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jian宦賈璉_分節閱讀_124
這田文正如今六十又五,就算說被忠仆護主救出去這么狗血的橋段,光是,這年歲也對不上!本朝成立差一年才六十年呢!前朝最后一任皇帝景帝還當了十年皇帝。他可是死在景帝篡位前。一個太監,一個被皇帝厭惡的太監,他哪怕死前權勢滔天,這人一死,勢力也比瓜分的干干凈凈。 說是田家原先的公子被救出去生子田文正倒也還說得通。 可出于對自己九千歲行事風格的信任,這件事自打他知曉京城鄉試的主考官是田文正,便開始擰眉糾結,暗查起來了。 他絕不相信,自己出手會留有活口。前朝末年那大名鼎鼎的諫官田家的確他搞死的。這田家還想學魏征,可自己卻是結結實實的庸官老古懂一個,還踩著宦官的臉,張口閉口閹奴,閹奴! 想當年,他有個手下,還是個有孝心的,看老嫗背著個包,便攙扶一二。結果轉眼就被田御史參了個殘害老弱百姓,還張嘴閉嘴說調戲良家婦女,沒種只能過過嘴癮。 “田家十族全被誅殺,肯定一個不留,知道嗎?”賈璉獰笑著,將魚鱗圖冊往田文正腦袋上拍打:“打狗還要看主人!況且,田家當時是得罪了整個宦官集團。豈能有活口?!” 在一旁的司徒樂看著陡然面色陰沉無比,渾身上下透著股戾氣的賈璉,跟著身形一顫。這賈璉雖然愛用語言冷暴力逼供,但他今日兩場旁觀下來,這氣場也太……太jian邪了些。 “田文正,你當年倒是聰明的,自己一無才二無能三臉蛋又不好,就仗著自己姓個田,就敢給自己捏個曲折身世?”賈璉瞧著人抵死不認的模樣,壓根不給人說話的機會,開口直戳重點:“田清,你童養媳怎么死的?死的時候據說還有個孩子?六個月大的?” 田文正聞言瞳孔放大,愕然的看向賈璉,“你……你……” “帝王一怒,伏尸百萬?!辟Z璉深藏功與名,謙遜無比的對著田文正一笑:“有什么不可能的。田清,現在我們來聊聊,你明明這么一個怕死重權的,又怎么會忤逆當今的意思?可別說是上皇的,忠義親王的給你的指示?!?/br> “說!誰給你勇氣撞柱的?”賈璉瞇了眼,望著他道:“既然你自稱田家后人,那么該知道田家怎么死的吧?男丁個個被閹過后,才死的。小溫,幫忙點個xue?!?/br> 司徒樂眼角余光看見賈璉抽出匕首,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賈璉這動不動就拿子跟孫來威脅人毛病哪染的。但……但誰叫是他自己選得合作者,哪怕要一鞭子抽昏當時進水的腦子,可如今也只有硬著頭皮,三從四德! 司徒樂一拳捶在正要掙扎的田文正身上,又飛快點住xue道。 賈璉拿著頭發對著匕首吹了一下,看著發絲剛觸碰到匕首刀刃便斷開了,非常滿意這效果,對著田文正介紹,道:“這匕首可是難得的,削鐵如泥。它的前任是前五公主?!?/br> “我右手有些不穩,只好拿左手割了?!辟Z璉說完,倒是看眼司徒樂,非常體貼:“小溫,你回避一下吧,場面有些血腥?!?/br> 司徒樂:“…………” 司徒樂轉身的那一刻還以為賈璉只是跟先前一般嚇唬嚇唬,但是聽著身后狠狠倒抽口氣,以及彌漫出來的血腥味,頓時渾身一僵,轉頭看著匕首沾的血跡,下意識的兩腿一緊,恨不得伸手護著自己的寶貝兄弟。 “咳咳,讓你女孩子見血了,不好意思?!辟Z璉一見司徒樂那情不自禁捂的地方,倒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眼前這位……真是個如假包換的男孩子呀,著重咬著“女孩子”一詞,提醒道。 司徒樂旋即轉回腦袋,兩手捂眼,一副好怕怕的嬌弱模樣。 一見賈璉動真格的,連堂堂翰林院副院士也真眼睛一眨不眨的說剁就剁,原本作壁上觀的鄭老御醫趕緊放下茶盞,忙不迭道:“小賈,小賈,看……看著田大人好像已經有話要說了?!?/br> “昏過去了?!辟Z璉頗有經驗拿水一潑,又掐把人中,邊示意司徒樂解xue,沾著血的匕首拍拍田文正的蒼白的老臉:“田清,滋味怎么樣?這割蛋啊,剛才不過第一刀,你清醒了割起來才爽快??蓜e想著告我狀了,當今可厭惡極了你這假清高?!?/br> 田文正極力的垂首看著自己的褲襠所在,牙齒上下打顫著,目光炙熱無比的看向鄭老御醫,開口:“鄭……鄭老,求……求我!” 鄭老御醫迎著賈璉似笑非笑的面色,長嘆息一聲:“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那左右不過一個死罷了?!?