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嫩奴回憶集(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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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帥呆 2020-8-23 字數:14000 邂逅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本人是典型的香港人。 由于上班和住所都在深水埗區,每天六點放工以后,在老板虎視眈眈下稍稍 逃離公司。那時候養成了一個新習慣,就是放工到游戲機中心流連一會兒,心身 放松一小時,才悠然回家吃晚飯。說來有一點唏噓,讀書時代一起打游戲機的同 學,現在多已升Level做了爸爸,像我這種孤家寡人是買少見少。 我與她的故事,也就在這家游戲機中心開始。 人到中年,反射神經已經不及當年,什么街霸和拳皇不用算我的份,三國志 大戰又不想排隊,麻雀機的興趣也消失多年,現在只剩下一種,就是玩幾回斗地 主放松一下。 在這間公司上班快三年了,相對而言在同一游戲機中心也就玩了快三年,雖 然跟其他玩家談話不多,但來來去去是同一群上班族,碰口碰面總會認得,偶爾 也會胡吹幾句話。在輕觸式游戲機的旁邊,放著了一臺打鼓機和一臺音樂節拍機, 后面則是四連賽車,而這一區域都是年輕人居多。通常在下班以后,常會見到上 身披外套,內里卻仍是校服校裙的少年少女,在這幾臺游戲機前玩個不亦樂乎。 在一群少艾當中,有幾個是特別引人注意的。其實不止我一個,只要是雄性 動物肯定也會注意到,畢竟都是雙八年華的女學生,大熱天穿著短裙子,一雙雙 白得發亮的腿晃呀晃,隨著青春期而開始翹起的屁股擺呀擺,呼!沒注意的話倒 要看看醫生。 在其中有一個女孩長得特別高佻搶眼,她留著長長的頭發,差不多就跟我一 般高。 搶眼這形容詞純指她的身形,事實上她并不算漂亮,但又談不上貌丑,只是 普通女孩一個,旺角掉個招牌下來也會壓死兩個的那種。若是要挑剔,她其實缺 點多多,腰有點粗,臉有些腫,前蔭染了夸張的綠毛,指甲五顏六色的,但真正 要命的是她煙不離手,說粗口不比男人遜色,就是你會想摑耳光的類型。 其實單單那撮綠毛,已經讓人退避三舍,包括我在內,而且我本人十分抗拒 女性吸煙。 她除了打鼓機也會玩斗地主,故此很多機會坐在我旁邊,不過在漫長的兩年 里,我們從沒有試過對話,其實這也很正常,一來年紀有差,二來怕人家誤會我 撘訕,三來我壓根兒沒想過去惹這個吸煙的女孩,我可以向天發誓她完完全全不 是我杯茶。 直至前年(別瞎猜,是寫這文的時間計算)中秋那一晚,故事才真正地開始。 中秋正日那一天(香港是中秋第二天放假的),公司慣例早下班,我也因此 多一小時斗地主。雖然是中秋,但天氣仍是他媽的又熱又濕,而她,就坐在我旁 邊打游戲機。本來她穿短裙應該會引起我這色鬼注意,可是陣陣臭煙味攻過來, 真是難受得要命,我忍不住瞪她一眼,她卻回報一個更挑釁的眼神,仿佛告訴我 少管閑事,心想如果我有這樣的女兒,不如跳樓死了算。 忽然眼角瞥見樓梯邊有人影走過,我急忙將她的手用力一推,把她指間的煙 給打掉地上去。香港的煙稅很高,一包香煙要幾十元,她先是一下的錯愕,下一 秒已經進入暴走狀態,用力一拍游戲機,杏眼圓睜道:「X你老母!你想怎樣?」 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第一句的對話,就是X你老母! 其他人紛紛望過來,我好整以暇指指從梯間走進店鋪的軍裝警察,她的氣勢 立時冰消瓦解。從她胸部的發育程度,我不懷疑她年紀足夠進入游戲機中心,不 過法例規定,在游戲機中心吸煙會被罰款,像她這種學生被罰一千幾百元可就大 問題。 兩名警察叔叔行了兩圈,向幾個奇裝異服的少年討身份證,沒看幾眼就離開。 