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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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婧冉一直覺得能和許長安結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然而事實卻是,每一分鐘都很煎熬。 在司儀問許長安愿不愿意娶她為妻時,許長安嘲諷的看向她,“我愿不愿意有關系么?反正她總能讓我愿意?!?/br> 唐婧冉的手倏地一下收緊,臉上青白交加。 下面坐著的嘉賓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看來新郎真是被逼的啊,可憐?!?/br> “唐小姐長得這么好看,新郎都不愿意,難道是人品不行?” “我聽說她手段很厲害呢?!?/br> 唐婧冉再也聽不下去,“夠了??!” 她吼道,臉色慘白的看著許長安,緊緊咬著唇瓣。 下面瞬間就安靜了,唐家人已經覺得無地自容,紛紛起身,不想繼續待在這里。 “婧冉,跟我走吧,人家要是不愿意,咱們也不能勉強?!?/br> 寧瑜的臉色比鍋底還黑,所有的面子在今天丟光了,她待會兒還得想想怎么去跟老爺子交代。 老爺子估計也是生氣的,本以為借著這場婚禮可以和霍家聯姻,結果在現場被一個小輩狠狠打臉。 唐婧冉固執的站著,不愿意離開。 “直接交換戒指吧,還有最后一步就完成了?!?/br> 她強撐著說道,只差最后一步,她就能成為許長安的妻子。 寧瑜更是覺得丟臉,仿佛她家的女兒嫁不出去,倒貼給人家都不要。 “婧冉!不要胡鬧,你爺爺很生氣?!?/br> “媽,你先走吧?!?/br> 唐婧冉已經孤注一擲,將準備好的戒指拿出來,套在了許長安的手指上。 許長安低頭看著這個戒指,嘴角嘲諷,毫不猶豫的將戒指拔下來,丟到地上。 “既然什么委屈都能受,那我就不客氣了,唐婧冉,這都是你自己選的路?!?/br> 唐婧冉咬牙,此時什么自尊都沒有了,她甚至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目光。 該有多卑微,才能在這個時候還堅持下去。 霍箏和劉景淑差點兒氣得背過去,連忙讓人清理現場,客氣的把賓客送走,不能繼續鬧笑話。 等到賓客都走了之后,她才走到許長安的身邊,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長安,咱們家和唐家關系一直很好,你這樣讓mama怎么去跟唐家交代!” 第175章 要死也是死在她的身上 霍家今天倒是沒有丟臉,畢竟別人只會說是唐家的女兒倒貼,但劉景淑的心里還是不舒服。 她轉頭看向時婳,手指差點兒戳到她臉上。 “掃把星!你今天不來什么事兒都沒有,我看你是成心不想霍家好過!” 時婳挑眉,怎么這都能怪到她身上? 她從頭到尾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安安靜靜的坐著都不行? 果然在劉景淑的眼里,她連存在都是一個錯誤。 劉景淑的話剛說完,唐婧冉就過來了,她的臉上羞憤交加,恨得眼眶發紅,“時婳,你滿意了?” 時婳被氣笑了,怎么一個兩個的全都來找她的麻煩。 “我滿意什么?” “當初你和長安在一起,是我千方百計的拆散你們,現在長安這么對我,你是不是心里偷著樂,覺得我還是輸給了你對不對?時婳,雖然我今天的婚禮很失敗,但我已經是他的妻子,是名正言順的許太太,這場戰爭,說到底還是我贏了?!?/br> 人的一輩子那么長,她就不信抹不去時婳的痕跡。 一年不行就兩年,三年!她已經做好了要一輩子跟許長安耗下去的打算! 許長安就站在不遠處,看到唐婧冉又去找時婳的麻煩,大踏步的走過來,伸手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唐婧冉被他捏得尖叫了一下,她的手腕馬上有了青紫的痕跡。 這個男人一直都是這樣,對她從來不會留情。 “鬧夠了沒有?” 許長安的臉上陰沉,將她大力的拖了過來,“婚禮既然結束,那就回去,還要繼續在這里丟人現眼?” 他把她的憤怒和不甘理解成丟人現眼。 唐婧冉的指甲都嵌進了rou里,怨恨的盯了一眼時婳,上次是這個女人運氣好,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看來不把時婳除掉,許長安的心里就永遠有她的位置。 她垂下眼睛,斂去了眼里深沉的恨意和厭惡。 