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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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剛說完,時婳就感覺掐著自己的力道更大了,她已經快要呼吸不過來,下意識的開始掰男人的手指。 “你以為我是霍權辭那個蠢貨,會喜歡這樣的貨色?” 他周身的戾氣駭人,似乎要把整個空間都吞沒,時婳喘著氣,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個男人到底是怎樣可怕的存在,他只是稍微壓低了一下聲音而已,好像所有的空氣都被他掠奪了,呼吸不過來。 閔剎和郁白焰的臉色也變了,想要靠近,卻看到男人一腳踢開了旁邊的桌子。 那質量很好的黃梨木桌,居然被他踢斷了,斷成了兩截,高高升空后,重重落下,發出沉悶的聲音。 時婳的眼里閃了閃,聽到這聲音,背脊都僵了。 一股駭人的氣息突然籠罩了她,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頭發被男人抓住,被迫與她對視,“如果霍權辭真的愛她,她就該死!” 郁白焰蹙眉,知道男人的病又發作了,連忙上前,“阿冥,你冷靜一點!” 他有些擔憂的看著時婳,怎么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病。 時婳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他扯下來了,男人卻并不打算放過她。 他的兇狠像是一頭獅子,發瘋的撲了下來。 郁白焰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同情的看著時婳,“時小姐,發病時候的阿冥誰都不敢靠近,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如果你能活下來,我一定打電話給霍權辭?!?/br> 瘋子!瘋子??! 男人的手緊緊的箍著她的腰,快要把她勒斷了。 她臉色煞白的推攘,可換來的是他更重的力道。 “時小姐,我提醒你一下,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反抗,之前好幾個女人都是因為太過驚慌,死在阿冥手上的,只是讓他吸點兒血而已,你若是反抗,估計丟的可就是命了?!?/br> 時婳聽到他的聲音,連忙閉上眼睛,不敢再動。 吸食人血?這個男人是妖怪么? 尖利的牙齒刺進了她的脖子,她疼得汗水都流了下來。 可她知道,她不能叫喊,也不能把人推開。 男人的嘴唇已經染上了血色,有些貪婪的吸食著。 他的面具冷冰冰的,就抵著時婳的皮膚,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郁白焰站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這一幕,最后垂下眼睛。 他是佩服時婳的,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很快冷靜下來,強忍著疼。 這個女人當初能被看上,不是沒有原因。 也不知過了多久,男人身上的暴戾終于平息下去,他擦拭了一下唇瓣,像丟垃圾一樣把人丟開。 時婳捂著脖子,看了他一眼,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男人低頭,勾住了她的下巴,“你總是意外的識相,沒人能從我的手底下逃脫兩次,你是第一個?!?/br> 時婳松了口氣,他能說這話,是不是代表她安全了? “閔剎,把人送回去?!?/br> 男人的聲音陰冷,緩緩起身,頭也不回的去了二樓。 時婳強撐著的力氣瞬間就泄掉了,她慘白著一張臉,看到郁白焰伸過來的手,嫌惡的把人拍開。 郁白焰挑眉,“時小姐,你這是柿子挑軟的捏?你剛剛不是很順從么,阿冥一走,怎么就原形畢露?” 時婳捂著脖子,拿過一旁的紙巾擦了擦,血跡擦干凈后,脖子上露出一排清晰的牙印。 她沒說話,站了起來,看向閔剎,“麻煩了?!?/br> 郁白焰徹底被忽視。 他挑眉,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攔住了人,“時小姐,我是哪里把你得罪了?” 時婳抬眼,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似乎多看一眼都傷眼,“我只是不喜歡說風涼話的人?!?/br> 郁白焰氣笑了,“若是我不提醒你,剛剛你就死了,你知道因為驚慌害怕被掐死的女人,具體有多少么?” “你也說了他掐死的女人很多,所以我能活下來全靠自己不是么?說實話,我第一次看到你就不是很喜歡,不合眼緣?!?/br> 郁白焰嘴角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上一次讓他想動手的,也是這個女人。 在阿冥的面前乖得跟貓一樣,一旦阿冥不在,渾身都是刺。 