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審神者好像哪里不對_分節閱讀_55
都彭點了點頭,目光轉移到另一振打刀身上。壓切長谷部已經換上了睡衣,正背對著門側躺在被子里,抱著平板電腦,插著耳機,聚精會神地看著什么。審神者隨意瞥了一眼,發現似乎是相當大尺度的、少兒不宜男男動作片——在一片片粉紅色的櫻花不斷飄落的背景下。 他的眼神不禁再次挪回仍然擁抱在一起的太刀和脅差身上——雖然能夠猜到他們這樣做的原因,年輕的、剛剛大學畢業不久的審神者仍舊相當感慨。 ——嘖,你看,這就是單身漢的宿舍。 此時,關好門的山姥切國廣快步走過來,非常良心地伸出腳,偷偷踢了一下還沉浸在動作片世界里的壓切長谷部。褐發打刀面帶寒霜地轉過身,視線落在審神者的腳上。然后,他僵住了,視線順著審神者的小腿緩緩上攀,終于與似笑非笑的都彭對視。 “……主?主!” 打刀驀然睜大眼睛,手一抖,差點把還在播放著的平板扔出去。他目瞪口呆,面紅耳赤地一把扯掉耳機,手忙腳亂地把平板電腦倒扣在地板上,想要坐起來,又理所當然失敗地跌了回去。 都彭被他的一系列反應逗笑了。他抖動著肩膀低下頭,拳頭抵在嘴邊,仍然掩不住連續不斷的低笑聲。 山姥切國廣蹲下來,拉了垂死掙扎的壓切長谷部一把,幫他成功坐了起來。就算在幫他洗澡時發現了他的紋身,對他能夠獲得審神者的親手銘文感到嫉妒,金發的付喪神仍然十分友善、盡職盡責地照顧著壓切長谷部。 都彭笑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作為一個思想開放、兼容并蓄、博學篤行的新世紀青年,審神者半是解釋半是調侃地說:“怕什么?我不是來檢查寢室風紀的。明天就給大家發零用錢,本丸確實閉塞了一點,不過網購還是很方便的。長谷部,你有這方面的需求的話,自己網購解決吧?!?/br> 說完,他也不再去為難擺明了無言以對的壓切長谷部,轉過身對幾個付喪神宣布:“我要去廚房煮粥,然后去泡溫泉,除了山姥切,還有沒有人想一起去?” 被牢牢按在燭臺切光忠懷里的堀川國廣奮力掙扎,用模糊不清的聲音搶著回答:“我!我擅長家務!這樣的雜活就讓我來吧!” 燭臺切光忠尷尬地抽動嘴角,天知道他并不想參加這種集體活動。去廚房幫忙倒沒什么,可是又一起泡溫泉?倒不是說燭臺切光忠還在擔憂刀劍們受到侵犯,就只是,當在類似溫泉這樣的場合面對審神者時,他就會產生一種錯覺——自己好像跟都彭大人并不是一個性別。 迎著都彭玩味的目光,不太想跟異性主公一起玩耍的太刀青年硬著頭皮說:“做吃的嗎?我也想去幫忙……”沒辦法,現在也不是他想拒絕就能拒絕的情況,他必須盯著堀川國廣才行。 四個付喪神瞬間要被帶跑三個,壓切長谷部的目光變得十分幽怨。但他現在連坐起來都很費力。剛才又被審神者似乎沒想安排他寢當番的發言打擊到了……褐發打刀不甘心地抿緊了嘴唇,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一個億。 為什么?!為什么大家都可以,只有他不行?他長得不符合主人的審美嗎?還是說剛才和主單獨相處時,他又做錯了什么? 將陷入自我懷疑中的打刀留在山姥切國廣的臥室里,一行人向廚房走去。燭臺切光忠把堀川國廣擠到自己身后,讓山姥切國廣走到前面,緊跟在審神者身后,自己則嚴密地控制著情緒不穩的脅差少年。 往事不堪回首,燭臺切光忠覺得,除非審神者自己想要解決堀川國廣,騰出手來收拾他,否則,靠他區區一振普通三花太刀的微薄力量,想要洗白自己的審神者,這輩子還是不要指望了。 就在不久前,山姥切國廣向他傳達了審神者交付的任務。