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jian宦賈璉_分節閱讀_53
“因為他教你的猴子偷桃?” “對??!兒子你好聰明哦!神棍子叔叔好厲害的,他還會變戲法,跟諸葛亮一樣,破扇子一搖一搖,唱鞋兒破,帽兒破,五臟廟空空也,就把軍餉要到手了!” “所以啊,你也要好好讀書,這樣才能像他一樣,這么聰明伶俐??!”賈璉加油鼓勁:“想想狀元府!騎大馬游街!” “嗯!” 把賈赦哄回了課堂,賈璉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回醫寮。他爹的記憶越發任性了,還經常斷片。 可那又如何? 自己認的爹,自然只有哄著了。 回到醫寮,忠義親王也清醒過來,正喝著湯藥,一見賈璉過來,忙招呼人坐下。 看著眼前排排坐的兩人,忠義親王苦笑一聲:“我先前的確因三寶一詞怕了一分,也驚愕無比?!?/br> “爹,這五叔化名難不成還有什么典故?”司徒樂幫忠義親王塞了個抱枕,讓人能夠舒適的靠著,才道。 “赦豬頭排第一,小瑚瑚第二,養家糊口頂門立戶當家寶貝排第三,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吉祥三寶?!敝伊x親王學著那驕傲得意的腔調,緩緩道來:“瑚兒洗三的時候,老五對我們嘚瑟的。后來,他們小兩口便以大寶,二寶,三寶來互相稱呼?!?/br> “您這是怕他們想起來了?”賈璉眉頭一擰,問道。 “不怕他們想起來,而是怕了這份情?!敝伊x親王長嘆息一聲:“你們兩個,我之前的事情都沒瞞過你們。不是讓你們背負這份過往,而是想讓你們從中吸取經驗教訓,然后別像我們固步自封,圈地為牢,不敢去面對?!?/br> 說完,忠義親王眼角余光掃到賈璉若有所思的模樣,忙不迭轉移話題,邊說邊將手中的信箋掏出來,遞給兩人:“你們自己看,看完別笑?!?/br> 司徒樂不明所以,伸手接過,一目十行掃過,萬分艱難的將信箋遞給賈璉:“璉兄,你……你沒準以后不容易啊?!边@兩人若是有朝一日相認后,身為兒子,賈璉得天天跟在后頭收拾麻煩。 賈璉展開信件,沉默的掃過密探寫的,以及秦王親筆所書的畫,默默扭頭瞪忠義親王,問:“你們皇家教育是不是搞黑幕?我爹這字總比秦王這狗爬一樣的好多了吧?為什么我爹是上書房唯一肄業生?” “五弟武學為長,他能一拳捶飛武師,而赦兒就算以金石古玩見長,可他鑒賞品評比不過太傅?!敝伊x親王維護皇家教育的公平公正,一本正經道:“他們兩都已經是開了極寬的后門了的?!?/br> 賈璉長吁一口氣,手抖著將信箋揉成一團:“知道熊孩子怎么來的嗎?就是被你們慣出來的?!?/br> 這皇家怎么就出了這么個奇葩王爺,而且沒準這王爺還會是他“娘?!?/br> 信箋上說密探終于在揚州著名的蓮花書院門口尋到了已經完成“剃度”的秦王。 至于秦王為什么要剃度——據說當和尚討飯就能叫化緣。 秦王分外委屈,從密探代筆的字跡都能透出一二來。秦王按著眾人所指示,一路朝西南方向而來,然后一不留神順風船搭過頭了,來到一個叫甬慶的地方,宰了一船倭寇。然后,秦王告狀,不滿當地地方官員不給他勞務費!害他沒辦法,把自己一頭秀發給一刀剪了,賣了當束脩。他自己從甬慶裝和尚化緣看風水算相,安全活到了揚州。 秦王還不怕死的添了一句——江南太熱,光頭賊涼快。 信箋的最后,秦王畫了一張血淋淋的懸梁刺股圖,表明自己要拜名師學習的決心! “天要下雨,娘要考試?!辟Z璉想想,最后秉承唯恐天下不亂的念頭道:“就讓他考考。你越攔著他越執拗。忘記你們之前想著棒打鴛鴦,結果打得兩人越難舍難分?” “對啊,爹,你就讓五叔考唄。他能拿著長春府的名帖在揚州參加鄉試,那還真算他能耐了!”