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夜_分節閱讀_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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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他這些年是經歷了怎樣的苦難才終于能站在他面前,沒有說對他的愧疚與抱歉,他只是說了許許多多當年與岑江心在一起的美好時光,說了如果他是個女孩兒他原本想給他改名叫做段巾幗卻被岑江心好一頓收拾。 他也沒有說他從小到大都經歷了什么,沒有說池冥在他面前被殺以及他失去武功的絕望,沒有說前些年黯淡無光的生活,卻不知為何與他說了許許多多他認識衛飛卿以后發生的事,說他因為當年他們夫婦留給他的那支金釵而被衛飛卿戲稱為段小釵。 他沒有在他面前說過適才他對著這么多人說的那句話。 但他心里其實是明白的。 他只是這時候不知為何有些悵然想到,衛飛卿現下不知在何處呢。 數日不見,甚是想念。 在他這無端的惘然與想念中,賀蘭雪流著眼淚一字字也不知說給誰聽:“段芳蹤的人……去了九重天宮?!?/br> 她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感到頸間那只手猛然施力,幾乎立刻就要掐斷她的脖子。 又聽段芳蹤不緊不慢道:“是以你們兩人也不必互相爭斗、互相脅迫了,天宮之人不會死,衛盡傾之人也不會勝,無論你們誰想象之中會出現的局面,最終都不會出現?!闭f罷不待這兩人有任何反應,又轉向伯謹然與霍三通道,“兩位現下又意欲為何呢?是帶領朝廷五萬兵馬在此與數千個無瓜無葛的江湖人僵持不下,還是現在就趕回去請罪又或者……還有機會將龍皇幾人半路攔截?” 他話中之意表現得已很明顯了。 所謂的枉死城與牧野族兵馬,根本一個人都未在此。他們志得意滿借調朝廷兵馬前來,最終也只是一無所獲,還不如立刻趕回去挽救擺在眼前的危局。 而他與謝殷的仇怨,與在場所有人的恩怨要如何解決,自然也就不勞他們這些朝中之人插手了。 不廢一兵一卒,段芳蹤這一局贏得又何止漂亮二字能形容? 卻無人,至少在這個時候,卻無人能拿他如何。 伯謹然與霍三通自也可以指揮外間守候的一干人等拿下他這區區數十人,但意義又何在?最重要的,拿下這幾十個人就能解除他們本身此刻面臨的危機么? 若說伯霍二人原本還有半分的猶疑,在他們等待這半天終于回來的城中查探之人回報過后,終于兩人最后一絲疑慮也盡去。 兩人誰也沒有看過謝殷一眼。 到了此刻,誰也再顧不得誰。 臨走至極,伯謹然怨恨至極問道:“為何你會得知我們的計謀?” “你們的計謀?”段芳蹤重復一遍,似乎在口中將這幾字咀嚼了又咀嚼,這才悠然道,“為何你們會‘機緣巧合’得知我尚在人世的消息,為何枉死城與牧野族人偷偷入關這消息令得你們確信無疑從而定下今日之局,幾位竟從未想過緣由么?” 這究竟是你們的計謀?還是一場步步被人牽著走的自作聰明可笑至極的局中局? 伯謹然面色鐵青,目光森冷,最終咬牙向他抱拳道:“今日閣下加注之恩永志不忘,暫且別過,后會有期!” 說完便與霍三通扭頭決然離去。 段芳蹤笑了笑,似自言自語道:“后會有期?只怕是無期了……” 因他一句話就聽懂整件事前因后果的又何止伯謹然與霍三通?但對比那兩人內里掩藏的恐懼不安,謝殷卻顯得尤為淡然了,面無表情看著段芳蹤道:“當年你雖說沒什么腦子,好歹光明磊落,我心下實則唯獨只羨慕你這一點。只因我深知論武功我遲早能追上你超越你,但性情我卻是永遠不及你了。然而看看你現在,我依然想問你,你活成現在這樣是為了什么?” 論心計,他自認與衛盡傾皆是頂兒尖的人物。但衛盡傾從頭到尾都是瘋的,他卻從頭到尾都很清醒。他十分清醒的看不起段芳蹤的愚蠢,卻又羨慕甚至敬佩他。再十分清醒的欽羨他,然后端端正正走他自己為自己選的路。 現如今,終于他欽佩的最后一個人也被時間帶走了。 段芳蹤笑了笑:“當年我的確沒什么腦子,因為這沒腦子,害得武林失去數十個頂尖的高手,累了我幾位兄長,甚至還牽連了牧野族與枉死城無數人,這些都是這些年我后悔、痛恨自己的事。如果長腦子就能避免那些事情再一次發生,我也并不介意變得與你們一般?!?/br> 他并不介意變得與衛盡傾、謝殷、賀春秋一般。 實則他又怎會與他們一般呢? 他為了這一件事籌謀近十年,他全然不讓傅八音與枉死城牽連其中,他只帶了牧野族十數人來此,他看似不廢一兵一卒就令得謝殷所有的謀劃一敗涂地,實則他做這一切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不要再害了別人。 他為此而重練武功。 他為此而殫精竭慮。 謝殷冷冷重復一遍:“你為了什么?你想做什么?” “我要你統領下的登樓真正向世人展示本來的面目。要九重天宮為我所有,讓我去實現我一生最想做的事。以及……”目光從他、賀春秋、衛盡傾、賀蘭雪四人身上一一掃過,段芳蹤道,“我要當年各自心有旁騖、連殺我也未盡心的你們四人,此番好好的、明明白白敗在我的手下?!?/br> (說到做到,今天更新6000 哈哈哈哈哈,以及再次表白我段爹?。?/br> 第109章 平地一聲惹風云(一) 以一敵四? 在場眾人都認為段芳蹤這是瘋了。 固然他武功蓋世眾人都已看在眼里也都暗自欽佩,但賀蘭春、賀蘭雪、謝殷、衛盡傾這四人誰又不是在當年就與他難分高下的絕頂高手?就只說眼下,親眼見過這五人分別出手的眾人實則十之八九都分不出誰強誰弱。 況且連他自己也會說,二十年前這四人聯手根本未盡心最終也逼到他跳崖。 今日情形難道就會比當日更好? 他一個人難道就能戰勝這四個人? 場中有人忍不住叫道:“段大俠,你這又是何苦?你如今勝券在握,只要拿下那大惡人衛盡傾也就是了,至于登樓日后局面,謝殷這廝只怕今日過后再也難以應對,你又何必再cao心?” 此言一出,場中各處不由得紛紛應聲。 “沒錯!謝殷處心積慮,與衛盡傾又有何差別?日后誰又敢再信他半分?” “登樓號稱武林公義,哈,世上可再沒有比這更污臟的公義了!” “根本不必段大俠你出手,只怕被謝殷愚弄的朝廷此番都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 目光冷冷從發聲眾人身上掃過,謝殷淡淡道:“我謝某人以及登樓,這二十年來可曾做過任意一件有違武林道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