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jian宦賈璉_分節閱讀_28
壓著心理飛快閃過的種種猜忌,賈璉眼眶微微擠出一滴淚:“但……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但您也看見了。我……” “那你盡快。最多一炷香的時間,安撫侯爺,思定如何陳請,而后隨咱家一同進宮?!比f萬沒想到賈璉這般不聽勸,花公公長長嘆息一聲,道。 “多謝?!辟Z璉再一次道謝后,命興兒上茶招待后,便扶著賈赦轉身離開。 瞧著父子兩轉身,似要離開的背影,花公公端著茶盞的手輕輕合住茶蓋,道:“這是去哪?內堂的路不是這邊?” 邊說,花公公手指指先前扶著賈珠等人進去的方向,意味深長說道:“這榮國府好歹也是敕造的,基本布局咱家心理還是有數的?!?/br> “果然這小胖子不是吃素的?!辟Z璉在心理暗道了一聲,轉身無奈的嘆口氣:“回花公公,我們父子兩一直住旁邊的別院里,這里的環境對父親來說有些陌生,他……他若是不看著自己的寶貝扇子吃著桂花糕,恐怕情緒一時難以平靜下來?!?/br> “這樣?”花公公倏忽間神色出神了一下,而后放下茶盞,起身,笑著道:“那咱家便一同前往吧,畢竟咱家是給您二位來宣旨的,看來真是花公公我老了,敕造修建規矩忘了一干二凈,倒是走錯門了?!?/br> 好不容易訓誡了王夫人幾句,又急匆匆而來的賈母聽到這話,面色灰白一片,扭曲的瞪著賈璉! 這個黑心肝的到底跟老閹奴說了什么? 一口一個敕造,一口一個規矩,這……真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被瞪著的賈璉哪管得了賈母的仇恨,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賈家跟皇帝到底有什么仇有什么怨。 帶著花公公一行人回了驚濤居,隔著一扇屏風,賈璉柔聲給受驚嚇的賈赦做思想工作,眼角余光卻是傻楞的看著小廝裝扮面色黝黑的司徒樂,很想提醒,跟人說一句:“姑娘,露餡了,脖子沒抹到?!?/br> 當然,介于現在兩眼一抹黑的處境,賈璉無奈嘆口氣,他選擇親近忠義親王一派。 因為緣由只有一個——他爹傻了,他爹信忠義親王。 “璉二爺,讓我……咳咳咳……”話語戛然而止,司徒樂話看著往他嘴里塞桂花糕的賈赦,都驚呆了。 賈赦一腳踩著凳子,怒著拍拍案:“二狗子你要罰的,要叫秀才公!”他的宸哥哥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小孩子??!果然老話說得沒錯,女孩子隨娘!先前璉兒和宸哥哥還商議了許久,兩個自詡聰明人,說了無數他聽不懂的話,可結果呢?圣旨還是賞他的!現在,還要他來提醒這個小孩子別露餡! 真是……大赦赦今天簡直聰明絕頂了! 必須二十歲了! 不用確診! 司徒·二狗子·樂:“………………” 賈璉一見賈赦生龍活虎歸過神來,送了口氣,轉眸看看茫然不知所以然,呆呆吞咽糕點的郡主,展顏笑了笑。這傻郡主連他三歲爹都不如,這自稱上又露餡了一次。 忠義親王到底哪來的信心讓自家寶貝女兒來傳遞消息的?傳遞消息就算了,充作小廝干什么? 被人腹誹的司徒傻郡主看著賈璉失笑的模樣,心頭猛地一跳,一個奇怪的念頭涌上心頭——他幸虧是噎著了導致心跳急促了幾分,否則光憑賈璉這一笑,讓他把自家風燭殘年的老爹底細賣了都愿意! 剛替自家愛徒奔波,難得入宮的忠義親王忍不住鼻子抽了抽,含笑的看著老態龍鐘的自家爹,道:“我給您盡孝還要挑日子不成?” ==== “璉秀才公?!彼就綐费氏赂恻c后,掃眼屏風外邊時不時掃過一眼的天使們,靠近賈璉一步,飛快將紙交道賈璉手中,壓低了聲音,“自己看?!?/br> 賈璉剛接過信箋,便猛地后背一重,扭頭看眼整個人都掛他身上的爹,像是萬分的無奈,開口:“爹,乖乖的,桂花糕等你回來再多吃一盤,好不好?” “不好,不好!” 透著屏風影影綽綽的看著賈赦玩著“泰山壓頂”,前來宣旨的一行人都唏噓嘆了口氣,賈璉也真不容易。 不容易的賈璉一目十行的掃過信箋上言簡意賅的三句話,再一次扭頭看看賈赦,感覺自己實在非常不容易,認個爹簡直是給自己找事。 信箋上說:拒婚慎重;當今賜婚賜爵恐因秦王之功;秦王與賈赦過去乃真愛,雙雙服用秘藥,業已相忘。 賈璉:“…………” 賈璉含笑對司徒樂點點頭后,便拖著傳說中秦王真愛的爹入宮叩謝圣恩,然后拒絕當今亂點鴛鴦譜。 不管賈赦過去如何,如今只是他一手養大的爹。 他九千歲,沒別的目標,這輩子圖謀大業,也只是想讓子孫富貴無憂。 作為他第一個“兒子”賈赦,他決不許有人利用他。 賈璉再一次叩首,道:“學生外慚清議,內疚神明,還請皇上恕罪,收回成命!” 偌大的乾清宮,徒留了賈璉最后一詞的回音。待回音消退,便是久久的靜默。 跟著下跪的賈赦久等不見上首回話,悄悄的捏拳捶捶自己有些跪麻的腿。又過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賈赦忍不住了,開口重負了一遍:“請皇上收回成命!” 聽到這話,當今終于擱筆,抬眸掃了跪地的父子兩,臉上漆黑一片,似笑非笑:“包括朕賜你的恩侯爵?” 賈赦聞言,膝蓋一軟,“什么?這明明說好了的,恩侯,我七歲還是幾歲就定了表字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碑斀窭浜咭宦暎骸半弈说弁?,一言九鼎?!?/br> “反正都是鼎,你換個鼎不就好了?”賈赦嘴巴快得讓賈璉捂都捂不?。骸澳阋惶斓酵碚f那么多話,換個頭馬又不是難事!沒有馬,驢也一樣能騎??!反正你一天三頓飯,能說夜宵不是飯嗎?你堂堂皇帝,還怕給自己女兒找不到合適的粗且長??!” 霎時間,大殿一片死寂。 賈璉驚愕的看賈赦,他……他爹小小年紀這流氓跟誰學的? “賈恩侯?!碑斀裾Z調變得冰冷無比,“朕不耐與爾等廢話,要么兩封一起接,要么什么都沒有,被貶庶民!” 賈赦瞬間往后一趟,打滾:“皇帝叔叔,你不要我了?皇帝叔叔,皇帝叔叔,皇帝叔叔……” “夠了!”當今面色又黑了一分:“來人,把他拖下去。賈璉,你給朕好好回話!” “是,皇上?!辟Z璉跪拜行禮后,又道:“可否能讓學生與父親說幾句,安撫一下他的情緒?!?/br> 當今冷笑一聲。 見狀,花公公彎腰,悄聲道:“皇上,據聞那位今日進宮了?!?/br> “呵,”當今眉頭一挑,冷冷剮眼正哭鬧,還雙腳亂踹的賈赦,下巴一揚,冷眼對賈璉道:“罷了,朕也不當這惡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