冥主為鬼界主宰,為其幾人皆知,此戰決絕之言既出,自是勝負生死難料。 作者有話要說: 夢境的前因后果,新仙界具體情況,大家應該能從字里行間猜出來吧? PS:新一卷“覆水難收”開始,求評論收藏么么噠~ 第35章 叁伍·往事如煙隨風去 “這是怎么回事?”匆匆趕到西域,直取靈谷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于谷外撞上旁邊山谷所住正趕到此處的鬼醫,還有之前出谷浪了一圈才回來的宮九、原隨云和丁楓,一行六人踏入靈谷只見碎石飛濺、轟響不斷,天空中黑光藍影交替,不停有鮮血灑落在地。 玉羅剎深吸一口氣道:“天寶…”他在沈浪、王憐花、吳明、陰姬那微妙的眼神中語氣一頓,又繼續訴說:“天寶的本名其實是飛蓬,他本是轉世的神族高手,現在…” 完全不了解六界之秘的鬼醫、丁楓一臉茫然,而知曉不少辛密的西門吹雪、葉孤城和原隨云、宮九都勃然色變,西門吹雪凝視高空,一針見血說道:“現在仇人找上門了?” “不算是仇人…”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嘆息,藍影浮現于眾人面前:“是吧,冥主?”飛蓬衣衫凌亂、唇角染血,平靜的注視對面的黑衣男子。 黯夜微微頷首:“何為仇人?有私仇者而已,可本尊與神將卻非私仇,而是立場不同?!逼浔揪桶尊纳裆趹鹬懈@蒼白,倒是符合鬼族的特性。 “作為神族第一戰將,當年的我自然要為神族負責?!憋w蓬清淡一笑:“冥主素與獸王蚩尤前輩交好,自然從頭便偏向獸族?!?/br> 黯夜眸光一閃,敏銳的找準了重點:“當年?!那現在呢?” “從我毀去神格神骨自貶輪回開始,世間就再無第一神將?!憋w蓬淡淡說道:“這么多年,吾之聲譽漸趨消弭,甚至現在的神族除了老一輩,已再無人記得,這難道還不是明示?” 眾人若有所思自是不提,冥主黯夜張張嘴竟有些不知所措,連殺意都稍有淡去,但前神將垂眸撫劍:“這一點,魔尊、帝女、長老團還有高高在上的祖神,無人不知,然而因果尚在,冥主既然找上了吾,吾自不會以非是神族避戰不出?!?/br> 話已至此,飛蓬抬手一揮,一道藍光化為結界封鎖靈谷且護住觀戰的諸人:“繼續吧?!摈鲆篃o聲一嘆,不免又想起蚩尤,他眸中郁色一閃而過,正好被飛蓬看在眼里,心湖頓時驚起圈圈漣漪,恍悟之余更添苦笑,不得不強斂心神、劍指對面:“干脆一點,一招定勝負,如何?” “好?!逼降幕貜?,后退的步伐,拉開距離的同時,萬千氣勢凝起,黯夜身上的黑芒閃爍不休,飛身直入云端,飛蓬坦然一笑,亦隨之而去,不多時,只聽一聲難以用言語表達的脆響,剎那間天崩地裂。 玉羅剎和西門吹雪眼神略一收縮,身體已毫不猶豫沖了出去,他們不管飛蓬本身為何身份,都只承認此世的親緣,葉孤城、宮九對望一眼,和鬼醫一樣,腳步匆匆的走了過去,而原隨云輕嘆一聲,丁楓自不會讓自家公子單獨行動。 于是,看著幾人的背影,吳明、陰姬、沈浪和王憐花苦笑著去了冥主跌落塵埃的方向,總得看看飛蓬的對手現在是什么情況吧——“冥主?”他們抽抽嘴角,視線慨嘆不已的直視堪稱深不見底的地洞:“咳,冥主前輩,你…” “咳咳咳…”一陣艱難的咳嗽從地底傳來:“飛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