她此時才敢抬起頭來,向我報以一個歉意的笑容,道:「謝謝?!?/br> 那刻真是嚇了一跳,此前我一直以為這女孩經常吸煙,聲線應該很沙啞,但 原來剛好相反,她的聲線略尖而且帶少許懶音,即俗稱的雞仔聲,與她的外 形和氣場完全不匹配。 此后她來游戲店,見到我都會點個頭打招呼,有時大家在打地主時都會吹 水式聊幾句。漸漸地,我知道她洋名叫Eine(以下稱做艾蓮娜),是個性格 蠻豪邁的中學女生,我甚至感覺她根本不把我當男人,可能是雙方年紀差距太多, 所以沒有男女之間的隔閡,在她眼中我跟白奎紀的恐龍大概是同一類。 因為她體型屬于高大類,可能是肥胖感,胸部很脹滿,在學校里被戲稱大乳 牛,不過她對這個花名極為反感。有一次我笑著叫她大乳牛,結果上半寸下半 寸位置被狼踢一腳,從此以后我都只敢叫她艾蓮娜。 艾蓮娜屬于典型的邊緣青年,在深水埗區讀書,心水清的朋友應該知是那一 間吧,不過別去找她,寫這文時她已經畢業了??墒沁@孩子無心向學,不知什么 原因家人又不管束,下課后不是留在游戲機中心就是在公園閑逛,有時甚至通宵 不回家睡在麥當奴,吸煙、喝酒、打游戲、唱 K是家常便飯,更甚者試過打架上 差館,唯一幸運的是沒有加入黑社會,這是后來她自己說的。 比較有趣的是艾蓮娜居然喜歡西班牙足球,可能是因為西甲的播放時間都在 深夜,她熱捧皇家馬德里,不過我對C朗拿度沒好感。 兩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因為工作關系留在公司加班,晚飯時間早已過去,索 性喝些奶類飲品權當一餐。心里明明是想早點回家,偏偏雙腳似有自動裝置,路 經游戲機中心時就會往二樓走上去,仿佛塘西風月時代所謂電燈著,鬼掹腳。 上到游戲機中心二樓,入夜的場面已顯得冷清,赫然看見一個長發的女性身 影,原來是艾蓮娜單獨一個人在打地主??纯赐蟊硪呀洺^九時,艾蓮娜平時離 開游戲機中心的時間跟我差不多才對,我走到她的身后,她抬頭仰望愕然道: 「咦,大叔,你為何也這么夜?」 我坐到艾蓮娜旁邊入硬幣,道:「加班啊,你以為錢易賺嗎!你為何又這么 夜呢?」 艾蓮娜那邊被人雙炸,輸掉一盤十六倍,一排血立時扣清光,她怒道:「媽 的!超黑???!大叔,硬幣借用一下?!?/br> 艾蓮娜在我這臺機上拿了幾個錢幣接續,大家玩了半小時,忽然從她的肚皮 傳來轟轟響聲,我愕然問道:「呀,你不要告訴我還沒吃飯?!?/br> 艾蓮娜皺眉說:「減肥啊,要你管?!?/br> 雖然我也覺得艾蓮娜有需要減肥,但不認為她有這毅力,九成九是莫財沒錢 吃飯,我搖頭問道:「少來這套,要不要吃晚飯,反正我剛才也沒吃飽?!?/br> 艾蓮娜大喜問道:「你請嗎?」 從前在大陸花天酒地的日子在腦中掠過,請骨花浴花吃飯是常有的事,請她 吃一餐又算得上什么,逐笑道:「一餐半餐沒所謂,走吧?!?/br> 我跟艾蓮娜年紀相差超過十五年,即是相差了兩個世代,故此問她想吃麥當 奴還是家鄉雞,不過她卻想喝點啤酒,我只好請她到小炒店吃飯。別以為我對艾 蓮娜另有叵心,一來我不喜歡吸煙的女人,二來她算不上特別標致,真的只是單 純當請朋友吃飯。 點了小菜加一支啤酒,當年點過菜是什么其實已經忘記了,只記得我們吃得 很飽,艾蓮娜大概餓了很久,印象最深是她吃了兩大碗飯。所以說她沒把我當異 性,她吃飯時一點儀態也沒有的,我笑道:「你剛剛放監???」 艾蓮娜嘆氣道:「其實我已經餓了兩餐,吃你兩碗飯沒問題吧?!?/br> 我好奇問道:「你怎么會餓兩餐?」 艾蓮娜喝了口啤酒,說:「唉,看在這頓飯份上,我老實告訴你。其實我掉 失了老友的 iPhone,所以忍痛賠了整副身家。真是黑X到暈,這幾個月也不知道 怎辦,我可以吃多一碗飯嗎?」 我忍不住笑道:「你以為自己是駱駝?吃一餐頂三日?」 艾蓮娜saosao長發,說:「那打包個白飯總可以吧?」 我幾乎要笑倒地上,說:「好,打包夠兩個飯吧,叫個餸菜回去也可以,你 平時沒有兼職嗎?我讀書時也有兼職啊?!?