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丹心_分節閱讀_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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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意思……路上堵車……”冷晉遲疑著抬起手,輕撫對方的背部。在路上的時候還有點激動,然而真見了面,他反倒平靜了下來。 就還是,太陌生了。 “沒事,不用在意,只是我還以為……以為你改變主意不來了……”莫一凡摸出紙巾抹去臉上的淚水,目光柔和地望向冷晉的眼睛,顫抖著手撫摸那與自己有七八成相似的面孔,“阿晉……我……我終于……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先坐下?!卑l現莫一凡全身抖得厲害額頭還冒出虛汗,冷晉忙將他扶回剛剛的座位上,并讓侍應生給上一杯加糖的牛奶,“你一直空腹喝紅茶,低血糖了?!?/br> 喝過牛奶,莫一凡的顫抖漸漸平復。他握住冷晉置于桌面上的手,反反復復地看他,好像怎么也看不夠似的。冷晉與他四目相對,在那被歲月印下痕跡的眼睛里看到了滿滿的愛意,終是紅了眼眶。 沒錯,這就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人。 接到急救中心的調度指令,大正綜合派救護車出診。幾分鐘前剛有五個鬧事的醉漢被送進來,其他醫生都忙著,唯一閑著的就是無法接外傷患者的何羽白,于是由他跟車。 才九點不到,路上還有點堵。救護車左右穿插一路狂飆到小區門口,何羽白下車后拎著急救箱匆匆跑進樓里。這是一棟老式的紅磚樓,有四五十年的歷史,從樓門開始的墻上便被貼滿了小廣告和噴上去的電話號碼。沒有電梯,患者家在六樓,跑上去對頭天夜里被冷晉烙餅一樣翻來覆去折騰的何羽白來說,確實是個挑戰。 敲開六零二號室的大門,何羽白氣喘吁吁地問:“請問……是……王舒勤家么?” 開門的男人警惕地朝他身后張望了一眼,做賊似的壓低聲音:“對,您請進?!?/br> “等一下……后面……還有我同事?!焙斡鸢走M屋后見他要關門趕忙制止,“他拎著擔架……走的慢?!?/br> 男人皺了下眉頭,又沖從臥室里探出頭的孩子瞪了下眼,示意他別摻和大人的事兒。何羽白環顧了一下四周——客廳里的雜物堆得亂七八糟,地板上到處都是暗沉的污漬,踩上去有種粘鞋底的感覺。 可以說,家不像個家。 “患者在哪?什么情況?您是他什么人?”何羽白稍稍喘順了口氣。 “我是他丈夫?!蹦腥顺谅暤?。 這時拎著擔架的同事也進屋了,丈夫趕忙把門關上,那謹小慎微的模樣就好像屋里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怕被人知道一樣。然后他把何羽白帶到衛生間門口,拉開門。 何羽白眉頭微皺——這衛生間也臟得可以,看上去有年頭沒打掃過了,馬桶和洗手池上的白瓷都被侵蝕成了黃色?;颊呔万榭s在臟兮兮的地上,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何羽白趕忙上前蹲下身,扣住患者的頸側。 還好,有微弱的脈搏。 “他以前有什么???” 何羽白戴上手套,邊問邊查體?;颊唧w態消瘦呼吸微弱,面色暗黃腹部柔軟,觸診未見明顯異常。 “就……身體一直不太好……”丈夫支吾著,“也沒……沒什么大毛病……” “晚上吃的什么?昏倒之前有沒有說哪不舒服?” “喝了點魚rou粥……沒聽他說……不舒服……” 翻開患者的眼皮,何羽白注意到對方的瞳孔明顯縮小。他立刻抬起頭,四下張望了一陣,同時余光注意到那位丈夫的表情變得愈加局促不安。 根據患者瞳孔和身體狀態,以及丈夫吞吞吐吐的態度,他判斷患者極有可能是因吸毒過量導致的神經中樞抑制而產生昏厥。但周圍沒有發現針筒,于是他擼起患者的袖管,也沒看到針眼。 “他是否有藥物濫用史?”何羽白提問時盡可能保全對方的顏面。 丈夫一個勁兒地搖頭,這倒是在何羽白的意料之中。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也有可能是怕他們報警。 何羽白無奈地勸道:“先生,我們得救他的命,請您務必如實告知?!?/br> “沒有沒有,真沒有,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蹦腥诉€在嘴硬。 越過對方的肩膀,何羽白與同事交換過目光。同事開始裝作很隨意地到處查看,試圖找到患者吸毒的證據。 很快,他沖何羽白搖搖頭。 何羽白稍稍咬住嘴唇,突然他發現患者腳上的襪子穿得不大對勁——右腳的襪跟穿到腳面上了。見他要去揪那只襪子,患者的丈夫立刻沖過來試圖阻止,但被擔架員給一把拽住。 檢查后不出所料,患者的腳趾縫中有新鮮和陳舊的針孔。何羽白推測對方的大腿內側的靜脈處應該也有針孔,這些地方很隱秘,夏天不易被人發現。他埋怨地看了眼那位滿面愁容、一個勁求他們“別報警,孩子還小”的丈夫,從急救箱里取出支納洛酮,敲開安瓿瓶用針筒抽取后為患者注射。 患者很快便蘇醒過來,眼神渙散地望著眼前的白大褂,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何羽白低頭輕勸道:“孩子還小,為他著想的話,以后別再碰那些東西了?!?/br> 患者緊緊閉上眼,側過頭,淚水無聲地滑落。 人沒事了,不管是患者和家屬都拒絕去醫院,倒是結清了出診費用。何羽白留下醫囑,看了眼那個怯生生扒著門縫瞧他們的孩子,嘆息著離開。 順著樓梯往下走,剛走了兩層,何羽白突然感覺到一陣眩暈,下意識地去抓扶手卻撈了個空。要不是擔架員拽了他一把,這會兒得滾到樓梯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