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說他想復婚 番外完結_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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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安瞥他, 也沒問是什么,過了兩天放假在家, 宓時晏接了個電話,偷偷摸摸的跑下樓, 不多時便抱著一個箱子上來,找了半天沒找著剪刀,索性把沙發上剛剛睡醒的奶球抱了過來。 奶球不明所以地被抱上箱子,“喵?”了一聲, 下一秒, 這個兩條腿的人類抓起它寶貴的貓爪,下意識伸出利爪—— “滋啦滋啦滋啦——” “喵嗷嗷?。?!”這個該死的人類, 居然把它引以為傲的爪爪用來劃膠帶!不可饒??! 看著宓時晏把貓指甲當剪刀用的年安:“……” 被按著當完了剪刀的奶球非常生氣, 啪的一爪拍上宓時晏的臉, 似乎想在上面留到懲罰的血痕,以次示威自己身為貓而非刀的尊嚴,然而下一秒就被宓時晏抓著后脖子丟開,“去找小白玩去?!?/br> 小白是前些天新買的掃地機器人的名字、因為它通體發白,所以取名叫小白。 “什么東西?”年安見宓時晏不避諱他拆快遞,便也放下書看過來。 只見偌大的箱子里放著不少東西,五顏六色的盒子上寫了好幾國的語言,年安粗略掃了一眼,看到祛疤膏三個字。 “我托朋友買了些祛疤的藥回來?!卞禃r晏解釋道。 年安想了想:“你身上還有疤?” 宓時晏搖搖頭,挑了幾盒看完說明,最后拆開一盒淡綠色的,推開桌子在年安沙發下的地毯上坐下,拉起年安寬松的褲腿,露出那道刀疤。 “一點點小疤,我又不是女孩子,夏天要穿短褲?!蹦臧蔡裘嫉?。 宓時晏撕開袋子,把比創可貼大些的祛疤貼貼在疤痕上,沉聲道:“那也不能留?!辟N完,他也沒立刻把褲腿放回去,手還停留在年安附有一層緊致肌rou的小腿上。 年安的體毛比較稀疏,小腿白皙平滑,手感摸起來很好,他沒穿襪子,此時腳板底正輕輕抵在宓時晏胸口,指甲被修剪的短且圓潤,因為剛剛洗過澡的緣故,還泛著一點粉紅色。 年安倚靠在沙發上,瞇眼看著宓時晏捏著它的腿無聲無息半晌,忽而輕輕在那穿著打底衣的胸膛上踏了一腳,在宓時晏松手前,一個用力,順著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滑。 宓時晏起初還有點疑惑,下一秒,整個人身體都僵硬了。 他連忙按住年安:“……別鬧?!?/br> 年安本來就是故意挑逗他一下,聞言,眉頭一挑便乖乖停下:“那好吧?!?/br> 宓時晏:“……” 無端被挑起一身火,而惹火人又端起君子的架子,窩在沙發里盤腿看電腦,十指在鍵盤上翻飛,一看就是在處理工作的架勢。 “怎么了?”年安見狀,故意漫不經心地問了句。 宓時晏張了張嘴,最后想起年安剛出院不久,還在需要靜養的時期,最后只能憋著火圖了句:“休息一會,看太久傷眼睛?!崩^而起身,灰溜溜地鉆進了浴室。 “喵喵!” “呵……”年安低低笑了聲,放下電腦,抱起旁邊還在生宓時晏悶氣的奶球,揉搓兩把,“你這個叔叔,連你都不如呢?!?/br> 奶球一腳蹬上年安的鎖骨:“喵!” 年安捏了捏冰涼的rou墊:“昨天晚上還偷偷溜出去跟小區里的喵私會,對不對?” “……” 年安瞇著眼睛,“膽子挺大——明天就帶你去切了?!?/br> 奶球:“???” 宓時晏洗了接近一個鐘的澡,才終于把那股火熄滅,等他擦著頭發出來時,年安剛剛換好衣服,一副要出門的模樣。 宓時晏不禁問:“外面還在下雨,你要去哪?” 年安換了件黑襯衫,外面套了件薄款風衣,也是黑色,將他整個人的身形襯的修長纖瘦。他整理好袖口,淺聲說:“陵園?!?/br> 年太太的判決前些日子便下來,經過宓家父子的努力,扯了一堆罪名,最后還拉了個羅氏進去,又在一審的基礎上加了許多年頭,足夠那位半只腳入土的人坐的生不如死。 那天,年安和宓時晏也去了法院。 年安站在觀席的最高處,看著年太太滿臉憔悴,帶著手鐐,被兩位人民警官夾在中間帶走的,席間,年太太突然轉頭看了年安一眼,卻見年安露出一個冰冷的笑—— “恭喜你,母子團圓?!?/br> 年安的笑很淺,且滿是嘲諷之意,然而落在年太太的眼里,這個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笑容,成了她后半生揮之不去的噩夢。 每每夜里驚醒,她都不敢睜開眼睛,生怕年安出現在他面前。 清明節在四月,年安當時還在醫院里住著,沒及時給年父的第一個清明節掃墓。 最近天在慢慢裝暖,同時春雨也陣陣襲來,迎面而來的涼風裹挾著春雨獨有的濃郁泥土味,輪胎碾過地面上的積水,揚起水花,一個不慎便濺濕街邊路人的褲腳。 宓時晏舉著傘跟年安并肩走進陵園,穿過排排墓碑,最終停在年父面前。 一個人任憑他生前活的有多么波瀾壯闊,死后都同樣化作一抔黃土,一塊冰冷的墓碑,然后由活人做主,在碑上雕上姓名、生日及忌日,粗略又簡單的概括完一個人的一生。 “喏,我來看你了?!蹦臧搽p手插袋,正彎腰,突然動作一頓,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我花呢?”他來時在路上買了一朵白菊。 宓時晏一愣,想起來:“可能落車上了?” 年安看看墓碑,又看看宓時晏,兩人對視一眼,宓時晏自告奮勇:“我去拿?!闭f罷就要把傘塞給年安,不管年安接不接,轉身冒著小雨就跑。 聽著耳邊踏雨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年安抬頭看了眼傘,抿著唇,重新低下頭,望向墓碑,單手插兜,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 “偷偷帶的,其他煙都給沒收了?!蹦臧矊χ贡_口,“沒打火機,你自己在下邊看看,能借到火就借,借不到拉倒,雖然你死了,但我還記仇?!?/br> 若是此刻有不明所以的人在身邊,定會向年安投去茫然的目光,對著個死人的墓碑說自己記仇,還真是聞所未聞。 “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說個事,你聽了可能得悔青腸子——你那寶貝兒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子,其實不是你親兒子?!?/br> 年安這陣子查了不少關于年太太年輕的事情,才知道原來年太太能那么快就接在蔡女士之后懷上年函,全是因為這個女人害怕蔡女士生了孩子后自己會被拋棄,所以故意找人幫忙把自己弄懷孕,然后再假裝是年父的孩子。 方才支走宓時晏,為的就是說這個,年安干脆竹筒倒豆子似得把所知的一切都吐了出來,徹徹底底當了回爹死了也要給他添堵,不讓他安生在下邊瞑目的‘不孝子’。甚至說到最后,覺得有些累,把傘抵在肩膀上,蹲了下來,與這座淋著雨的墓碑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