時婳沒有去看許長安,兩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誰都有責任。 她以為現在已經是最難堪的境地,沒想到身邊的男人突然摟著她的腰,舉著一杯紅酒,落落大方的開口道:“祝你們新婚愉快,早生貴子?!?/br> 時婳氣得差點兒暈過去,這個霍權辭??! 霍權辭的話剛說完,許長安和唐婧冉的臉色果然全都變了,一個是惱怒,一個是難堪。 許長安抬頭,目光毫不避諱的看著他,“表哥不用這么刺激我,你能不能抓住小婳兒還另說,別高興的太早,我輸了,最后的贏家也不一定是你?!?/br> 霍權辭瞇了瞇眼睛,剛打算反駁,耳邊就傳來時婳的聲音,“霍權辭,你適可而止!” 霍權辭挑眉,十分親昵自然的摟著她的腰,“好,聽你的?!?/br> 他摟腰的動作很有技巧,弄得時婳臉一紅,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 他的這句話讓人覺得他們剛剛的行為就是在打情罵俏! 許長安的臉色果然白了白,黯淡的垂下眼睛,沒有再去看,轉身就離開了這里。 唐婧冉咬牙跟上,走之前恨恨的瞪了時婳一眼。 劉景淑和霍箏自然也不會在這里多待,她們厭惡時婳,和她處在同一片空間都難受。 眼見著人都走了,霍權辭放開了她的腰,“回去?!?/br> 時婳看到他突然又變得這么冷淡,眉頭蹙了蹙,跟在了他的身后。 剛上車,霍權辭就接了一個電話,氣息變得十分恐怖。 一路上他都緊緊的抿著唇,眉眼碾下一層濃重的陰鷙。 汽車在淺水灣停下,他并沒有下車,而是看向時婳,“按時吃飯?!?/br> 說完這句,汽車就重新啟動,很快消失不見。 時婳感覺一拳頭輕飄飄的打在了棉花上,不疼,但是憋屈的要命! 好像從那晚兩人睡在一起后,她就一直十分憋屈,也找不到宣泄的口子。 她不是胡攪蠻纏的性格,自然做不到在他面前無理取鬧,那天遞出去的離婚協議如今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也許被他撕碎了扔進垃圾桶也說不定。 她跟在霍權辭的身邊這么久,也算是徹底摸清了他的性子。 他的態度清冷,時刻保持著一種隔岸觀火的涼薄與冷醒,但若是真的較真起來,就會像個小孩子一樣。 一個較真的小孩子握著生殺予奪的權利,誰都會害怕。 時婳抿唇,太陽xue突突的疼。 她能敏銳的感覺到,霍權辭對她的態度好像不一樣了,但是這種轉變并沒有讓她覺得喜悅。 如果合約到期,這個男人反悔,她還能離開么? 霍家是個巨大的漩渦,一切的陰謀都在滋生,她一個普通人陷進去,只會尸骨無存。 到時候也許連外婆都會被連累,她賭不起。 說她冷血也好,理智也罷,在和霍權辭的這段關系上,她始終都警惕著,從來不主動靠近一步。 但那晚上的事情,是個意外。 時婳的思緒簡直如一團亂麻,回了房間也沒緩過來。 而霍權辭已經來到了修羽這邊,修羽的肩膀上中了一槍,醫生正在處理傷口。 在他的不遠處,一個虛弱的女人正被五花大綁著,充滿恨意的眼神就那樣盯著修羽。 霍權辭在看到這個女人時,眼里閃過一片猝然冷意。 單薇,她終于還是被找到了。 修羽叼著煙,rou眼可見的愉悅。 醫生將他肩膀上的子彈夾出來,“啪嗒”一下丟在白色的盤子里。 他的肩膀很快被包扎好,看到霍權辭來,他將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 “我沒事,他們給你打電話了?” 中了一槍怎么可能沒事,何況開槍的人是單薇,以這個女人對修羽的態度,估計當時那槍口是指著心臟的。 她和時婳一樣,冷血,理智,讓人又愛又恨。 修羽的手里拿著定制的打火機,唇角微勾,時不時的打一下,竄出一串小火苗。 “權辭,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么?我是認真的,你教教我吧,怎么駕馭時婳那樣的女人?!?/br> 霍權辭看他絲毫都不擔心自己的傷勢,嘴唇瞬間抿得像刀子。 “你找她回來干什么?嫌命長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槍?!?/br> 修羽抬了抬眼皮,將打火機丟在茶幾上。 “其實我一直都很懷疑,我找了她這么久,怎么會一直都沒有音訊,我早該想到的,她要是沒有你的幫助,怎么可能躲我這么久,權辭,咱們是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找她快要找瘋了,你把人藏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