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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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八分,這次還是八分。等你阿瑪回來,瑪法看你還怎么‘八分’?!?/br> 提到阿瑪,弘晙立馬著急了。 “瑪法瑪法瑪法瑪法幫弘晙啊?!?/br> 弘晙阿哥繼續和瑪法耍賴,阿瑪本來不要求他考試多少分,可是自從阿瑪跟著水師南下之后,對他的要求特別嚴厲。 不是學習,就是練功,每逢休息回府還要和烏先生學習處理各種事兒……弘晙覺得他阿瑪變了,阿瑪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瑪法阿瑪回來,你和他說啊?!焙霑€阿哥搖晃著瑪法的胳膊,他現在只能依靠瑪法的幫助,其他人的話,阿瑪肯定都不會搭理。 親瑪法瞧著乖孫孫著急的小樣兒暗樂,卻是忍住沒笑出來。 皇上對四兒子的心思很明白。他自己就是那個時候過來的。 出門在外,想家,更多的是擔心和牽掛,怕家里人照顧不好自己,所以就想要最信任的兒子能夠立即成長起來,恨不得他一夜之間長大到可以撐起一個家才好。 所以啊,這就是一時的。等到四兒子自己安全回京,對弘晙這個兒子只有更疼愛,絕對不會提什么考試的事兒。 弘晙哪能知道自己被瑪法給忽悠了,他這些日子玩得多去工房,對弘晙阿哥也是一種玩樂,如今可不是要好好補課? 臨近十月的月考,弘晙阿哥在三哥弘時的幫助下,緊急突擊背誦;廣東,兩廣總督衙門,四爺正在和兩廣總督趙弘燦發火。 “千里長沙和萬里石塘一帶一直有英吉利人在活動,為何隱瞞不上報?” “東印度公司的人在廣東開商行,招募當地人做武裝力量,為何不嚴查?” “不要和本王說,體諒你們的苦楚,你們需要政績……廣東這樣的天然好位置,需要你做什么好政績?你趙弘燦能把兩廣守住就是大政績?!?/br> ………… 四爺面寒如冰,一字一句壓抑著火氣言辭犀利,對于趙弘燦不知道反省,還自以為給兩廣做了政績的行為很是惱怒。 “兩廣處在大清國的門戶之地,每天進出南洋人和西洋人無數,第一要嚴查保證大清國的安全,這個還要本王來告訴趙督堂?” 大清國的安全?兩廣總督趙弘燦終于明白四爺所為何來,嚇得雙腿發顫,面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下,就是連聲告罪。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br> 說實話,趙弘燦一開始真沒覺得什么,他對于四爺來到廣東后大查特查,越俎代庖革職查辦他的手下,還送大牢抄家等等行為,是非常不理解,甚至是怨恨的。 剛剛聽了四爺一番訓斥也是認為四爺常年呆在京城,少見多怪了,邊境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亂法兒,也不獨獨是大清一個朝代,歷朝歷代都是。他來到兩廣一直“安分守己”,只求無過不求有功堅持過一兩任就好,哪知道會栽在東印度公司上面。 “是下官一時糊涂鬼迷了心竅。下官的小廝和英吉利人向來處得好,下官當時覺得他們溫和有禮,出手大方,對大清國友好和善,就沒有嚴查,下官的罪過,求四爺,求四爺,求四爺給下官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br> “求四爺?!?/br> 寂靜的衙門內書房里,趙弘燦磕頭如搗蒜,身上冷汗連連,知道東印度公司牽扯到的事兒肯定不小,只求能夠戴罪立功,哪怕脫了頂戴花翎,不連累家人就行。 四爺端坐,火氣還沒消。 他這一路南下,接觸這些地方官,大到總督、提督,小到一個縣令知府,大多數都是為了政績,為了撈錢,為了升官……都忘了他們身在大清國的門戶位置上,最主要的是守住大清的安全。 