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戀人[娛樂圈GL]_分節閱讀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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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女主角的戲份也是隨便一個人都能頂的,那娛樂圈也就不會拼死拼活撕番位了。 后臺一片沉默,有人提議:“要么……我們說明情況,賠錢算了?大家湊一湊,應該沒問題的?!?/br> 伍長童第一個反對:“錢不是問題,可我們不能對不起觀眾。怎么都要演下去?!彼职l現導演學妹一直在瞟自己,表情沉重,充滿疑慮,便主動道:“導演,你有什么想法嗎?都現在這時候了,說出來大家商量一下,說不定可行?!?/br> 導演學妹咬了咬嘴唇,說:“也許……我知道一個人可以救場?!?/br> 導演學妹的眼神如有實質地落在伍長童身上,里頭填充了愧疚、害怕、擔憂等諸多情緒,像一鍋煮到最后泛著苦味的火鍋。伍長童一愣,又發現關君也看著自己,一瞬間想明白了。 她沉默一會兒,聳了聳肩說:“能救場就行?!?/br> 導演學妹捂著手機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有個人掀開后臺的簾子走了進來。那人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梭巡了一圈,經過伍長童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瞬間,又自然地挪開了。 伍長童想:用不著裝,一個兩個驚呼的聲音都快掀翻后臺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是栗雨青? 栗雨青飛快地化妝換衣服,沒有一點兒多余的寒暄和動作,也沒說一句話。她工作的氣場一開,就把那些想要套近乎要簽名的人都給鎮住了,大家井井有條地忙碌起來。 伍長童盯著栗雨青看,導演學妹正彎著腰同她貼耳說話。伍長童不合時宜地想:這兩人是什么時候暗度陳倉搞在一起的? 還沒想出個子丑寅卯,伍長童就吐槽起自己來了:這是誰寫的臺詞,跟自己是正房捉jian一樣。 肩膀上突然出現了一雙手,關君低聲說:“出去再檢查檢查設備吧?!?/br> 伍長童笑了一下,卻說:“今天來的觀眾有福了,栗雨青空降演女主,也不知道有沒有狗仔來拍?!?/br> 關君嘆了口氣,說:“反正你臉盲,就當她是別人好了。聲音……用麥克風會失真的,也不用擔心?!?/br> 關君這一口氣愁苦得跟老媽子一樣,仿佛伍長童下一秒就要拎起板凳去砸人了。 但伍長童心里清楚,她跟栗雨青之間沒有多少遺留的愛,自然也沒有那么大的恨。 伍長童反嘆了一口氣,說:“我以前見她真人,大多是在活動現場,本來就隔著話筒?!?/br> 失真了也認得出來,甚至,“更”認得出來。 “這……” “來救場就救唄,反正沒給天價出場費?!蔽殚L童扭頭對關君笑了一下,說:“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卸妝之后、重新上妝之前,我認清她的臉了?!?/br> 未施粉黛的,沒有任何濾鏡的,真正的樣子。沒印象中那么美,卻還是鶴立雞群。 關君眼睛猛地瞪大,伍長童說:“挺好看的,只是我不喜歡她這款了?!?/br> 在伍長童與栗雨青接觸的快十年里,她要么天花亂墜地夸,要么往死里黑,很少公平公正地評價對方。 現在客觀主觀齊上陣,沒帶什么情緒,顯得十分真實。 栗雨青其實不錯,只是跟自己審美不和,故而敬謝不敏。 關君也沒想到伍長童見到栗雨青之后,既沒有舊情復燃地撲上去,也沒有不共戴天地打起來,所以有些吃驚。短暫的怔忪之后,關君嬉皮笑臉道:“那你喜歡我這款么?” 關君湊得太近,伍長童便捏著關君的鼻子將對方推遠了十厘米,佯皺眉頭道:“還好你鼻子沒整,我再搞出個事故,導演就真的沒辦法救場了?!?/br> 栗雨青正仰著臉,大家緊鑼密鼓地在她臉上化妝。她臉龐不動,眼神飄向一邊,恰好將兩人嬉笑打鬧的動作收入眼中,心里頓時灰暗了一塊。 ☆、撒嬌青 有栗雨青壓陣, 哪怕真正的女主角還在醫院里生死未卜, 演員們也能暫時忘卻那些不好的凡塵事, 全身心投入到表演之中。 設備檢查過好幾遍, 不可能出問題,伍長童就能騰出空來偷窺舞臺。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 她沒傻乎乎地站在幕布中央掀開一條縫,而是站在斜后方, 角度刁鉆地只能看到后背。 也是奇怪, 在這之前臉盲癥一直坎坎坷坷, 既不像要好,也不像要壞, 神似一根被磁場擾亂心神的磁針, 完美再現了伍長童心境的顛簸??煽吹截浾鎯r實的栗雨青之后,指針不動了,乖乖巧巧地指著正北邊——也就是“真實”的方向。 平心而論, 栗雨青演技碾壓這群小兔崽子,上場剛說了一句話, 臺詞功底就不顯山不露水地震了眾人一番。一個出場五分鐘的炮灰角色下臺后握著伍長童的手不放, 熱淚盈眶地感慨著:“不愧是影后, 演技真棒!一下子就把我帶入戲了!” 炮灰的戲份不多,開場時圍著女主角夸張地張牙舞爪就好,連和聲都不必唱。音樂劇里沒和聲,好比電視劇里沒臺詞,連“捧場”兩個字都很勉強。 也不知道有什么戲可入。伍長童笑容冷淡。 導演學妹注意到這邊對話, 抬抬手招伍長童過去:“童童,你來看監控,出什么問題了嗎?” 伍長童走過去,看都沒看屏幕,問導演學妹:“你叫她來的?” “……嗯?!?/br> “臺詞很熟練,跟背景音樂配合也不錯,像排練過很多遍一樣……她來聽過很多次?” “青青救場王!天分好!你也知道的!”導演學妹脫口而出,隨后看了伍長童一眼。 救場王是粉圈里的一個梗,栗雨青戀舊情,常常被抓去奇奇怪怪的地方頂缸。有時候粉絲們替她不平,但又覺得“她就是這樣的人”,所以半是寵溺半是抱怨地起了這個外號。導演學妹這么說,相當于捅破了那層奇妙的窗戶紙,于是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空氣變得粘稠起來。 伍長童:“舞臺劇的票是她送的?她坐在我右手邊?” 導演學妹摸了摸鼻子,表情更加尷尬。 說不上什么感覺,伍長童覺得自己沒有感覺。她只是詐一下,本以為自己會因欺騙而憤怒,誰知道只是一樁懸案塵埃落定。 噢,原來我鼻子沒壞啊。 導演學妹囁嚅好一會兒,說:“對不起……你現在不想見到她吧……” 伍長童說:“恭喜你,都勾搭上偶像了?!?/br> 這話聽起來刺耳,語氣又真誠極了,笑容卻趨近于無。導演學妹摸不清真假,猶猶豫豫地問:“生氣了?” 伍長童沒說話,敷衍地瞥了屏幕一眼,輕飄飄留下一句:“機器正常?!北戕D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