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審神者好像哪里不對_分節閱讀_200
和泉守兼定只是性格比較孩子氣,但他不傻。既然面前這個審神者特意點名了他應該知道國廣曾經被封印在本體中很久、受了很多的折磨,以至于本該活躍于夜戰的脅差竟然落下怕黑的毛病,那么他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了…… 就算叛逃時刻意地做出與國廣決裂的樣子,之前也裝作討厭他,跑出去也是為了不要連累他,最后還是害他因為自己受苦了嗎?和泉守感到自己肩膀酸痛,那里沒有任何東西壓制,卻讓他情不自禁想要彎下腰。保持著挺拔的站姿,變成了一件相當苦難的事。 “我做錯了嗎?昨天聽您說……一期殿曾經暗墮……這、這些是我太任性造成的嗎?”打刀垂著頭,原本堅定清澈的藍眼睛里溢滿了痛苦。 都彭被他說風就是雨的情緒變化逗樂了。他站起來,把被打擊到蔫巴巴的黑發打刀推到另一張床上,給自己讓出走路的空間,輕描淡寫地說:“別胡說了,這些當然都是你們前任審神者的錯。你和堀川選了兩條路,都沒做錯什么。不過,和泉守,我曾經跟太郎太刀說過類似的話,做決定的那個人,應該知道自己要承擔什么后果、付出什么代價?!?/br> 審神者一邊說一邊走向門口,約定跟時之政府聊天的時間差不多就要到了,他握住門把手,回過頭叮囑和泉守兼定,“回本丸之后,對堀川好一點,不要把內番和家務推給他,記住了嗎?” “知、知道了!”和泉守像被點名的小學生一樣大聲回答,霜打的茄子一樣。 都彭看他有點可憐,于是沒有馬上離開,多說了一句,“為值得效忠的審神者出力殺敵,感覺怎么樣?” “……嗯?”和泉守兼定慢吞吞地發出一個質疑的音節,回憶起不久前本體被都彭握在手中那種令人血脈噴張的感覺,臉又慢慢地紅了起來,“當、當然很好了,好像自己變成了天叢云劍,隨隨便便就能砍死八岐大蛇一樣?!?/br> 黑發打刀臉紅得要命,但還是堅持著把自己的心里話說給都彭聽。 “我覺得那一定是我這輩子美貌和實用性的巔峰了!” “那就好,”都彭點了點頭,推開門說,“一會你也去洗個澡。還有,你得改掉愛咬人的壞習慣?!?/br> 說完,他終于放過了和泉守兼定,離開了病房。 黑發打刀捂住了臉,感覺手掌下的皮膚仿佛是在燃燒。太、太過分了!不就是吐槽了一下這個審神者愛嚇唬人嗎?剛才那個欲揚先抑、照頭打一棒子在隨便給個甜棗摸摸頭的套路,是不是跟他之前對付國廣時一模一樣?! 但、但有什么辦法???和泉守扭過頭松開手指,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本體打刀,腦海中又浮現出被他握住斬殺檢非違使的場面,他不自覺地笑了起來,覺得自己從沒見過如此耀眼鋒銳的人類,比起自己,他才更像是傳說中那振天叢云劍才對。 雖然一直在用套路欺負人、表里不一小心眼還愛記仇,但他才是名副其實、兼顧美貌與實用的神兵利器,讓刀劍付喪神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和泉守兼定沒什么機會上網,否則他就會像一期一振一樣,發現自己此時此刻對上審神者都彭的心態,完全可以用一句網絡流行語來概括——好好好,你美,你說得都對。 第209章 命運(4) 離開病房后, 都彭在醫院的走廊里快步穿行。 傷病嚴重到需要住院的審神者,是剛才最先被轉移的人群。所以, 剛才都彭帶著一期一振回病房時,附近還空無一人。不過在他連續解封了兩個刀劍付喪神, 在病房里待了近二十分鐘后, 這些沒跑遠的病人們已經陸續被送了回來。 雖然醫院上方的結界剛被打破,這里在不久前還被大批檢非違使攻擊過,受傷的審神者們照理來說應該在第一時間被送走——擁有審神者能力的人類稀少,時之政府不會拿他們的生命安全開玩笑。 但這一次,為了迎接時之政府的高級官員, 院方已經做好配合工作, 事先疏散了大部分審神者。為了防備在面對都彭時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這個地點事先調集了一批強大的審神者精英和滿級刀劍付喪神……況且, 剛才那位大殺四方的都彭先生也仍留在醫院里。 于是最高負責人合理判斷,病患審神者們的安全很有保障,甚至比待在自己的本丸里還要安全。連暫時拿不準都彭立場的時之政府方都這樣想,不了解內情順理成章認為剛才那位長著翅膀的牛人是自己這方的無辜群眾們,當然就更加放心了。 都彭在走回病房時沒有避人, 所以二十分鐘后的現在,走廊里已經與之前的空曠冷清完全不同,擠滿了想要來圍觀他的審神者、付喪神和醫護人員。 這些人擠滿了從住院部到咖啡廳的一整條路,但是當都彭走過來的時候,卻都非常懂事,沒有一個人上前搭訕, 而是向兩側墻邊聚攏,艱難地擠在一起,讓出一條路,讓年輕的審神者仿佛分開的摩西,從容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作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年輕的審神者看起來也很習慣這種狀況,從容得與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走過沒有區別,一點都不在意人們落在他身上的敬畏、懷疑、憧憬等等種種復雜眼神。 他準時抵達了咖啡廳。 與他約好的中年審神者也是剛到,氣息還沒有穩定下來,看來是度過了一個相當充實的二十分鐘。