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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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太可樂了有沒有;哈哈哈,弘晙侄子就是小活寶;哈哈哈,瞧著汗阿瑪吃癟的樣子,好開心有沒有,哈哈哈…… 弘晙看看十三叔, 看看十四叔,懵懵懂懂。 哎,女子的繁文縟節好多,漢家女子的禮儀更多,弘晙阿哥的小胖臉上,同情、惋惜,兩個大jiejie好漂亮,卻是走不得路。 皇上眼角的余光瞄到……臉皮一抽,心頭一哽。 宴席結束,弘晙阿哥帶著一肚子疑問入睡,第二天起來想找瑪法問問,奈何瑪法好像很忙的樣子,去找十三叔和十四叔,十三叔和十四叔也都好像很忙,去找他老師張廷玉,奈何張廷玉大人也不正面回答問題。 張廷玉大人用“萬能金句”回:“等小四阿哥長大了,就知道了?!?/br> 小四阿哥,小弘晙,模模糊糊地感到,這好像真的不是他的年紀該知道的事兒,可還是不服氣。 問小系統,小系統也不說,回來濟南,就迫不及待地找到親額涅。 “額涅,為何漢家女子要裹腳?” “她們走路好慢,好像走不穩一樣?!?/br> 弘晙阿哥眉眼疑惑,他自己思考,給瑪法找了一個理由“兩個漂亮jiejie裹小腳”,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他又想不通了。 親額涅故作鎮定,用不以為意的語氣說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就好比人人都說科舉好,可不是每一個讀書人都真的想去科舉?!?/br> “再好比朝廷說吸鼻煙不好,有害健康,可還是有很多人離不開?!?/br> “額涅,這不一樣?!焙霑€阿哥小鼻子皺巴,“科舉是因為,考上科舉才能做官做大事。就好比大魁一樣,他有能力,但是他秀才都考不上,之前又沒有李衛的‘關系’,所以就不能做官?!?/br> “吸鼻煙,是因為舒服?,敺ň驼f‘飯后一口煙,賽過活神仙’,可是小腳既不是考試,也是瑪法不允許的,不舒服的?!?/br> 親額涅聽著挺樂呵,含笑看著兒子,“你怎么知道,漢家女子裹小腳,是不舒服?” “你那書本上不是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弘晙脫口就想說,扭來扭去的走路怎么會舒服?可是他又覺得額涅的話很有道理。 他又不對方,確實不能代表對方的態度。 弘晙阿哥放下這件事,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瑪法喜歡那兩位大jiejie,想和她們多說幾句話,可是她們是小腳,瑪法就讓她們下去了?!?/br> “額涅,既然她們喜歡裹腳,為何瑪法不讓她們裹?” 親額涅……實在忍不住咳嗽出來,“你瑪法肯定有他的考慮,額涅哪里知道?” “也可能你瑪法就是單純不喜歡,比如有人喜歡胖的,有人喜歡瘦的。有人高個兒,有人就喜歡矮個兒?!?/br> 弘晙忽閃著大眼睛看額涅,雖然他不認為有誰喜歡矮個兒,但還是那句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或者就是有人喜歡。 “額涅,弘晙知道了?!焙霑€阿哥覺得,既然事關個人喜好問題,那他再問就是不禮貌,乖巧地表示他明白了。 反正弘晙阿哥不喜歡有人上不得馬,打不得獵,弱弱的,弘晙阿哥表示他是大巴圖魯,他身邊的人也要是小巴圖魯,“額涅,弘晙要給家里寫信?!?/br> “讓樸嬤嬤記得,千萬不要給三妞裹腳,三妞一定不喜歡裹腳?!焙霑€阿哥很篤定,三妞將來要做他的小弟,當然是文武雙全,怎么能裹腳? 四福晉因為兒子這聯想力驚訝,隨即笑笑,“去吧。你阿瑪給你來了信,在額涅這里?!?/br> 阿瑪的信?弘晙阿哥頓時忘記他的小煩惱,跟在額涅的身后拿到信就開始看起來。 四爺的來信,還是一些叮囑他好好學習讀書的話,以及不放心他南下一路的擔憂,但是多了一些他自己的事兒,弘晙阿哥一字不落地看完,眉眼彎彎,開心。 回到自己的小書房里,抬筆就開始給阿瑪寫回信。 “……阿瑪,弘晙好好學習,”“習”字弘晙阿哥寫得有點飄,這段時間他玩得痛快,壓根兒忘記了學習的事情,“阿瑪,弘晙現在在濟南,濟南有很多好吃的食物,有好多泉水,還有很多小山,當地人說話也好聽……” “弘晙和額涅去大明湖泛舟,額涅和弘晙都喜歡。當地人說大明湖‘冬泛冰天,夏抱荷浪,秋容蘆雪,春色揚煙’,等我們從廣東回來,弘晙和阿瑪、額涅一起看秋天的大明湖……” 弘晙阿哥寫日記一樣地寫了好多,想到哪里寫到哪里,都是他想要和阿瑪分享的故事,怕阿瑪看不明白,就直接畫圖。 “瑪法還要去拜祭孔廟,只是時間不夠,也說回來的時候再去……山東巡撫大人要好好建設山東,但是他說,自從黃河改道,改從黃海入海后,濟南開始缺水……” 黃河身在山東和江蘇多個省份之間,既然兩戶人家,兩個村子因為爭水出問題,兩個省份當然也一樣。 河南因為這些年的治理,那一段黃河安穩很多,但是山東和江蘇幾個省份的關鍵地方,卻是依舊水災頻繁。這些地方的人們幾千年來都是因為黃河扯皮,比如大壩建在哪里,比如旱季開閘放水先放哪里,比如治水該讓黃河“北上”還是“南下”…… 都是無法解決的大問題,治水除了考察黃河本身的自然走勢,順勢而為之外,其余的,都是皇上和朝廷必須做出抉擇,“偏心”到哪一邊的問題。 弘晙阿哥寫著寫著,小胖臉嚴肅,小系統說,這是“千古難題”,生產力達不到,沒辦法完美解決,就必須做出取舍。 “阿瑪,要是能讓黃河上游也納入大清國的地盤,就好了,九曲黃河十八彎,大清國的地圖上沒看到源頭……阿瑪,弘晙要和瑪法去看黃河奪淮入海的地方,還要去洪澤湖,大清河,長江……” “阿瑪,弘晙要是在江蘇見到張伯行大人,要幫他嗎?老百姓說,河道總督家里,比宮里還富麗堂皇,吃穿住用比瑪法還講究,收藏的古董比宮里的還多……” 弘晙阿哥給阿瑪寫完一封厚厚的回信,最后和阿瑪保證,他會照顧好自己,照顧好瑪法,照顧好額涅,都不會生病,叮囑阿瑪好好休息,才是停筆。 當然,弘晙阿哥沒忘記,給京城的樸嬤嬤寫信,說一下有關于三妞不要裹腳的事兒。 寫完兩封信,封好后寄出去,再看看時辰就是申時四刻,弘晙阿哥想起瑪法最近好像很忙,想起自己剛剛還說要照顧瑪法的話,抬腳就來找瑪法,要陪瑪法一起用晚食。 皇上瞄乖孫孫兩眼,發現乖孫孫一點兒也沒有想要問問題的架勢,狠狠地松一口氣。 四兒媳婦穩重,有她勸住乖孫孫,皇上放心得很。 皇上放下心來,這件事情看似就這樣過去,只是皇上為了避免乖孫孫又想起來,直接吩咐十四兒子領著他,去千佛山和趵突泉等濟南的名勝古跡游玩。 千佛山東西橫列,峰列如屏,北臨滔滔黃河、南依巍巍泰山,山上古木參天,松柏滿谷,臨風挺秀、鋪翠描金般的風景秀麗。 而且千佛山上,梵宇僧樓,與那蒼松翠柏,高下相間,紅的火紅,白的雪白,青的靛青、綠的碧綠,更有一株半株的丹楓夾在里面,仿佛宋人趙千里的一幅大畫,做了一架數十里長的屏風。 弘晙阿哥喜歡得不得了,一連看了兩天,還畫了幾張畫兒。 趵突泉、黑虎泉,金線泉……幾大名泉和大明湖的風光旖旎,湖光浩渺不同,水面上水氣裊裊,象一層薄薄的煙霧,一邊是泉池幽深、波光粼粼;一邊是樓閣彩繪、雕梁畫棟,構成了一幅奇妙的人間仙境。 弘晙阿哥跟著十三叔和十四叔,玩遍濟南的大街小巷,跑遍濟南的萬泉千亭,還一起收集山間的泉水泡茶,還給他瑪法打包幾桶,玩得可謂是“不亦樂乎”。 廣東,兩廣總督衙門。 話說四爺當時得到消息,汗阿瑪領著一家人南下,還是專門來廣東看他,那個震驚。 四爺真不敢相信,這是他汗阿瑪能做出來的事情,他都說了他病好了,只要修養幾個月就可以回去。 四爺著急,可他著急也沒用,只能是更加注意休養身體,爭取早日好起來。 等到四爺收到自家十三弟和四福晉等人的來信,得知是兒子鬧起來,離家出走要南下找阿瑪引起的,拿信的手哆嗦,嘴唇哆嗦,眼淚嘩啦啦就下來。 四福晉和十三阿哥等人考慮,這個事情瞞不住四爺,還不如提前說一聲,囑咐四爺,看到弘晙后千萬不要問起來,也不要表現出來什么,孩子找到了,沒掉一根頭發,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這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可四爺那個難受。 他兒子獨自一個人在外面過了兩天一夜。四爺都不敢想象,他兒子是怎么樣想家人,吃的不適應,喝的不適應,住的不適應,還要忍住不能哭…… 四爺更不敢想象,萬一他兒子遇到危險…… 心痛、痛得無以復加。四爺特想立馬抱抱兒子,安慰他,哄哄他,可是他連兒子的人影兒都看不到。 