如果大清國有危險,難道他們自己就能逃過不成?和那些下南洋的人一樣,帶著貪污的銀子舉家去其他地方避難? 四爺眼里不容沙子。但凡被他查到,貪污多少銀子給他吐出來多少,花了的,抄家,變賣家產也要補上。 想要一死,一了百了的了結貪污的公款,在四爺這里根本行不通。 對四爺的一路作風調查詳細,趙弘燦此刻只希望四爺能夠寬宏大量,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求四爺,下官自從來到兩廣,一直安分守己,除了一些場合上必要的應酬外,絕對沒有貪污,求四爺明鑒,求四爺再給下官一個機會?!?/br> 四爺面對趙弘燦的涕淚橫流,沉默半響,終于有了反應。 “趙督堂且起來?!?/br> “你是八弟的人,但是本王對事不對人。你是汗阿瑪信重的老臣,兩廣總督。本王還能一句話把你撤了不成?” 趙弘燦嚇壞了,他寧可四爺和剛剛那樣發脾氣。 “下官和八爺沒有關系,四爺明鑒,下官愿拿一家老小發誓,下官和八爺,除了見過幾面之外,絕對沒有銀錢上的往來,更沒有任何不法之事?!?/br> 此刻趙弘燦是真心感激皇上把他調到兩廣,兩廣距離京城太遠,他當初才和八爺搭上關系就因為現實原因疏遠了,現在看來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下官是大清的官員,是皇上的臣子,求四爺明鑒。下官絕對沒有二心,沒有不臣之心?!?/br> 四爺嘴角露出一個冷笑,隨即隱去。 四爺要在兩廣行事,還需要趙弘燦這個兩廣總督的支持,暫時也不能給他論罪。就是對于趙弘燦之前怨恨自己太過嚴厲,打算去和皇上告狀,聯系八弟的事兒,也暫且放下。 “既然趙督堂還記得自己是大清的官員,是皇上的臣子,今兒本王給趙督堂一個機會,趙督堂該知道怎么做?!?/br> “下官知道,下官知道?!?/br> 趙弘燦逃出生天,此刻只覺得好像是死過一次一樣。對四爺那是真的感恩戴德,覺得四爺就是世界上最慈悲為懷的人。 四爺有了趙弘燦的大力協助,一面分派廣東水師在海面上嚴加防范,命令林達去攻打抓捕那些在千里長沙和萬里石塘一帶活動的英吉利人、西班牙人等等;一面親自帶著人把東印度公司的人全部抓捕大牢,貨物全部收繳,牽連在內的當地人也不放過。 抓到后全部押大牢里蹲著,不審理也不理會各方求情,四爺給皇上上書一封,自有打算。 京城,紫禁城。 進入冬天的四九城寒風呼嘯,紫禁城在重重圍墻的保護下,也還是冷。暖坑燒得正好,讓人昏昏欲睡打盹兒的午后時光里,乾清宮的東偏殿安靜溫馨,皇上在批復折子,弘晙阿哥在自己玩樂。 皇上看完四兒子的來信,實在是無奈。 “弘晙啊,你看你阿瑪,這折騰的……” 弘晙十月的月底考試考了八分以上,又開始逃學生涯,此刻正在擺弄他給阿瑪和額涅做的小船模型,琢磨著怎么做出來更好的視覺效果,聽到瑪法似真似假的抱怨,完全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兒。 但是阿瑪做的事兒,一定是對的。 弘晙阿哥抬起頭來,鏗鏘有力地回答:“阿瑪折騰的都是壞人?!?/br> 皇上一噎。 覺得乖孫孫偏心他阿瑪。 “你阿瑪折騰的都是壞人,折騰痛快了,瑪法來收拾攤子?!?/br> 弘晙…… 察覺到瑪法委屈了,弘晙阿哥果然心軟。 心軟的弘晙阿哥立即“請纓”,“弘晙和瑪法一起?,敺ㄒ帐澳囊粋€攤子,弘晙幫瑪法?!?/br> 親瑪法……小小的滿意。 乖孫孫如此體貼孝順。 “弘晙阿哥有這份心意,瑪法就欣慰了?!?/br> 皇上直覺讓乖孫孫幫他一定是“越幫越忙”;弘晙阿哥眨巴眼睛,“瑪法啊,弘晙給你磨墨?!?/br> 說著話,弘晙阿哥就走到御案上,一只手挽起袖子,開始認真地磨墨。 墨汁兒快沒了,皇上正要喚宮人進來,瞧見乖孫孫的舉動,立馬心里一股暖流流淌。 