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最后一門考試結束,趙蕊交了卷從考場出來,感到一身輕松,這場考試她發揮的還不錯。 手機放在書包的側兜里,趙蕊拿出來,關閉了飛行模式。 直到考場里面的監考老師在催著收卷子,李文莎才愁眉苦臉地出來:“小蕊,這門考試好難啊,我有兩道大題都沒解出來,我怕是拿不到這學期的獎學金了?!?/br> “一門沒考好不一定會影響大局,我們參加的學生會也會加學分的?!壁w蕊安慰道,她知道,獎學金對李文莎很重要。 “但愿如此吧?!崩钗纳瘡姶蚱鹁瘢骸拔颐魈炀鸵丶伊?,還沒問你買了什么時候的票?!?/br> “我訂了20號的車票?!?/br> “這么晚?那我們都走了,你要一個人在宿舍里住一個多星期?” “嗯,沒關系啦,我不害怕一個人住?!?/br> 趙蕊買票買晚了,最近一個星期的高鐵票都被賣完了,坐火車又太慢,她只好定在了20號回家,不過正合她意,她寧愿一個人呆在宿舍里,也不想回家。 “對哦,你可以先去你親戚家住嘛,我都差點忘了,你還有親戚在B市呢?!?/br> “???哦,對?!壁w蕊心虛地打著哈哈。 只是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她真的住到了“親戚”家。 回到宿舍,趙蕊才看到有一條新消息提示。 “許乾:幾號回家?!?/br> “'?':20號” 那邊秒回。 “許乾:收拾東西,來我這里住?!?/br> 趙蕊愣住,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為什么?” “許乾:我要開始對你進行羞恥度訓練,你住過來會方便一些?!?/br> 羞恥度訓練?趙蕊莫名地感到后背發涼。 “'?':那個訓練……是每天都有嗎?” “許乾:不一定?!?/br> “'?':我可以訓練的時候再過去?!?/br> 許乾的房子離學校這么近,趙蕊心想,她多跑幾趟也沒關系啊,為什么要直接住到他那里去? “許乾:學校16號封宿舍樓?!?/br> “'?':封樓?” “許乾:晚上你們的輔導員會通知你們?!?/br> “許乾:還要拒絕嗎?” 趙蕊突然明白過來,他或許是因為提前知道了宿舍樓要封才讓她住過去的,跟羞恥度訓練什么的關系不大。 “'?':我明天再過去,可以嗎?” “許乾:可以,明天收拾好了告訴我,我去幫你拿行李?!?/br> “'?':不不不,不用麻煩,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趙蕊連忙拒絕,她哪里敢讓大名鼎鼎的學生會長屈尊降貴地來給她搬東西,雖說現在學校里也沒什么人了,但她仍舊不敢冒這個險。 許乾沒有再回她,趙蕊以為他這是默許了。 第二天,李文莎趕早上的火車,八點就走了,蔡欣欣她們昨天考完試就回家了。 趙蕊難得睡了個懶覺,她醒來的時候宿舍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安靜又空蕩。她明明是一個孤獨慣了的人,李文莎一走,趙蕊才發覺孤獨感來的比以往更加強烈,讓人難以忍受。 身處黑暗的人,在見到光明之后,便不想再回到黑暗中了。 她突然有些慶幸可以搬去許乾那里了,有人陪著總是好的。 趙蕊起床洗漱完,隨便墊了幾口面包,開始收拾她的行李。 整理到一半,許乾發來了微信。 “許乾:我在樓下等你?!?/br> 看到信息的趙蕊瞬間一個頭兩個大,他怎么不說一聲就直接過來了。 “'?':我還沒收拾好東西……” “許乾:嗯,不急?!?/br> 你不急我急啊,大佬! 趙蕊一改慢慢悠悠的動作,衣服來不急疊好就往行李箱里面放,錢包,鑰匙,充電器……一股腦地放進書包,幸好她要帶的東西不多,離開宿舍前,趙蕊還不忘把寢室的電閘給關了。 走出宿舍大門,趙蕊看到不遠處的許乾站在一棵青蔥的松樹下,戴著棒球帽和一個黑色口罩,雙手插兜,他今天穿的很休閑,如果不是周圍沒別人,趙蕊險些沒認出來他。 許乾也看到了趙蕊,朝她走過來,趙蕊站在臺階上,沒由來的開始緊張。 “給我吧?!痹S乾拉過行李箱,手指碰到趙蕊握在把手上的手背。 趙蕊快速地收回手,如避蛇蝎,許乾朝她看過來,趙蕊意識到她剛才的反應太不禮貌了,尷尬地道歉:“對,對不起?!?/br> “我都捂這么嚴實了,你還害怕?” 他的聲音悶悶地,語氣聽起來有些憋屈,可是趙蕊從他露出來的眉眼中卻看不到什么情緒。 趙蕊的關注點全放在他是怎么知道她害怕的,這個人洞察人心的能力這么強的嗎? 許乾也不在意她不回話,牽起她的手:“走吧,小慫包?!?/br> “小慫包”這三個字從許乾口中說出來很是違和,太過親昵了。趙蕊低下頭看向他們交握的手,這是趙蕊第一次和異性牽手,她的手在他的大掌襯托下,顯得愈發嬌小,空氣忽然變得燥熱起來。 趙蕊的手指一動也不敢動地蜷縮在許乾的掌心里。 路口停了一輛出租車,許乾松開了她的手,把行李箱放進后備箱,趙蕊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竟涌上一絲失落。 上了車,許乾摘掉口罩,問趙蕊:“午飯想去吃什么?!?/br> “我都可以的?!?/br> “去凈心蓮?!痹S乾給前座的司機報了位置,趙蕊沒聽說過。 “今天我請你吧?!壁w蕊側過頭小聲道:“接下來要打擾你好久?!?/br> “忘記我說的話了?” 什么?趙蕊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到他微皺了一下眉頭,腦子里靈光一閃,想起來之前他說過一句“用不著跟他客氣”。 許乾俯下身,嘴唇幾乎貼在趙蕊的耳朵上,低語道:“是不是要用戒尺打腳心,你才能牢牢記住主人的話?” 熱氣噴灑在敏感的耳朵上,趙蕊的半邊的身子都麻了,許乾說完了退開一點,目光在她的臉上逡巡,似乎很滿意她緊張又羞澀的樣子。 趙蕊只覺得許乾的目光灼熱到要把她洞穿,車里放著音樂,不知道司機有沒有聽到他的話。 趙蕊想要推開他又不敢,只好用求饒的目光看著他。 許乾終于坐了回去,可是趙蕊臉上的紅暈卻久久未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