他站起來,絲毫不覺得尷尬地放低了姿態,微微彎下腰,朝都彭伸出手說,“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的審神者代號是森見一,現任時之政府司令部研發副指揮官一職,請多關照?!?/br> 都彭也伸出手,不過他沒有彎腰的習慣,也沒有回應“請多關照”的寒暄,看起來稍顯桀驁。如果是在一個小時以前,這種表現多少會讓人在心底嘀咕,但現在,所有人都覺得理所應當——在戰時,“慕強”上是所有人幾乎無可避免的共通屬性。 兩個人簡單地握手就各自入座。 仍在遠處張望的審神者和刀劍男士們被指揮官的侍衛隊客氣地驅散了。意識到自己沒有認錯人,剛才在天空中戰斗的年輕男性長得像想象中那么英俊瀟灑,而且還十分年輕,這些圍觀群眾已經非常滿意。 他們像為偶像接機的粉絲一樣,三兩成群小聲討論著,分享著錄下的珍貴視頻影像,雖然沒有得到簽名或者合照,還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在清場排除了被偷聽的隱患后,指揮官先生回憶到之前都彭惜墨如金的個性,開門見山地說:“都彭先生,請問,您隱瞞自己的實力,到時之政府來做一名普通的審神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在回答這個問題前,年輕的審神者瞥了一眼料理臺,一個高大的身影馬上走了過來。 指揮官先生的燭臺切光忠端著托盤,躬身在他面前放了一杯花式咖啡,奶泡上浮著豐富的焦糖,還撒著堅果碎屑,貼心地參考了都彭昨天的選擇。審神者禮貌地朝他輕輕頷首,伸出手捏住杯把,摩挲著微燙的陶瓷表面,認真地回答:“因為審神者是一份很好的工作?!?/br> 對面的中年人露出無奈的眼神,似乎把他的回答當成了恭維和搪塞——都彭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抿了一口咖啡,試著對這位“上司”解釋自己的思路。 “不久前我剛剛大學畢業,從學歷上來說沒有任何優勢,大多數公司都很講究資歷和出身,首要看重的并非個人能力。只有審神者的工作,能馬上給我充裕的薪水,以及很多優秀的下屬?!?/br> 指揮官覺得都彭真是奇怪極了,明明剛剛高調地展露了實力,卻不肯直接說出自己的意圖,他無比耐心地維持著友好的表情,聽完了這段看似真誠的敘述,馬上決定換一個問題——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真像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個淳樸上進、希望能在最短時間內干出一番事業的年輕人,他為什么就不能選擇正常點的方式呢? “以您這樣的實力,為什么還會被流浪付喪神挾持呢?”他苦笑著說,問題很犀利,但語調卻非常柔和,帶著一點被戲弄的無可奈何。 都彭喝了一口咖啡,輕松地解釋說:“遇到那些流浪刀劍是個意外。你知道的,我同情被人類傷害過的刀劍付喪神,遇到他們后就沒有反抗……” 年輕人說出這樣的話時,周圍的刀劍男士們看向他的目光都非常的柔和。 森見一注意到了這一點,心里更加無奈起來。但都彭卻話鋒一轉,相當坦誠地說:“我想跟去看看,是否有無辜被抓的審神者,還有這些流浪付喪神是如何對待審神者的——如果已經暗墮到傷害無辜審神者的程度,就順手把他們折斷。如果還保有底線,就盡量幫忙?!?/br> 這個回答真是教科書般的正氣凜然,坦然地說要折斷刀劍,贏取了審神者的好感,但又一點都沒有折損他在旁聽刀劍中的形象。 森見一感覺他不該來——坐到這個位置,他當然也很有政治素養以及收攏人心的能力,但他畢竟是軍隊研發部的,長期混跡在學者、軍人和付喪神之間,并不專精對外談判。他盡量保持自己的節奏,笑著說:“看來這些流浪付喪神爭取到了您的好感?” “是的?!倍寂硪参⑽⒙冻鳇c笑意,“負責看管我的膝丸非??蓯?,他的兄長把他送給我了。他現在正跟著螢丸在大阪城地下練級?!?/br> 指揮官一凜,背上竄過一股涼氣。都彭輕飄飄的一句話,就點出了他對自己刀劍的動態了若指掌。 不過這種有恃無恐的態度,才更符合指揮官的設想,比之前那個夸獎審神者待遇好的他合情合理了許多。他越過敏感的大阪城話題,繼續問:“在您被流浪付喪神帶走后的第二天凌晨,時之政府就被一股不知名勢力攻擊,搶走了在暗黑本丸中被解救出來的刀劍,不知……這與您所說的‘盡量幫忙’是否有關呢?” 問出這個問題后,指揮官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緊張地觀察著都彭的神態,等待他的答案,而都彭也沒讓他失望,坦然地點了點頭??僧斔麖埧跁r,卻沒有回答“有”或者“沒有”,相反,他說了一個指揮官先生認為更有價值的答案。 “那天攻擊你們的,是幻影旅團的一部分成員?!?/br> 他欣賞著森見一略顯焦灼的眼神,喝了一口咖啡,沒等指揮官繼續詢問,主動解釋道,“之前跟萬屋里買賣付喪神的地下市場暗通款曲的人就是他們,你們可能已經感覺到了,我跟他們的行事風格不太一樣,因為我還不是他們的正式團員,之前也并不知道流浪付喪神的聚居地是在他們的幫助下建立起來的?!?/br> 都彭的表達方式和神態迷惑了指揮官,讓他順利成章地產生了誤解,失聲叫道,“什么?!都彭先生這種強者,竟然還不算是正式成員嗎?但是那天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