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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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鄉野民生,腰機也很常見。 阮氏失望地嘆口氣,“她家的水仙不好說話,把那機子當成性命一般看顧。你便是會,也沒計,人家不會白白叫咱們使喚的?!贝謇锏故沁€有幾家打過機子,可惜都不如鄭家這臺,沒必要再去瞧了。 出了這廂,終于不再如之前一般急促。 秦巧得閑走著,一邊打量著多年以后的滿井村。 滿井村人口不多不少,在這附近算得上是中村。 恰落居在河水的中游地段,從村里過,遠眺去,是油綠綠的田野。 這時節,若是放在大同府,地里早已開始燃燒秸稈放灰,為來年土壤提前臥上肥。 “咱們村里種的都是占稻子嗎?” 阮氏順著她話音,往遠處的田野看去,點點頭,神情自帶羨慕:“占稻子好,是兩季稻。一來耐旱,只要墾荒后種,都能長成,不擇地而生。而且熟期要短,自種至收僅五十余日?!?/br> “可惜,咱家以前的五畝地都賣了,若不然......” 后邊的話沒說,倒也不必說了。 左不過是好日子。 阮氏刻意繞著整個村子走了一遭,指點了誰家誰家,又說了日常上山砍柴、取水的地方,心里估摸著出門已有一個時辰,公爹該忙的事情應是忙完了,這才起言回家吧。 走到家門前了,她猛地想起一事,指了指身后半開的門扉,“這家,做死人生意的。尋常你進出,躲著些,公爹五迷三道的,最忌諱這些?!?/br> 秦巧記在心里。 想起晨間看到的那只黑貓,了然心說:怪不得要養著黑貓呢,民間老話,常說黑貓通靈,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臟東西,能護主生氣。確實是這一家能養的靈牲。 她走后邊,關門時恰一抬眼,對面那只黑貓不知何時竄上了屋檐,老母雞抱窩的姿勢,眼神卻很有氣勢,睥睨俯視著自己。 嘖...挺招人的。 回到院中,哥哥果然還在。 只不過被根繩子拴著,就圍著北屋子里外打轉,見他們回了,頓時高興起來,就要往她跟前奔。 秦巧疾走幾步,先到跟前,繩子解開,順勢就坐在充作臺階的石頭上,“哥,我給你做雙草鞋。以后別再光腳跑了,好不好?” 秦豐收連呼三聲‘好’應答。 再簡陋,一根大頭針還是有的。 阮氏看著兄妹兩個擠在一處忙活。 南屋子門和先前離開時候一樣,還是緊閉著,像是沒進過人一般。 但也說不準,早幾年,公爹還要臉,偷摸進她屋子翻銀子,還顧忌著要趁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如今缺錢了,明火執仗地搶都不覺得羞愧。 可二娘不一般,若是過早掉出里子,只怕是一分銀子都撈不著。 她摸摸腰巾下的銀子,想了想,“二娘,你和豐收在家呆著,嫂子上山走一趟,這時節山里常有野菜,吃著不賴?!?/br> 秦巧自然不知她是撒謊,叮囑一句小心些,便繼續編著草鞋底子。 她做起這些活計快,再說草鞋又不必像布鞋似的繡花,略微有個厚底子再編上幾條攔繩就好。 再怎么說,也是草編織的,沒有布鞋來舒適,她想了想,記得自己包袱里有幾條素凈的帕子,大小裁剪一下,縫在鞋底子上也能好過些。 南屋子還是氣悶,味道不好受,索性便敞開門通通風。 她把床里側的包裹取過,方解開第一層外布,手頓住。 這包裹被人打開過。 包裹兩層,外一層是尋常的繞系,但里一層是她自己獨有的系扣子手法,她記得給阮氏拿錢后,還特意搭繞了兩層扣子。 可眼下,第二層布只有一個扣子,明顯和外層一般無二的隨意挽上。 包裹解開,倒是沒丟什么東西。 因為也沒有什么值得人偷的,荷包加銀子都隨身帶著,銀票在她裹胸里層縫著,還能感受到一道褶皺。只幾件換衣的素凈衣衫和一份自證身份的路引文書罷了。 門外的陽光洋洋灑灑地落進來,眼前的光中淡淡的粉塵飛揚。 秦巧深吸一口氣,翻出自己要尋的手絹,對著草鞋底子比劃。 “meimei,meimei,你是不是生氣了?” 秦豐收蹲在她身前,一邊摳著地上的泥,一邊仰頭問。 秦巧搖搖頭,好半晌才說:就是有些難過。 這個地方,大約也不是她想回的家。 一雙新鞋上腳前,秦巧特意給哥哥清理了身上的臟污。 小時候,娘常說,尋常人家女兒似父,兒子肖母。她生了兩個,男女都有,卻沒一個跟自己長得像的。 她的長相的確隨爹多,眉宇更英氣些,個頭也比尋常南邊女娘要高,手長腿長,換上男小廝的衣裳,不熟悉的人也認不出她是個女人。 哥哥比她還像爹。 并非今晨見到的這個爹,而是記憶中的那個莊稼漢。 洗凈了面孔,人便看得更仔細了。 并非是她身為meimei夸張,她哥其實是個生得有幾分俊的漢子,濃眉方臉,鼻梁高挺,都說看人先看眼,兄妹兩個都是一般無二的丹鳳眼。只不過那眼神并非他這樣年紀該有的成熟與穩重,而是孩童一般的天真純摯。 她看著哥哥乖乖聽話,梳洗干凈,又換了新鞋,笑起來臉窩上一對小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