司徒樂覺得自己非常不厚道,想看看他五叔是否如傳言那般逢兇化吉,吉星高照。 “你們這兩兔崽子!”忠義親王嘴角一抽,捂額頭:“反正也沒人能打得過他,抓不回來,我們也盡力了?!?/br> 只覺盡力了的忠義親王轉手就將這難題甩手給上皇。 上皇將當今喚來,面無表情:“你自己看著辦吧!朕說過,從今過后,也不干涉你任何決定?!被实廴粽媸沁B老五都容不下,那么他還真得趁這把老骨頭還能活動一二,抓緊時間培養下一代。 當今聽到上皇如此毫無顧忌的話語,將信箋攥緊了一分,冷聲道:“還請父皇放心,不能自毀長城這個道理朕還是懂的。不說五哥南下求學順便解決了一船倭寇,避免百姓遭受傷害,便是在東北,他也是維護各方穩定的戰神。如今禮部正跟后金商談呢,雙方簽訂合約,友好往來?!?/br> “你能這么想便也不錯?!鄙匣嗜嗳囝~頭,聲音放緩了一分:“老鄭剛才來消息,你大哥又昏過去一次了。你……你有空也去看看,若是政務繁忙,讓宏泰宏旭他們去吧。不管如何,尋常百姓,這點親戚情分也有的?!?/br> “還請父皇放心,朕自會前往探望大哥一二?!碑斀褚宦犐匣侍峒白约覂鹤?,不由面色帶著抑郁,總覺得自己心口堵住一口氣,不上不下。 之前他的孽女砍傷賈璉一事,他本念著一分情誼幫劉妃幫劉家籌劃一二,豈料現實卻給了他猛地一巴掌!要是之前父皇沒有將西北虎符交給他,恐怕他沒準還會著了劉家的道! 現在,他對自己這兩成年的兒子都沒什么好感,心中起著提防之心!想他正當壯年,這兒子便已經在暗中盼望著他早死,盯著他屁股下面的皇位,這簡直豈有此理! 相比起來,連讓他寢食難安的秦王,和病秧子的前太子現任忠義親王,都沒那么面目可憎。 畢竟這兩個,只要有太上皇在一日,就沒有謀朝篡位的可能性! 且不提忠義親王在迎接前來探病的“六弟”如何心情,千里之外,已經在蓮花書院門口“程門立雪”終極翻版“秦門流汗”三天的秦王殿下終于熱得受不了的,沖到池子邊,邊洗著滿腦子汗,邊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密探隱匿的地方,打算綁一個換點像樣的衣裳,再去好好學習。 籌劃著人要衣裝的秦王抖抖自己破爛的僧袍,吹了聲口哨,正想動手之際,忽然有一隊車馬前來。 秦王默默的看著殘酷無情拒絕他多次的副山長開著山門,一臉諂媚的哈腰相迎,摸了摸下巴,打個響指,見一個化作賣糖人的密探過來,豪不客氣伸手拿過一個糖人,批評道:“下次賣涼茶,懂不懂?!?/br> “是?!碧侨嗣芴近c點頭:“五爺,有什么吩咐?!?/br> “那下車的老頭,誰啊,老子看著感覺非常不爽?!?/br> 糖人密探側目瞭望了一眼。只見被秦王所指的“老頭”儀表堂堂,端得是偏偏君子之風范,更為要緊的是,隨便任何人一看,都曉得此人年紀未過三旬。 “巡鹽御史林如海,此人乃是本朝最為年輕有為的三品大員?!碧侨嗣芴竭€以此激勵道:“五爺,這位還是本朝最年輕的探花郎!” “林如海?”秦王喃喃了一遍,眉頭緊緊鎖著,目光定定的看了眼林如海遠去的背影,“還是看他不爽?!?/br> “對了,他身邊跟著的小白臉,誰???” “這……”密探觀摩了一會,搖頭:“恕屬下無能?!?/br> “不無能,老子聽到了,他的內侄賈珠?!鼻赝跏帜蟮牟敛另懀骸翱傆X得他更讓我不爽?!?/br> 糖人密探:“…………” “麻蛋,居然走后門!”秦王豎耳傾聽后,面色黑如鍋底:“本王都沒想過走后門,這種王八蛋小白臉居然敢走后門!這蓮花書院,簡直沽名釣譽!” “這書院……”密探剛想說話,便覺得耳邊“嗡”得一聲,待回過神,便見剛才還站著跟他說話的王爺如今站在了山門口,還擠開了林如海。 密探:“…………” 山門口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