第236章 他見過我所有狼狽的一面 閔剎打開了門,時婳看了郁白焰一眼,鉆進了汽車里。 郁白焰站在原地,等到兩人都走了,他才去了樓上。 他敲敲門,里面的人卻并沒有回應。 他嘆了口氣,“阿冥,你好些了么?” “嘭??!” 里面突然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還有男人低低的吼聲。 郁白焰的眼里閃了閃,想要推開門,卻又有些猶豫。 發病中的男人六親不認,沒誰敢靠近。 房間里一片狼藉,男人的衣服也脫下了,露出結實的肌理。 如果有外人在就會發現,男人的身上全是女人的指甲印,在脖子間甚至還有一枚小小的吻痕。 但是房間里沒有鏡子,一切能發光的東西全都沒有,就連窗戶上都貼了一層厚厚的紙。 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東西,但是他能看見自己身上的指甲印。 那么的陌生,讓他憤怒。 而另一邊,時婳已經被送到了淺水灣大門口。 她捂著自己的脖子下車,幾乎是強撐著說了一聲“謝謝”,這才進了大門。 閔剎的車沒有動,雙手捏著方向盤,直到看不見時婳的背影,他才重新踩了油門。 時婳害怕被霍權辭發現她脖子上的牙印,她先是詢問了家里的傭人,知道霍權辭不在,她才松了口氣。 她悄悄拿了瓶碘酒,回到臥室。 她往洗手間的鏡子里看了看,發現這個牙印短期內根本不會消除,甚至這個時候都還在滲血。 她想到那個男人的狠厲眼神,手上抖了抖,連忙將脖子上的傷口消毒。 纏了一圈細小的繃帶后,她拿出了一條小小的絲巾掩蓋這圈繃帶,這才松了口氣。 一直到晚上十點,霍權辭都沒有回來。 她打電話給南時,想問問情況,可是南時也不知道霍權辭去了哪里。 “時小姐,總裁這樣消失屬于正?,F象,因為我們還有很多暗處的勢力,這些都需要總裁去打點,你不要擔心,若是總裁有事,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br> 時婳的心里隱隱有些失落,掛了電話后,她打開了窗戶,看著外面發呆。 她發現自己突然很想見霍權辭,大概是剛從鬼門關回來,所以特別想見他,這樣心里才會踏實。 她一直等到后半夜,最后實在撐不住,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周歸璨的來電給叫醒的,南錦屏的手術完成了,只要渡過危險期就沒事。 時婳松了口氣,急急忙忙的洗漱,到了樓下她才發現,霍權辭一夜都沒有回來。 她連早餐都來不及吃,直接讓童航把她送去了醫院。 周歸璨一夜沒睡,看到她來,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三天過后就沒事了?!?/br> 時婳點頭,在椅子上坐下。 周歸璨注意到了她蒼白的臉色,眉頭蹙了蹙,“你是不是生病了?霍權辭呢?” 時婳捏著包包的手緊了緊,垂下眼睛,將腦袋靠在墻上,滿臉疲憊。 周歸璨拿出一根煙想抽,想到這是醫院,又將煙放下,“既然和霍權辭在一起這么累,又何必強求,你現在無牽無掛,想去哪里不好?怎么偏偏要跟在這個男人的身邊?!?/br> 時婳的睫毛動了動,眼里動容。 “我舍不得放手,我不確定將來會不會有人像他那樣縱容我,他見過我所有狼狽的一面,也見過我爬都爬不起來的樣子,我以為我被這個世界拋棄,以為我獨自一人蜷縮在見不到光的角落,可他卻一次次的提著燈來找我,小心翼翼的詢問是否可以坐在我身邊,周歸璨,你懂這種感覺嗎?我好像什么都沒有了,也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我為什么不給我和他一個機會呢?” 周歸璨沒說話,他跟許長安說的果然沒錯,時婳和霍權辭是一路人,他們的黑暗互相吸引,組成一個外人都插足不了的空間。 時婳在這里待了一會兒,站在重癥監護室門口自顧自的和南錦屏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 回到淺水灣后,她在別墅周圍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并沒有進客廳里。 她拿出手機刷了刷消息,結果卻翻到了許長安的新聞。 上面是幾張許長安和慕晚舟接吻的照片,每一張都清清楚楚。 標題也十足的吸引人,說是許長安婚內出軌,愛上了慕晚舟。 時婳對慕晚舟沒什么好印象,甚至一度覺得這個女人一直在暗地里謀劃什么。 她的眉頭蹙了蹙,將新聞劃過,沒有再看。 她讓童顏拿來了一個軟軟的墊子,趴在石桌上,閉了一會兒眼睛。 “只要我生了孩子,你就會放我走是么?” “好,我生下她?!?/br> “他的生死不關我的事,他只是一個惡魔,一個只會強取豪奪的惡魔!我希望他去死!” “婳兒,你逃不了的,天涯海角,我都會抓你回來,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邊?!?/br> 夢里的聲音很嘈雜,像是一大堆的人在腦子里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婳兒,我現在不殺人了,我有良心了,我的良心就是你,所以不要逃跑,乖乖待在我身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