/br> 艾蓮娜說:「兼個鬼,讀書好的就幫人補習,像我這種讀書不成的,最多只 能做老麥,或者當一下跑腿,可是問了幾個朋友都沒有空缺。最壞的那些同學就 去援???嗯???等等?!?/br> 「嗯?」 艾蓮娜忽然用怪異的目光望著我,陰陰嘴笑著向前輕俯,從領口露出雪白的 乳溝,她問道:「喂喂,大叔,你干嗎對我這么好請吃飯,莫非對我起啖?」 我驚訝得幾乎噴酒,道:「你當自己是Angebaby?我好命的話也有你這么 一個女兒了,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 艾蓮娜直喝半杯酒,說:「你也用不著這么老實,就當哄一下我不行嗎?說 實在的,大叔認為我長得怎樣?」 我亦喝一口啤酒,老實地說:「你長得高又生得白,要是能減五至八磅,加 上合適的化妝,應該是見得人的?!?/br> 艾蓮娜也知道我的答案老實,點頭道:「我們校內最差勁的女同學,賺錢的 方法是援助交際,大叔知道是什么嗎?」 我笑道:「廢話,本少爺在蘭桂坊打滾時你還沒斷奶,北上尋歡的時候你都 沒升中學?!?/br> 艾蓮娜盯著我道:「看你不出呢。要我跟陌生男人上床,想起也會毛管豎直, 不過談得攏又有緣的人另當別論?!?/br> 我訝異說:「你不會指我吧?太抬舉小弟了!」 艾蓮娜說:「對啊,我跟大叔你好像特別投緣,而且你對我又不錯的,所以 才勉強接受得來?!?/br> 我自問不是什么君子,坐大飛去伶仃島恐怕她都不知是什么玩意,大口氣說 句話,我早過了浪蕩的年代,內心早平靜如湖,現在只會想跟女孩鬧著玩一下, 失笑說:「那你想怎樣Trade?」 艾蓮娜瞪眼道:「哎呀,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大叔呢,連術語也知道。我只要 三千元就夠渡過難關,不過我不知道市價是怎樣計的?」 我摸一摸下巴說道:「學生八百,大學生千二,空姐、模特兒另計,這大約 是年幾前的公價?!?/br> 艾蓮娜幾乎噴酒,道:「哇哇哇,大叔你很上道呢,枉我還以為你是老實人。 我計一計?那是不是要跟你做三、四次?」 我忍不住搖頭笑起來,喝口酒道:「我們也算相識一場,幾千塊江湖救急, 借給你不是問題,不過援助交際就敬謝不敏,我對這些小玩意早就沒有興趣?!?/br> 艾蓮娜掠過失望神色,不服氣問道:「難道我長得這么差嗎?那你怎樣才有 興趣?」 心里跳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一些往事,長嘆道:「不要問,我不想嚇你?!?/br> 艾蓮娜笑說:「大叔你早把我嚇倒,我都這么坦白了,還有什么不能說?」 我看著飯菜呆然想了一會,艾蓮娜也算是個率直的女孩,喝了一口酒說道: 「我在Sex這方面占有欲很強,要百份之一百控制女方,這樣我才能興奮?!?/br> 照道理以我的性格,不會跟不熟的女性提這個,當時為何會如此直接跟她說, 直至多年后的今天也不明白為什么。 艾蓮娜問道:「可以說得簡單點嗎?太復雜我不明白的?!?/br> 「就是說???你有聽過SM嗎?」 艾蓮娜立即坐直身子,一對眼珠轉了兩遍,她重新打量我幾次,害我也怪不 舒服。她喝口酒壯膽,問道:「該不會是A片那些鞭打滴蠟灌腸的變態情節吧?」 其實我的興趣只是輕度SM,若要歸類應該是D/S而非Bondage,不過我故意挑 釁這小女孩,笑問道:「怕嗎?」 像艾蓮娜這類反叛型女孩,聽到怕嗎兩個字,自然反應當然是表露膽量, 一拍桌子道:「挑!SM就SM!誰會怕?不過我們要怎計數?」 后邊臺立即向我們望過來,害我想找個地方鉆,調整一下思緒說道:「小姐, 那么大聲干嗎?三千塊借你沒問題的,你接受得了就玩,接受不來的不玩也罷, 你認為如何?」 艾蓮娜似在爭扎,足足沉默了兩分多鐘,道:「好,成交!伙記,要多兩個 白飯!順便來個魚香茄子拿走?!?/br> 這女的應該是很能吃的類型。 *** ?。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