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說他想復婚 番外完結_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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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安惆悵道:“可惜了, 我在這邊才活了兩年零一個月吧?” 系統:后悔了嗎? 年安唔了一聲, 低低笑了聲:“后悔還來得及?” 系統沒說話, 年安靠在黑暗里,漫不經心道:“不過是挺遺憾的, 我還沒有跟蔡女士說聲再見?!?/br> 系統說:說了她只會更加傷心。 年安頓時說不出話了。 他重生走這一遭, 沒了很多東西, 但也擁有了曾經不曾擁有的。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自認不虧欠任何人,所有的選擇都是他自己做的,而選擇背后的代價由他來承受,也沒有任何說不過去。 唯一感到愧疚的,只有蔡女士了。 她身邊明明只剩自己了,但如今自己也要不告而別,這讓年安想起自己上輩子被獨自遺留下來的難過——死亡懲罰的不僅僅是死者本身,更多的是在折磨著依然活著的人。 年安對這種痛苦深有體會,風水輪流轉,未料到有一天他和蔡女士的位置居然會顛倒過來。 生活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誒系統,你說我死了,他們還會記得我嗎?”年安突然問道。 系統說:當然會,只有你任務失敗導致生命被回收,才會清空你在這期間接觸過的所有人的記憶,但現在你是屬于‘正常死亡’的范疇內,并不能抹消你的存在。 人在活著時總奢望擁有的再多一點,但面臨死亡時,又恨不得自己孤家寡人形單影只。 年安瞇了瞇眼,惆悵道:“早知如此,當初就不那么努力了,我應該及時享樂的?!?/br> 他剛剛說完,就感覺自己身體似乎沉重了幾分,睜開眼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雖然是在一片黑暗的虛空中,但他依然能看見非常清晰地看見自己的身體,并且沒有任何車禍前的模糊感,眨眨眼,忽然笑道:“嗯?時間到了?我要死了嗎?” 系統沒說話。 年安放下手臂,長舒一口氣:“這次應該不會再重生了吧?”如果再來個什么綁定任務,不完成只能等死,那他還是等死吧。 反正現在跟當初也沒什么大區別,也就多活了一個月而已。 你可以救他,但是他現在大腦受損,極有可能會忘記你,甚至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你是誰。你沒意見? 系統的聲音從遠方響起,年安微微皺眉,正想開口問他在說什么時,就聽見宓時晏的聲音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br> 但是你想讓他活著,你們就必須共享壽命。 宓時晏的聲音愈發清晰:“可以?!?/br> 共享壽命就表示如果哪天他出意外身亡,你也會死。人類身體的不確定因素太多,也許年安十年后就患了絕癥,他只能活十年,十年后他必須死,而這時候,你也必須死。你們將會成為一個生命共生體。 “你在跟誰說話?”年安眉頭越蹙越緊,出聲喊道,“系統!” 然而系統沒有回答他,宓時晏的聲音也消失了,年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發現沉重之余,竟然慢慢變得透明起來。 “那要是我死了呢?”宓時晏的聲音再次響起。 系統說:他也會死。 年安身體猛地一怔,然而此刻他看不到宓時晏,只能依稀聽見他的聲音。 什么意思,系統怎么會跟宓時晏聯系上?什么是共享生命?他死了宓時晏也會死、則反之?這都是在說些什么? 心中憋著一大口疑問,然而根本沒有人注意他,年安感覺自己被隔離在宓時晏和系統之外,只能站在這兒等著身體變得沉重,并且越來越透明。 意識逐漸昏沉,在合上眼睛的前一秒,年安看見了光。 他注視著那道光不足半秒,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醫院兵荒馬亂,沒有人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這一刻,每一秒鐘都被延長至一個世紀,漫長的等待像一把抵在喉間的手槍,而ICU的那扇門便是扳機。 門推開的聲音宛若子彈上膛,護士走了出來,走廊上的人齊齊抬頭看了過去,雙目灼灼。 “病人情況穩定下來,這是剛剛打印出來的病危通知書……不過也沒用了,你們隨便看看吧?!?/br> 蔡女士繃緊的神經立時松懈下來,眼前有一剎那的眩暈,蔡司寒連忙扶著她,勸了好一番,才把人勸走去找護士打瓶葡萄糖。 宓母松了口氣,跟護士道謝完,一低頭,發現宓時晏還把臉埋再掌心里,弓著背,看不見表情,她正欲說話,就發現他病服都濕了一大片,此時正牢牢地黏在脊背上,肩膀甚至在微微顫抖,上下起伏不斷。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在宓時晏捆著繃帶的頭上,輕輕揉了揉,借以安撫他的情緒。 搶救過來后,年安的生命跡象終于慢慢趨于穩定,脫離生命危險后,年安又躺在ICU里連續觀察了好幾天,確定沒大問題后,又轉進了隔離病房里。 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并從ICU出來,但年安依然還沒醒,醫生也不確定他什么時候能醒來,宓時晏便每天一沒人注意他,就立馬從病房里溜出來,跑去看年安。仗著自己和年安近水樓臺的優勢,因此為數不多的探視時間,他一個人得占三分之二。 事實上若不是考慮到蔡女士還要看年安,他連那三分之一都不想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年安床邊,這樣他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了。 年安被綁架的那天,宓時晏把收到定位的手機塞給蔡女士后,蔡女士二話不說直奔警察局交給了警方,當時深夜,警方毫不猶豫根據定位地址出警,一路浩浩蕩蕩地開過去,將企圖逃跑的年太太一行人當場抓獲。 現在他們面臨著多項罪名,還在拘留所里呆著。宓父得知就是這一行人害的他小兒子差點丟了命,找了國內最權威的律師事務所,不把這幾個人告到把牢底坐穿,誓不罷休。 時間一晃,不知不覺三月都到底了,風不再那么冷,太陽從層層厚云里冒出頭來,樹上的枝丫冒出了嫩芽,醫院供病人散步的庭院充滿濃郁的青草香,好像整座城市都被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 年安昏昏沉沉睡了小半月,在宓時晏每天頂著護士和他全家的罵聲中,終于在他日復一日,孜孜不倦的呼喚下,成功喚醒了年安……的手指。 “醫生!醫生!”宓時晏猛地跳起來,大喊道,“他動了,我看到他動了!” 年安大腦疼的要命,眼皮沉重如千斤頂,他本就掀不開,偏偏耳朵還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吵鬧聲,停下后,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一雙干燥的大手握住,對方用食指在他掌心輕輕刮著,刮的他一陣癢意,但好歹終于安靜下來了。 年安抽了抽鼻子,想繼續再睡一睡的時候,又聽見一陣慌亂的聲音,下一秒,他方才掀不開的眼皮,就這么被兩根手指撐開。 年安:“……” 蔡女士接到年安醒來的消息后,匆匆趕了過來,然而路上堵車,等到的時候探視時間已經過了,兩人只好站在病房門口大眼瞪小眼。 “安安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