/br> “平……平后有意將……將我……嫡長孫女指給二……二皇子為妻?!碧镂恼囝^打結著,“我……我……我跟蓮花書院還有私仇,見……見皇上這般偏……偏私,便……便打算博個名聲?!?/br> ====== “私仇?”傅昱聽到賈璉的面無表情的轉達了田文正的話后,嘴角一抽:“就因為拒收的緣由?” “所以說,辦書院還真是得罪人的?!辟Z璉感嘆一句,邊看眾人選出的小報內容,邊道:“田文正明日會親自向當今請罪。至于其他嘛,呵呵,倒是愈發證實我的猜測是對的,這平家夠能耐的?!?/br> “不過也是,平皇后倒是能拿捏這皇子皇女的婚嫁,吊著那些想要更進一步,有野心的人家。甚至先前我的婚嫁她也橫插過一杠?!彼就綐芬徽f,想起當時自己見到那未來郡馬的人選,只覺得萬分的惡心。 “那就跟皇上說??!”唐瑞快人快語開口道。 “現在還沒有確切能證明平家,能定皇后罪的證據,不能一擊斃命,那么就會給對方卷土重來的可能性?!辟Z璉邊說目光環視屋內的幾人,面色凝重無比道:“切忌這個消息不要再往外傳,而且往后也不要對外議論起來,免得xiele口風,讓他們提前知曉?!?/br> 唐瑞忙不迭種種點頭,其他也是面色鄭重無比。 說完正經事,賈璉又看了眼天色,問:“我爹還沒有回來嗎?” 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皆是沉默以對。 賈璉:“…………” 賈璉揉揉眉,道:“先核對完小報的內容,你們便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有一場仗要打!尤其是傅昱,好好養養精神,也許我們明天還要有幾場口舌之爭亦或是比賽的??偟米屓诵姆诜?,將悠悠眾口堵??!” 傅昱鄭重點點頭,“我會養精蓄銳的,明日好好迎戰?!?/br> 眾人垂首核對小報的相關內容,結果下一刻便有管家來報,神色匆匆邀請賈璉和司徒樂離開。 待走出了大堂許久,管家才壓低了聲音,道:“秦王殿下和赦大爺無意抓到一起假冒郡主殿下的事情,又在國慶寺后山發現了一座石碑,據聞碑文有些大逆不道,故而直接揪著人帶著碑進了宮中。當今宣召王爺和您二位一同進宮?!?/br> 賈璉和司徒樂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帶著提防,小心翼翼前去臥房攙扶著穿戴好的忠義親王。 忠義親王神色無比無奈,顯然是知曉了所有事情,對著一左一右的兩孩子拍拍手,安撫道:“沒事,不用愁。那兩熊孩子自帶轉危為安技能!” “師父,就怕……” “沒事?!敝伊x親王看著難得一次焦慮外表的賈璉,也不管人這外泄的情緒有幾分是為他,有多少是擔心賈赦,便自欺欺人的全部歸咎到了自己身上,寬慰道:“老六能宣我們入宮,哪怕是帶著鴻門宴的心思,恐怕也不會動手。這老六啊,嘴上倒是兇,實際行動上恐怕還沒他女兒無所畏懼,傻大膽?!?/br> 話雖然如此,但是忠義親王倒是看了眼管家,見人微不著跡的點頭,才帶著司徒樂和賈璉,一行人低調的入了宮。 三人皆是斂聲屏息的看著緊閉的乾清宮大門。忠義親王拍拍渾身緊繃,就差殺氣頓現的司徒樂,“幺幺,沒事?!?/br> “老奴見過千歲爺,郡主殿下,璉二爺?!罢f道最后,花公公倒是腰板稍稍挺直了一分,一揮拂塵:“三位里面請?!?/br> 賈璉一跨入門檻,當即眼眸掃了眼殿內眾人,目光緊緊盯著跟小叫花子一般的爹。 “璉兒!”賈赦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帶著絲埋怨,開口:“我以后不要跟秦三寶玩了,我們本來烤叫花雞吃的,結果挖到了一具尸體,好晦氣的了?!?/br> 一聽賈赦這撒嬌語調,前來的三人倒是緩緩松了口氣。 忠義親王領著賈璉和司徒樂先行對著上首的當今行禮,才開口問道:“不知皇上這般時辰宣我等前來,所謂何事?” 當今靠著椅背,一手抵著龍首,聞言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沉沉道:“朕在思索一件很重要的事情?!?/br> “需要用到我們的地方?”忠義親王裝作不知曉自己先前接到的消息,問道。 “呵?!碑斀穹藗€白眼,直接問:“你當年怎么沒掐死這兩禍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