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夜_分節閱讀_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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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雪卿雙眉緊蹙,似乎被什么給困住了。 直到衛盡傾尖笑一聲,好整以暇向他問道:“乖兒子,你看他們這像不像毒發的模樣?” 衛雪卿發呆的原因,正因為他一眼就看出這些人必定就是暗中被衛盡傾下過毒的各派之人。 數量竟是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多。 不止他想到這一層,各派中人顯然也想到了,原本各個面色難看,但看著各自朝夕相處的同門劇烈痛苦生不如死的模樣,那難看的面色頃刻便又化作手足無措。 但衛雪卿真正吃驚的是,這些人的模樣絕不是毒性發作的樣子。 聯想到衛盡傾先前那三長兩短的詭譎笛音,他心底忽然有了一個十分不好、十分棘手、十分出乎原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局面的猜測,他看著衛盡傾得意至極的模樣,慢慢問道:“這些人……不止中毒而已?” 衛盡傾滿是譏諷嘲弄地看著他。 “這些人……”衛盡傾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聲音更慢道,“中毒的同時,還被你下了蠱?” (我又改章節名了,因為我深深認識到我大概不會很順利就寫到本來以為的情節上去,所以自動推后原本的章節名……今天與昨天的章節名出自林夕《風云》的歌詞:平地一聲惹風云,誰是結局誰是因,這首詞里還有一句獨來獨回渡余生我大概也會用,咳咳……) 第111章 平地一聲惹風云(三) 蠱和毒有什么分別呢? 最簡單的分別大概在于,可控力與不可控力。 即便世上第一流如同朝聞道繞青絲這樣的劇毒,一旦被加注到人身上,便再不受施毒者掌控??v然施毒者清楚大概的毒發時間,但世上總有許許多多意外之事,比如原本最具威脅的毒性竟被衛雪卿與賀修筠默不作聲解決了,比如朝聞道與繞青絲混在一起,毒性發作更是無人能夠預測。 下蠱卻又完全不一樣了。那蠱蟲靜止不動的時候,任誰也無法察覺其存在,衛雪卿可以通過血液、通過各種方式去了解中毒之人體內毒性繼而想辦法化解,他卻不會想到要把人開腸破肚去尋找內里除了毒性還有沒有蠱蟲。然而蠱蟲一旦發作的時候,其恐怖之處又遠非劇毒不能比。因為你不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你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意識。 衛雪卿和賀修筠專研了衛盡傾這名字很多年,他們確實是世上少有的最了解他的人。但他們畢竟一天也沒有在他跟前待過,在今天以前沒有面對面與他說過一句話,見他殺過一個人。 是以那種了解,終究還有些虛妄。 比如他們知道衛盡傾凡事追求穩妥,卻不知道他的穩妥到了定期下毒、解毒再下毒還不夠,還要在那毒藥之外再下一重連當事人也不知的蠱的地步。 比如他們也不知道,衛盡傾生平最煩不能掌控的東西,哪怕是他自己的東西。 衛雪卿手腳都有些冰涼。 衛盡傾卻十分滿意看著那足足幾百個人從抱頭痛呼到逐漸安靜下來的變化,仿佛極為得趣:“這是教一教你與筠丫頭,終究我才是老子,你們也不過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而已?!闭f罷他再次拿起了手中銀笛。 衛雪卿幾乎在同時暴喝一聲:“阻止他!” 段須眉的刀卻比他的聲音還要更快。 幾乎在衛雪卿說第一個字的時候他的刀已經在衛盡傾與賀蘭雪的眼前。 賀蘭雪直直擋在他、衛盡傾與衛盡傾的銀笛中間。 還來得及。 只要破障刀劈開賀蘭雪的頭顱,下一刻就能趕在那銀笛發聲之前將其劈成一堆碎渣,順便,劈爛衛盡傾的腦袋。 破障刀帶著尖銳的殺意劈至賀蘭雪眉心處。 然后停頓,撤刀。 賀蘭雪原本挺拔秀氣皎如白雪的額頭迅速裂開一道血痕,很長,很深,卻并不致命。 同一時刻,笛音高亢又尖銳的傳遍整個登樓。 段須眉沒有回頭沒有動,只盯著賀蘭雪被鮮血模糊了的雙眼冷冷道:“這是還當日你對衛飛卿的救命之恩?!?/br> 輕輕眨了眨眼,那鮮血便沿著眼睫淌落下來,襯著賀蘭雪毫無瑕疵的臉,猶如目中泣血,令人生憐。然而看的人不覺可憐,淌著血的人同樣不覺得自己可憐:“他的恩不用你還,不用這世上任何人來還?!?/br> 段須眉轉過頭去。 場中人聽了那笛音過后,已再次發生變化。 最起先是痛哭哀嚎,然后是安靜迷茫,到這時候各個拿了武器在手,抬頭挺胸,蓄力待發,目中卻全然一片懵然無知。 衛盡傾輕聲笑了笑,擺了擺他原本握著銀笛的那只手。 笛子從嘴邊撤開時,發出嗚嗚咽咽一聲余響。 下一刻。 邵劍群不可置信地轉身望著中途因為害怕而再次跑到他身后的洛劍青。 洛劍青從小就膽子小,怕事,怕疼,連蟲子都怕,邵劍群一貫認定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怕的東西。 他也跟他一樣,是從小失怙失恃被師父領回神行宮中養大的。 是以所有的師兄弟中,邵劍群最疼洛劍青。 他在練武一途上待他至為嚴苛,除此之外的所有方面,卻全都慣著他。 就算不久之前得知他竟暗中替衛盡傾賣命,他雖生氣,卻也在第一時間就替他找好了借口:他原本膽子就小,自己長久以來不對他說一句重話,更是無形中助長了他的不懂事與不分輕重。 他面臨今日這樣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滅門的危險局面,也分出了心神去想稍后如何求衛雪卿救他,日后該怎么教導他。 他躲到他的身后來,他就如過往二十年所做的那樣,任由他躲。 然后呢? 他轉頭看向他。 以及穿透他后背與前胸的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