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審神者好像哪里不對_分節閱讀_51
在下來開會前,都彭可是自己用消毒水徹底清理了一遍浴缸,又洗了一個澡的。 審神者疑惑地上下掃視自己這振著裝愛好奇特的壓切長谷部。接著,他決定不再計較這種小事。他解開了壓切長谷部的腰帶,徹底拉開了他的浴衣。而壓切長谷部呼吸急促,隨著他的動作軟綿綿地向后躺倒,仰臥在了地板上。 僅僅用語言,簡直無法表達都彭此時內心復雜的感受。 好消息是,他其實并沒有失敗——壓切長谷部身上,真的多出了一個蝴蝶形的紋身。 壞消息是……這只蝴蝶出現的位置不大對勁,它不在肩膀上、鎖骨上、肩胛骨上、胳膊上、手腕上、腳腕上等等任何一個正經的地方。而是在壓切長谷部的……鼠蹊處。都彭盯著那只黑色的蝴蝶,陷入了沉默。 他帶著美好的祝福,認真地為這個付喪神選擇了如此積極向上、滿是正能量的祝福語,希望以此作為壓切長谷部將來人生的座右銘,理想信念的燈塔,當他陷入迷茫和自我懷疑的時候,可以摸著自己的心臟,在感受到自己生命可貴的同時,能夠馬上由胸口的紋身,聯想到主人給予的激勵,靠著自己堅定的意志明信凈志,戰勝暗墮。 結果,現在這是什么情況?就算有了這個紋身,和沒有又有什么差別?難道要指望壓切長谷部在心神動搖的時候一把扯開褲子,撫摸自己的這個部位嗎?而在都彭的凝視下,打刀已經配合地分開了自己的雙腿,微微顫抖著閉緊了眼睛。 都彭沉默地看著他?,F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在他一邊認真想著銘文內容,一邊賣力擦浴缸和洗澡的功夫,他原本正直坦蕩的壓切長谷部已經被污染了。就是由于滿腦子都是那些糟糕的想象,才會導致自己辛辛苦苦為他設計的精神支柱出現在了現在這么一個位置。 如果不是自己同時擁有見多識廣、心胸寬廣、溫柔善良等種種美德,新任審神者認為,他一定會把眼前這個付喪神拎起來,直接扔進不遠處的池塘里?;蛘?,等到太郎太刀被送過來,就第一時間讓他主持一次驅邪吧。還有,需要燭臺切光忠配合的那份實驗,明天可決不能再拖延和荒廢了。 ——審神者和善地微笑起來。 第52章 收網(1) 都彭在壓切長谷部身邊足足沉默了兩分鐘, 用以平復自己的情緒。因為事情發展超出了自己的控制就生氣,這是極不成熟的做法——成熟的審神者決定抓大放小, 先不去想種種秋后算賬,而是處理一下眼前的情況。 壓切長谷部有了新的紋身, 勉強算是一件好事。雖然這紋身目前看并無卵用, 這振打刀現在還出于相當不穩定的情況,需要有人時刻照看……審神者蹲下身,拉住褐發打刀的胳膊,將他從地板上扯了起來,按著他的肩膀說:“長谷部, 睜開眼睛, 我們談談?!?/br> 壓切長谷部睜開了眼睛, 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又不好意思地挪開了目光——他的表現真的很像面臨洞房之夜的新娘子。他躲閃挪移的目光不經意在自己身體掠過,然后震驚地盯著左側小腹和大腿的連接處,再也無法從哪里移開。 但都彭已經開啟了無視大法,強行忽略他的任何異常反應,語氣平常地問:“長谷部, 說說看,我今天為什么懲罰你?” 長谷部的嬌羞已經煙消云散。他慚愧得臉色蒼白:“因為您說過的,我因為其他人的一句話就產生了動搖?!?/br> 他以為都彭提到這個問題,代表著懲罰還沒有結束?;蚴且崾裁礊殡y的要求,所以先說說他的錯誤,以便讓他愿意聽話。但都彭只是屈起手指, 用力地彈了他的腦袋一下。這個舉動帶著家長式的縱容,終于讓壓切長谷部的目光從自己大腿根部那處紋身上移開,落在了審神者的身上。 “答錯了?!睂徤裾卟惶珴M意。然后他語氣溫和,實則傲慢地說,“我說過,我不鼓勵你擋在我前面的那種行為。我獎勵你,是因為你有這份心意。但正確的做法是,有危險,躲到我身后去?!?/br> 壓切長谷部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他很想反駁,他有很多話想說,比如:可是我是您的刀劍,為您抵擋危險才是我存在的價值。但都彭瞥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爭辯,繼續自己的提問道:“那么,你再說說,我今天給你的懲罰是什么?” 壓切長谷部遲疑了。他剛才疼得那么厲害,不就是懲罰嗎?也怎么能算是一個問題……但審神者會這么問,看起來答案又不是如此顯而易見。打刀青年緊張起來,皺眉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你有點笨?!倍寂韲@了口氣,正直地評價道。 在壓切長谷部害怕遭到嫌棄的眼神里,他耐心地解釋說,“之前我們獨處時,你說了謊。我當眾再問你同樣的問題,然后指出并且讓你改正了它,這就是我給你的懲罰——疼痛只是讓你對銘文印象深刻的必要手段,那不是懲罰?!?/br> 該怎么說呢?因為在壓切長谷部的心里,審神者太過重要,都彭沒法像欺負燭臺切光忠那樣去欺負他。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這振打刀太過脆弱,一個細微的失誤,就可能導致嚴重的后果,他必須向這個付喪神解釋清楚自己的為人。 “我并不是那么苛刻的主人。我從不搞體罰?!蹦贻p的人類和煦地說。他的眼里滿是真摯,完全篤信自己就是那種和風化雨的類型。 “無論是像你這種細微的動搖,還是像堀川那樣對我充滿了敵意,甚至像一期一振那樣對我揮刀,這些都不算什么。你不用把它們放在心上,我是不會因為這些小事生氣的?!?/br> 這樣說著的時候,審神者似乎回憶起了下午時在戰場時的情景。他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語氣輕松地說:“你們都是我很喜歡的刀劍?!?/br> 聽他提到暗墮在逃的一期一振,壓切長谷部沒來由地感到緊張。一種本能的恐懼,讓他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栗起來——即便審神者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態再如何溫柔,也無法掩飾他那種鎖定了獵物一樣滿是侵略性的眼神。 但由于壓切長谷部與一期一振的特殊淵源,褐發打刀沒有理智地順從本能的提醒避開這個話題,而是忍不住開口提問:“一期一振……也是您所喜愛的刀劍嗎?” 如果您喜愛他,又為什么會令他暗墮出逃呢?壓切長谷部十分疑惑:難道是由于一期一振特別無法接受寢當番? 都彭并不知道打刀的想法又轉回了需要凈化的方面。他點了點頭,用仿佛在講述“地球是圓的”一樣的語氣,輕描淡寫地回答:“是的,所以,他逃不掉的?!?/br> 聽到這樣可怕的宣言,壓切長谷部不免打了個寒顫。他很想對審神者說,請您放過他吧,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我可以頂替他去值守他的那份寢當番。我一定會做的比他更好,更聽話和順從!但神使鬼差地,話到嘴邊,打刀的忠心宣言莫名變成了又一個問題。 “那么,如果……我當時也逃走了呢?”打刀盯著自己的紋身,猶豫地說。 都彭被壓切長谷部可愛的嫉妒心逗笑了。