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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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翻身,眼前頓時一發黑,人又軟趴趴地摔回草席子上。 崔八娘忙起身去扶人,“三兄,你怎么了?” 一探手。摸著額頭上燙呼呼的,心說不妙,“夜里涼,這地上沁,莫不是得了風寒?” 一聽風寒,另兩個連連喊倒霉,裹著衣衫,一邊抱怨,捂著嘴快步走了。 崔三緩了又緩,直等眼前金星散去,順著攙扶站起身。 本就寒夜,再加上夜里躺下總也不踏實,又想王程虎等人的后續,又在猜測昨夜隨行的人,迷迷糊糊地睡了沒多久,發熱也是常理。 他擺擺手,指著外邊,示意快些出去吧。 鑼響,就代表著罪奴村的人要盡快起身上工了。 碼頭上的事情一了,附近的生地莊稼下岔、翻地、燒炭、打樁子,最清閑不得的就是他們。 更何況,他實在心急,想知道昨夜那些人的下落。 散落在村子里的人稀稀拉拉終于匯聚到了村中。 卻不想今日領頭的竟不是屠生,而是昨日押送他們回村的那位吏官。 只見這位吏官一身深色常服,手里盤著一串不知什么珠子,跨站在尋常屠生訓話時慣站的一處高臺,眼闔著,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崔八娘一臉驚奇,順著人潮往前走,奈何人生得矮,看不真切,全靠身邊的村里人嘀咕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怎么綁了這些人?莫不是又要抄家砍頭?” “那處的人是誰?瞧著眼生得很呢......” “哎呦,王瘸子也被綁在里頭呢?嘖嘖嘖....要死嘍!” ... 順著人聲,崔八往左近處看去。 果然是幾個眼生的,既不是吏官的隨從,也未在村里走動時候見過,他瞄了瞄吏官身后那一簇佩刀的番衙,心下頓時明白昨日尾隨之人便是這些。 未多想,便見村子大道上慌里慌張滾來一個身影。 聽聲兒看形,可不就是罪奴村的大管事——屠生! 只不過,眼下的屠生再沒有往日囂張的主事模樣,邊滾邊拽著一件布料子往身上裹,嘴里嗚呼哀哉,連聲告罪,在他身后,便是那個肥碩如小山的牛娘子,一般般行跡狼狽,一般般連滾帶爬。 崔三便不再看,拽了想往前杵的meimei,藏在一大群人中。 ** 屠生一行跌撞到跟前了,趙陽鳴撩起眼皮,喉間滾出一聲低哼! 這一哼,險些要了屠生半條命去。 他頓時軟蝦似的,撲通一聲跪在當地,頭磕得咚咚響,一連聲的‘小的知錯,求大人饒命!’ 趙陽鳴身后的長隨瞟一眼主子,見他又閉了眼睛,便知這事兒大人懶得開口,于是厲聲呵斥:“好大的狗膽!朝堂有令,著當司設刑徙村,為流放之徒安家落戶,感悟圣人良苦仁德,于此地--日三省罪身?!?/br> “你等卻有負圣人好善,長居此處,竟成歹勢,數年屢屢私出村子,做犯下惡蠹強賊丑事,更使近鄰滿井村鄉民,錢糧損??!” “今,若非都監大人明察秋毫,早識你等背后之舉,不知還要禍害此地?” 長隨話音一轉,對準地上瑟瑟發抖的屠生:“屠生,你乃此地管事,掌村中上下,如今人贓并獲,可還有辯解要陳?” 天神曉得,自己被牛氏從夢里搖醒,一路上趕驢似的沖,腦子早就攪和成了一團漿糊。 方聽了話語,才知曉發生何事。 眼角余光,早已瞟見那王瘸子已被五花大綁,反剪手在身后,就差一句‘午時問斬’,這時候哪里還敢強辯。 可他也有自己的心思。 怪道說人急了,腦子轉彎得快。 就幾個喘氣的功夫,他心底已經想好言辭。 若說自己真不知村中王瘸子糾結一派人出村,那絕對是假話。 這村子里罪奴林立,總會有一兩個領頭的,若是一味強壓,兩廂都不好過不是? 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沒落到人眼實處,他就全當不知道。更何況,每每出村,自己手頭上也是要得些好處的呢。 但這話,屠生自然要悶死在肚子里。 他心說,左右王瘸子一行被抓了現行,注定是要論罪砍頭!罪奴死了不可惜,卻別連累上自己。 于是一磕頭,嘴皮子順溜起來。 自然先是認罪,認的是失責、監守不力的罪。 又是喊冤,言稱素日巡邏事物一徑交由肖二總管,村里閑管乃是牛氏總領,輪到他,便以先前一月留守大船為借口。 臨了,喊一句‘看在素日盡心盡力、勞苦在身’,求大人開恩。 這一通倒水,頓時跪了滿地。 盡是苦求告饒之聲。 嗡嗡亂叫,直鬧得人腦袋疼。 趙陽鳴估摸天色,只想快快了結,好盡早趕路歸縣里當值,哪里有功夫再聽他磨嘴。 于是,一擺手,先是示意噤聲,進而轉身沖著一側行了個小輩分禮,“鄭家伯,此事滿井村是實在的苦主,若是交由我懲處,怕是輕重拿捏不好。不若,您看看如何處置這些犯事之人?” 被稱呼的,正是滿井村的保長。 鄭保長偏身錯開人家的敬舉,急忙忙拱手回禮,微微躬著腰桿,推脫不敢貿然插手公家之事。 來回推讓,不過是人情面子。 趙陽鳴也不強求,一肅容顏,輕描淡寫便定了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