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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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邁步,直面牛家夫人顫巍巍的質問。 阮氏隱約覺得不對勁,回頭看一眼秦巧,起身讓座中,不自覺放低聲:“牛掌柜他稱呼我......” “嫂子..”秦巧出聲,迎上阮氏不知所措的目光,安撫地笑笑:“你先出去吧,哥哥尋不到你,在屋里喊呢?!?/br> 阮氏眨眨眼,答應一聲,側身往后避去,不期然目光下移,瞧到牛夫人座下。 片刻前被自己用手掌撫擦過的木凳,擱著一塊素白干凈的帕子。人家是隔著一層布才舍得落座的! 她后知后覺:原來是自己被嫌臟了。 院里的秋風涼了,吹得她火熱的心頭一陣發顫。 聞風趕來的黃婆子氣喘吁吁,疾步上來攥著她手腕,“村里人說牛家的當家夫人來了,是不是?她來做什么?莫不是得了牛小掌柜的音信,來給我家翠柳下媒的?” 阮氏回頭望一眼屋里,仿佛還能看見那個表面笑臉如花般的和善婦人。 她苦笑一下:有她那一出,可別弄黃了翠柳和牛掌柜的好事呀。 屋內 牛夫人氣得險些失態,若是那阮氏還在跟前,勢必是要罵她一頓,好叫那人曉得自己是個什么爛人,也敢攀扯清白人的名聲。 可進來的秦家行二的。 兒郎在她跟前不止一次提起,如今有聲有色的坊間生意多是秦家二房夫妻兩個出活,自家兒郎仰仗對方手藝才能成事! 她努力平復怒氣,扯出笑意:“讓你看笑話了,方才應是我聽岔了?!?/br> 這就是好人家當幾十年撐家婦人的本事。 天大的火氣,說壓住就能壓住,三分話七分臉,練就的是什么都不說破,但什么都說明白了。 秦巧瞧一眼她身后神情憤然的兩個婆子,端坐著,挽起袖口給人家新換了一杯茶。 “家下嫂子不常出門,只在內院里照顧我們兄妹,說話難免沒分寸,夫人見諒?!?/br> ——不出門的人,不曉得外頭的門道,請見諒。 那常出門的牛小掌柜,應是曉得人情世故,禮節進退合該有分寸的。 牛夫人聽懂她言下之意,面上掛不住,很想回懟什么。 “他年歲尚輕...” “夫人謙遜?!鼻厍刹淮f完,提換話頭:“小掌柜承襲家學,一身本事。在外頭做生意如魚入水,旁人可不曾因他樣貌輕視過呢?!?/br> 聽兒郎說秦家二娘是從北邊府城里頭混過的,眼下一聽,是有些口舌本事呢。 “生意做得好,那也是在外頭。家里瓦檐護他長大,吃喝不愁的,沒什么算計心思?!彼值?。 這就差伸出指頭,指著翠柳罵她糾纏牛閏林呢。 秦巧終于不耐。 外頭吳家管事還候著,若不是牛閏林相托,她私心想成全,何必放著富貴不跟,換地方打什么機鋒! “夫人若是有話,直說就行?!鼻厍勺院纫豢诓杷?,潤過嗓子,坦率開口:“生意歸生意,我家與牛小掌柜私下交情點到為止,絕不干涉他決定。 若說真有什么過深的,年輕人照面多,‘來了?’‘走了?’‘吃過沒?’,點頭之交,談不上算計?!?/br> “既然沒什么算計,怎就勾得我家小郎君非要娶什么黃家的柳樹還是翠鳥的?” 牛夫人身后的一個婆子俶爾開口,直接戳破窗戶紙責罵起來。 ‘啪’的一聲脆響。 牛家來的三個,齊齊打個哆嗦。 秦巧用力拍過桌子,沒看那附和主子心意開口的婆子一眼。 “牛夫人,天色不早了,出村的路不好走,您先請吧!” 牛夫人瞪著眼:“你...這是趕我走?” 秦巧已然懶得再說。 大約是葵水日子將至,這一兩日總是心頭生煩,沒好氣地起身,留給屋中幾人一個干脆的背影。 她自走痛快了,牛夫人在屋里憋了許久,不見有人進來招呼,再聽窗外已有應學的織娘交談,頓時坐不踏實。 瞅了個沒人的時候,匆匆打院里離去。 目送幾人消失在門口,阮氏無奈地嘆口氣,與黃婆子對視一眼。 二人互看過,心里都曉得:翠柳與牛閏林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黃婆婆是鎖著眉頭離開的,阮氏猜測她應是不知曉該怎么給家里期盼的翠柳交代。 她有些惋惜,夜食時,又提了起來。 秦巧舀起一勺熱粥,一邊吹著一邊等她絮叨。 正出神,勺頭上被放了一小塊酸筍干,抬眼看向崔三,只好挑眉笑了:“沒什么,我讓人給牛閏林傳話了,成不成,就看他自己?!?/br> 至于牛夫人歸家后如何言語描繪自己多么粗魯,她是不在乎的。 她心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籌謀呢。 南屋內舍 秦巧握著一本冊子,時而提筆寫一下,時而扒拉下算盤珠子,崔三抱著小木桶進門時候,正聽她發出竊竊笑聲。 ‘怎么了?’ 他眼神詢問。 秦巧沒直說,只等一雙腳泡進溫熱水中,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這才示意他去看桌小幾。 南舍當初推倒院墻重新壘砌,兩人都在北地呆過,齊齊覺得長而放的泥炕很實用,故而請將人在內舍靠窗下處壘了個小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