連這種事都要計較嗎?他的視線下移,落到打刀左側的腿根處,揶揄道:“你已經被我烙下了刻印,是我的籠中鳥了。長谷部,要認清自己的身份——魔王是不會允許籠中鳥逃出手心的,懂嗎?” 感受到審神者的眼神,打刀的臉一點點紅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紋身,終于有了一絲安心的感覺,放縱自己露出了軟弱和疲憊的眼神。 “是……是的……”他紅著臉小聲地回答道。被人握在掌心,關進籠子,也許對宗三左文字來說是相當痛苦的經歷。但壓切長谷部與他不同。他是不需要自由的,他喜歡這種被牢牢抓住的感覺。 可惜,在他動容的時候,看著他的捂住紋身的動作,萬事追求完美的強迫癥審神者不免又鬧心起來——如果紋身是在胸口,此時的長谷部就可以將手覆蓋在心臟上面,他的動作會和現在的氣氛多么的相稱??! 可是現在呢?看看這像什么樣子!這振打刀就像突然岔氣了似的。如果不是方向不對,還會被人誤會是不是突發闌尾炎。 不怎么開心的審神者一秒變臉,打破了溫馨的氣氛,將壓切長谷部從地板上提了起來,從地上撿起皺得像塊抹布的浴衣裹在他身上,將他半夾半扶地帶到門口,交給了在門外等候的山姥切國廣。 “去吧,讓山姥切幫你洗澡?!睂徤裾呃淇釤o情地說,“山姥切,今晚讓長谷部睡你的房間。如果他需要起夜,你照看他一點。還有,一會告訴燭臺切,堀川今晚住他的房間——我今晚會很忙,讓燭臺切看好他,不要讓他打擾我?!?/br> 飛快打發走了自己的兩振打刀,都彭坐回辦公桌前,埋頭寫寫寫,一邊記錄今天發生的事,一邊思考著該如何解決打刀那個搞錯了位置的銘文。 到了吃飯的時間,對于銘文的問題,都彭仍然沒有任何頭緒。吃過晚飯不一會,匆匆收拾好東西的五虎退,就抱著自己的被褥,帶著一群歡快絆腳的虎崽跑了過來,開開心心地問:“主人,我來啦,您有什么吩咐?我該把被褥鋪在哪里?” 都彭只好將筆蓋好,合上本子,帶著五虎退上樓。他環視自己的房間,指了最里面靠墻的隱蔽角落說:“那里?!?/br> 五虎退是個乖巧的孩子,連忙跑過去鋪被子。等他回過頭,發現都彭正在換衣服。他又穿上了那件黑色的外套,但這一次,他沒有再帶那個奇怪的面具,也沒有在腰間掛上那振不認識的打刀。 他像那天一樣,帶上雙指環的戒指,在虛空中打開了通道,然后回過頭來說:“退醬,跟我來?!?/br> “哎哎?來啦?!蹦泻⒆舆B忙放下手里的被子,跑到審神者身邊。他甚至沒有想到去問問他們要去哪里,就扯著都彭的衣角跨過了仿若燃燒的光圈。 在頃刻間轉換場地后,五虎退好奇地四處張望,馬上感受到戰場的氣氛。雖然無法分辨具體位置,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緊張和戒備起來。他抽出了自己的本體短刀,仰起頭問:“主人,那個……啊,我先去周圍看看情況?” 都彭拍了拍他的腦袋,“把刀收回去,別擔心,這里是函館?!?/br> 聽到這里是最初級的戰場,小短刀果然松了一口氣。他乖乖收起刀,跟在審神者身后,探頭探腦,好奇地說:“主人,我們為什么要來函館戰場?” 審神者帶著自己唯一的短刀,走回曾與一期一振和堀川國廣對峙的地方。他想了想,簡短地回答:“收網?!?/br> 下午,一期一振出現攻擊了都彭。知情的堀川國廣和壓切長谷部顯然都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五虎退。壓切長谷部與五虎退并不熟悉,沒有機會與他單獨說話——何況,那振打刀屬于審神者陣營,即便有機會也不會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