晚上看好堀川國廣,別讓他打擾到審神者。同時,天真的金發打刀也沒任何顧慮,當著在場所有付喪神的面,滿眼溢滿了羨慕地告訴五虎退,他可以去審神者房間過夜這個喜訊五虎退露出驚喜的表情,連忙點頭,然后著急地跑回房間去收拾。小短刀忘記了關上房門,大家都能看到他在第一時間翻出了毛刷,撈起自己的小老虎飛快地梳毛。歡天喜地地把一整筐蝴蝶結倒在地板上,一個個地給虎崽試戴。 其他付喪神不約而同地默默圍觀了好久,壓切長谷部看起來不止是羨慕。燭臺切光忠覺得,他嫉妒得由紫變紅了——但堀川君的反應就更不妙了,他太平靜了,給太刀青年一種會在下一秒徹底發瘋的感覺。 由于自己剛被瘋狂打臉,燭臺切光忠覺得他的解釋在脅差面前大概毫無說服力。于是,在晚飯后與堀川國廣一起收拾好廚房后,他強硬地拉著堀川國廣到山姥切國廣的房間拜訪,希望能借助大家的力量,在脅差少年面前拼湊還原出一個真實的審神者。 事情從一開始就進行得不太順利。走進山姥切的房間后燭臺切才發現,雖然這個臥室不像他的那樣氣氛壓抑,但也相當古怪——兩振打刀都紅著臉,各自待在房間的一個角落,彼此離得遠遠的,看起來像是吵架了。 燭臺切光忠再次升起不妙的預感,但他還是咳嗽了一下,吸引到所有付喪神的注意力,然后溫和中帶著嚴肅地說:“長谷部和堀川今天剛到本丸,我們都沒來得及帶你們熟悉本丸,真是抱歉。不管怎么說,大家今后就是一個本丸的同伴了,希望能夠友好相處?!?/br> 在其他付喪神的注視下,燭臺切光忠找到了一些昔日的感覺。沒錯,他原本就應該是這樣的!成熟穩重、溫柔帥氣,是本丸中難得可靠的一振刀劍,關心和照顧著每一振新來的同伴,對本丸的安定和團結發揮著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 在燭臺切光忠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壓切長谷部掃視了一眼堀川國廣。他覺得燭臺切光忠說話實在太拐彎抹角了。 在他看來,無論是傳授他寢當番經驗的山姥切國廣、還是以過來人的身份提到也需要在洗澡時接受幫助的燭臺切光忠,以及因此而仇恨敵視主人的堀川國廣,都是這座本丸妥妥的知情人。鑒于五虎退正準備上樓守夜,壓切長谷部覺得,這座本丸并不存在被隱瞞的付喪神。 于是,褐發打刀坦率地說:“堀川國廣,我聽山姥切說,你很自責,誤會我因為你受到了主人的嚴厲懲罰。燭臺切拜托我向你解釋清楚,但我之前沒有來得及做到?!?/br> “現在,就算不用我解釋,你應該也明白了吧?!贝虻对诒蛔拥难谏w下珍惜地摸了摸自己的紋身,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笑意?!皠e擔心,主人并沒有傷害我。是我太沒用了,明明承諾過能夠忍耐任何痛苦,還是因為手入太痛而失態?!?/br> 看到脅差少年并不贊同的表情,壓切長谷部補充說:“當然,正常的手入不應該痛。會痛完全是因為我開始有了暗墮的跡象——正常狀態下,主的技術非常完美,對吧,燭臺切?” 壓切長谷部沒有別的意思。但燭臺切光忠卻覺得自己瞬間被打回原形。成熟穩重的表象破滅了,太刀不爭氣地漲紅了臉,匆忙地點頭,“哈哈,是呢,所以說堀川君,你真的誤會了?!?/br> 在得到了燭臺切光忠的印證后,壓切長谷部繼續說:“還有,堀川君,你不需要擔心主人的懲罰。他親口對我說,無論是我的動搖,還是你今天的言行,甚至是一期一振的伏擊,他都沒有生氣?!?/br> 壓切長谷部說到這里的時候,不自覺地停頓了一下,露出了崇敬和沉醉的表情?!