且給老四收拾一回爛攤子。 第72章 在當前的大清國, 一般老百姓出門, 河流上當然是坐船, 不管是簡陋的竹帆小船,還是豪華的運河大船。而在陸地上,當然是騎驢或者騎騾子,養馬的那個富貴人家, 或者是一個村子里那個富戶養牛,有牛車。 乍一看, 騎驢, 或者騎騾子有比較大的風險,但它卻是不分關內關外,一種非常普遍的移動方式,女子騎著驢, 孩子坐在毛驢兩側的竹筐里,當家的男子在前面牽著韁繩, 他們一家的財物就這樣“掛在身上”。 大清國幅員遼闊,水路、河流和運河是主要的交通方式,時代總是在進步,相較于前面的朝代, 時下的人當然是有了很大的便利。 但是這個國家太大了,人們但凡要出門,不得不花很多時間,很多精力,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 長途跋涉的奔波之苦且不說, 坐馬車,作為陸地上最便捷,最常見、最舒服……的方式,乘坐人的“痛苦”,就連坐著天下最好的馬車的弘晙阿哥都不樂意。 弘晙阿哥改良出來的馬車一驚現世,就引起極大的轟動,雖然弘晙阿哥本人認為還是不夠好,但是其他人,四九城的老百姓們,都認為它好極了。 有馬車的換新馬車,沒馬車的想要攢錢買新馬車,改裝自己的牛車或者獨輪車。老百姓都覺得,不用放三床被褥就有這個效果,簡直,不要太省心,不要太舒坦。 商家們更是興奮,有了這個改裝,他們的貨物在運輸過程中,會少了很多顛簸,可以減少很多破損帶來的損失。 匠人們更是覺得,有了彈簧,他們在做一些用具的時候,可以有更多的方法和靈感。 ………… 當然,騎驢,或者騎騾子的還是照舊,只想著下回租一回新馬車給家人坐坐,從現在開始努力奮斗。 而大清國最有錢有勢的一波那? 一干皇子們,尤其是五王爺胤祺,九阿哥胤禟,都琢磨大水法的建造中,是不是哪個零件不會了,可以私底下去請教一下弘晙侄子。 豪富之家,滿朝文武大臣,宗室皇親們……各自琢磨自己家的馬車該怎么打扮,實在是弘晙阿哥給皇上設計的那輛馬車太過驚艷和出彩,他們眼饞得慌。 皇上……乘坐自己的馬車出門逛街,贏得羨慕的目光無數,心氣兒特順暢,倍兒舒坦,倍兒有面子。 抬手給四兒子收拾攤子,也是面帶微笑。 “前面你們的四王爺擼下來的官員那么多,空出來的缺兒我們剛挑選出合適的人補上,這又要再去挑人去兩廣上任?!?/br> 還要吩咐南方各省駐地將軍做好備戰準備,西部和北部各省將軍提高警惕,“他這出去一趟,就差把南方翻地三尺?!?/br> 忙碌的間隙,皇上想想那輛馬車,頓時不覺得勞累了??苫噬厦鎸@些“觸目驚心”的貪污數字,很是感嘆。 大臣們都笑,雖然他們對于四王爺做事的方式也……挺怕的,可他們能說嗎? 李光地大人向來治家嚴謹,感觸少一些,接口說道:“這是皇上的隆恩。臣聽說南方的老百姓都夸皇上派去的欽差大人剛正不阿,都感念皇上的恩德?!?/br> 皇上沉吟不語,剛正不阿不假…… 曹寅大人知道皇上的心事,笑著說道:“這是四王爺知道,有皇上給收拾攤子?!?/br> 皇上……皇上對心腹大臣曹寅瞪眼,然后瞧著他們一個個的,那個討好的模樣,不由地搖頭失笑。 從南書房出來,皇上看看時辰,申時一刻,打算領著乖孫孫去曹家看看新生的小娃娃。 宮人去箭亭尋小四阿哥,皇上和奶兄弟說話。 “子清你說,這人啊,他就是這樣,明知道時刻不能放松,可他就是忍不住放松?!?/br> 皇上的心事還是沒有放下。他知道自己這些年確實是“心軟”了,而大清國經過這么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天下承平日久,人的警惕心都沒了,他自己也安于一個“寬仁”的名聲。 曹寅大人安慰皇上,“皇上,安逸產生墮落,這是人的本性。能克制自己本性的人,少之又少。四王爺有這份清醒很難得?!?/br> 皇上終于嘆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