巨大的打擊之下,四爺硬生生地躺床上兩天。 趙弘燦等人都擔心壞了,可是四爺再起來后,病奇跡般地好了一小半,精神頭也上來了。 診脈的太醫連連稱奇,只能猜測是四爺之前心存郁結,思念家人,現在心胸打開,想通了,連帶的身體也好了很多。 “四爺您放心,按照這樣的心態修養,兩個月就可以康復大半兒?!彼臓敽昧?,太醫自然也是歡喜,笑著諄諄叮囑,“四爺身體好了一些,可還是要切記這段時間不要勞心,安心休養?!?/br> 四爺點頭,前所未有的配合太醫的要求。 在這樣的情況下,四爺寫給兒子的信,只能是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和以往一樣,只是叮囑兒子多學習,不要頑皮等等。 廣東的天氣,二三月份的時候就開始暖和起來,四爺午休起來,穿著一件薄衫坐在窗前,看完兒子的來信,情不自禁地微笑開來。 兒子在信里顯擺他在滄州怎么幫人破案,在德州怎么看出來貪污官員,怎么尋找“能工巧匠”……每一樣事兒,四爺都看得眼里,記在心里。 這都是他沒有參與的,兒子的成長。 四爺想起兒子在信里問他的一些問題,有的好回答,就直接在信里回答,有的不好回答,就直接說信里不好說。 當然,四爺因著兒子的關心,也把自己一天做的事兒說了一說。 本來依照四爺的成長經歷,向來不喜歡,也已經不習慣去說自己的事兒,說起來也是干巴巴的簡略,但是他現在因為兒子想要知道,下筆如有神助。 父子兩個用信件你來我往,皇上都對四兒子的來信居然也能寫的這樣厚實,驚嘆不已。 弘晙阿哥一臉驕傲,他阿瑪寫給他的。 皇上表示嫌棄,“瑪法知道你阿瑪寫給你的,不用顯擺?!?/br> 弘晙阿哥滿臉的“顯擺”,“阿瑪想弘晙?!?/br> 哎吆吆,皇上那個牙酸。 就是胤祥和胤禎瞧著也牙酸。奈何弘晙阿哥喜歡,每次給他阿瑪寫信當成寫日記一樣,一天一封不間斷。 信來信往,大雁北飛。等到春暖花開的四月天里,弘晙阿哥來到江蘇,看到他心心念念的江蘇巡撫,也見到了鼎鼎有名的河道總督,朝廷重臣趙世顯。 第92章 有十三叔和十四叔的耳提面命, 雖然弘晙阿哥還沒收到阿瑪的回信, 但他還是“乖巧”地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弘晙阿哥沒找其他人, 包括瑪法詢問趙世顯的事情,就只是私底下“偷偷摸摸”地查探。 河道總督趙世顯,座右書一聯云:“只如此已為過分,待怎么才是稱心”, 警醒自己“知足”。 只是這樣已經過分了,還要怎么才能滿足? 對此, 江蘇的一位管河同知, 也就是河道總督趙世顯的下屬,當世有名的文人劉廷璣在他的《在園雜志》中評價:“如此”二字,有許多現在之富貴安樂在內;“怎么”二字,有許多無益之侈心妄想在內, 二語殊覺謙退知足,無窮受享。 兩個詞雖然短, 但讓人覺得“謙退知足,無窮受享”。一副對聯、兩句評語,也把一些世人的病根給掘了出來,可謂是針砭時事, 入骨三分。 “劉大人給我們老爺也寫了一副聯子‘所到處隨彎就彎,君其恕我。者些時倚老賣老,臣不如人?!?/br> “細細的品味,不脫人我相,且有火氣。沒有我們老爺寫得好?!?/br> 趙家的下人, 專門派來負責小四阿哥宴席的一位小廝,聽到弘晙問他對聯的事情,立即含笑應答,舉止大方得體,夸自己老爺卻又不讓人覺得“自夸”,反而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在里面。 弘晙阿哥“一本正經”地點小腦袋,表示“明白”。 每年,霜降之后,河道上的具體管理各段河的河廳官員,要花上數萬兩的銀子派人到蘇州等地請名優前來演劇。 也就是所謂的“安瀾”,美其名曰冬日祭祀,一個演給老百姓看,宣示太平,一個演給“河神”看,祈求河神看了之后不要再興風作浪、河流安穩、沒有泛濫成災…… 小系統學著一路上罵人話跳腳,“我呸,我呸。河神有沒有來看,誰也不知道。河廳的官員肯定是一場不落地看了?!?/br> “從九月開始,歷十月,至十一月,共三月才告結束。三個月不停,這要花多少銀子?如果演戲有用,還要他們治河官作何?主人的瑪法不會自己請戲班子來給河神看?我呸,我呸?!?/br> 弘晙阿哥聽著小系統的話,深以為然。這種演劇,花費甚巨,其中一個原因是,它持續的時間比較長,這哪是祭祀?這簡直是花治河款看戲過大年,還一過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