爸骺烧媸菍捄甏罅?,心胸寬廣,品行高潔,令人敬佩??!”——雖然沒有出聲,但其他刀劍都覺得自己在這個瞬間,自己仿佛擁有了讀心術,清晰地聽到了褐發打刀的心音。 山姥切國廣和燭臺切光忠艱難地從壓切長谷部的領域中掙脫出來?;匚端麆偛诺脑?,兩振刀劍震驚地察覺到了重點。 “你說什么?一期一振伏擊了主公大人?!” “——那個曾經弒主的暗墮刀?!他為什么要伏擊主人?” 壓切長谷部愣住了。他疑惑地側過頭打量著山姥切國廣,覺得他話里透露出的信息,跟他一直以來的認知和推測仿佛不太一樣。兩振打刀都心有疑惑,同時覺得對方說的話信息量太大,讓人一時難以消化。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堀川國廣握緊了拳頭,冷笑道:“一期殿為什么不能伏擊審神者?他的弟弟五虎退,現在正在審神者的臥室里!因為兄長攻擊他,所以就對弟弟出手——燭臺切光忠,別人說什么都無所謂,你就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然后告訴我審神者是個好人?!” “……你在說什么???”山姥切國廣不高興地說,“燭臺切先生說得有什么不對?主人明明就是個好人!” 發現氣氛不妙,燭臺切試圖緩和情緒:“長谷部,主公不會對退出手,你誤會了,那不是寢當番!” 山姥切國廣連忙點頭,證明燭臺切說得都是真的。他補充道:“對啊,除了退之外,都沒人能進主人的臥房跟主人一起睡覺呢?!?/br> 長谷部愣了愣,插話道:“等等?山姥切,你說這座本丸沒有寢當番?那一期一振到底為什么會暗墮,還要在戰場伏擊主人?” “我、我不知道?”山姥切國廣愣住了,用不確定的語氣提醒壓切長谷部,“這是我剛才的問題……” 兩振打刀再次面面相覷。就在此時,從審神者居住的二樓,突然開始響起地板被隔著被褥不停激烈碰撞的悶響、五虎退的哭泣聲、以及痛苦壓抑的喘息。剛剛陷入迷茫中的堀川國廣瞬間清醒,緩緩地掃視他眼前的刀劍們。 “這就是你們說的……這個本丸沒有寢當番?”他輕聲問。 第57章 夜間活動(2) 面對堀川國廣的質問, 耳邊還伴隨著持續不斷從審神者房間飄出來的各種聲響,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沒人能解釋清楚現在這究竟是什么情況。脅差少年也放棄了溝通的打算, 他的情緒因為五虎退的哭聲徹底失控,不管不顧, 一心只想要沖出房間, 到審神者的房間去。 如果他沒戴抑制器,山姥切國廣的房間一定會經歷一場真正的打斗。 ——不過,由于他帶著抑制器,所以燭臺切光忠很容易地阻止了他。太刀青年試圖幫他找回理智,搖晃著他的肩膀焦急地說:“堀川, 你冷靜點!你帶著抑制器!你的本體在主公大人手里!不管主公是好是壞, 你沖出去到底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 “放開我, 我不會冒犯你的主公大人的!”脅差少年奮力掙扎著, 碧色的眼睛里滿是壓抑的怒火,“我去找審神者,跪在他面前,告訴他我認識到自己犯了大錯,求他給我懲罰, 絕不反抗,這樣行不行?!我想干什么?——我想做的當然是讓他放開五虎退!” “堀川,聽我說,別去,你會后悔的……我在第一天時犯了跟你一樣的錯誤,”燭臺切光忠無力地說, “雖然主公大人并沒有責罰我,而是給我做了本體的保養,但我現在真的很后悔……” “你不用再勸我了,我不會后悔的?!避ゴ▏鴱V毅然決然地說,“讓我去做他發泄出氣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