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帝翎_分節閱讀_179
以往我從不會允許這樣毫無必要的情緒影響到我一絲一毫,但蕭瀾的眼淚卻像某種侵蝕性的毒液,在我的記憶里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印記,以至于我多年以后還忘不了那一幕。 后來,我便才知曉,為何蕭瀾會有那樣令人不可思議的舉動。原來在我幼時,白辰其實就進過一次宮,只是年歲太小,我不記得罷了。他便是那時遇見了十幾歲大的蕭瀾。 在春祭的那晚,他為獨自玩耍的蕭瀾捉了一只鳥兒。 那一晚,許是蕭瀾孤寂而陰暗的少年時期最美好的記憶。 那時白辰與我一樣染了風寒,幾近失聲,加上與我樣貌相像,大我不過幾歲,又因體弱多病而顯得過分幼小,不知是不是命運弄人,這諸般巧合湊在一塊,蕭瀾竟將他錯認成了我。 白辰不曾對他吐露真相,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以死告訴我,他比誰都要看重忠誠的誓言。 他比誰都要清楚,他與蕭瀾此生無緣。 當晚,直到蕭瀾的人馬離開,蕭獨也沒去向他的父親道別,只是遠遠地目送,看了許久才收回目光,臉上透著一種釋然。 我想,他許是也已不再恨蕭瀾了,盡管,他亦不會對父子之情有什么牽念。帝王之家,大多父子也都是如此。 遣走了蕭瀾,便該著手解決魑國內部的矛盾。有身為司憲的李修負責監國,我不打算急著返回冕京,而是計劃先留在魑國一陣,一來為幫助蕭獨穩固魑國混亂不堪的朝政與局勢,二來也想趁此機會仔細考慮一下今后該如何兼顧蕭獨與天下。 這小子以魑王之尊向我稱臣,將魑國與他打下的周邊小國一并獻上,并非兒戲,我固然想借此機會一統西域,可我舍不得將他留下,而他定也不會愿意與我再次分離。 可除了蕭獨誰能替我管理西域,我一時竟想不到第二個人來。 孰輕孰重,我心中自然有數,可這抉擇哪里是輕易下得了的? 當夜,我將大部主力遣回冕國,留下一小只精銳軍隊,與蕭獨一并前往魑國王宮。蕭獨先后將太后安頓好,又把兩位王子與一干罪臣叛將押了上來,讓我坐在王座上發落他們。 我處死了所有罪臣叛將們,卻留下了二位王子的性命,殺他們對穩定人心和長治久安并無益處,于是我非但饒他們不死,還以寬宏大量的賜他們為使臣,負責開通冕魑二國的商道。 我這廂慷慨施恩,蕭獨那廂則扮起惡人,勸我將他們處于剝皮極刑,游街示眾,二位起先連下跪都不肯的王子嚇得瑟瑟發抖,對我感激涕零,磕頭謝罪,忙不迭的表示愿為冕魑二國的和平共處而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蕭獨這才松口。 我看著那小子兇神惡煞的模樣,險先在大殿上便笑了出來,只想好好跟他膩歪一番,這十日未見,我已是想極了他。 待一干人都退出了大殿,蕭獨便迫不及待地把我撲在王座上。離得近了,我才發現他還是受了傷的,頭側至耳際結了一道血痂,不知是被什么弄傷的,應該是箭矢,細看之下,便讓我一陣心驚rou跳,若再偏一點,他的腦袋恐怕就要開瓢了。 “怎么弄的,還疼不疼?” 我問他,蕭獨卻不以為意地笑笑,指著那傷,意思是讓我親。 我拿他沒辦法,湊近親了一下,又心疼得給他吹了吹。蕭獨的狼尾巴便翹起來了,壓著我一番深吻,吻得我喘不上氣,一個勁的推他,生怕他在魑國的大殿上也胡鬧一回。 親得夠了,蕭獨便將我攔腰抱起,一直來到王宮內的馬廄,縱馬帶我朝王宮后的山上沖去。 “獨兒,你要帶我去哪兒?” “一個只有我們倆的地方!” 他帶著我,馬不停蹄的沖到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