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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軼站在提香的畫展區認真的看畫,區域塊有關于作者的簡單介紹,而提香的介紹是這樣:意大利最有才能的畫家之一,畫作構思大膽,構圖嚴謹,色彩豐富鮮艷,帶著古典主義色彩,作有多幅宗教主題的繪畫。 介紹后錯落有致的掛著提香的畫作,有些是收藏家供出來展示的,有些是還待拍賣的畫作。畫框里的每一幅畫都繪有人物,略顯莊重的色彩讓畫作充滿一種華貴之美,看似渾厚的畫面細看能發現很多色彩,遠看又那樣和諧。 提香的畫不是沈軼最喜歡的,但是他用色彩的手法確實他最崇尚的,明快響亮,久而望之又給人一種沉淀的底蘊。提香畫了很多宗教的人物,雖然人物沒有像米開朗琪羅的雕塑那樣將人體線條勾勒的很完美無暇,但是色彩對比與畫面中的隱喻值得研究和推敲。 就像那副《烏比諾的維納斯》一樣,畫面里大片的白色襯托得橫躺的人像不食煙火的愛神,身后巨大反差的暗綠色簾幕將人的視線拽到遠處閑暇工作的人,一嚴謹一松弛構成了畫面里的強烈對比。 這樣的畫才是他想要買下來的,不需要恢宏的筆觸和暢快的線條,只需要嚴謹的色彩和對比,越大膽的配色所呈現出來的畫面和諧就越難,他要學的就是如何大膽運用色彩還不至于毀壞畫面的和諧。 看著畫沈軼心里有了底,在展單上做了標記,繼而走向下一個展區。 在沈軼又要淹沒進人群的時候蘇寄凡趕了上來,拉住沈軼的手腕,氣息不穩的說:“師哥,你躲著我做什么?” 沈軼看著蘇寄凡的出現下意識的看了眼文昊,就知道他做這個肯定做不好,也怪他自己剛剛在那副畫面前停留了太久。 知道避無可避之后沈軼絲毫不心虛的對上蘇寄凡質問的視線,語氣平穩的說:“我想一個人好好的逛畫展,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也不想被任何人浪費時間?!?/br> “師哥,我知道你一心撲在畫上,我也不是圈外人,怎么會打擾到你呢?”蘇寄凡滿臉寫著的不開心,緩和了氣息之后說,“師哥我就安安靜靜的跟著,這次的畫色彩都很濃重,我也不是很了解……” “你現在就在浪費我的時間!”沈軼毫不客氣的說著,最后轉身走了。 沈軼的眼底是生氣前的煩躁,只輕輕的掃一眼就夠人膽戰心驚的。 蘇寄凡很難看到沈軼這樣的視線,一時間震驚的沒了動作,看著沈軼離開也忘了追上去,耳邊一直重復著沈軼的那句“你現在就在浪費我的時間”,什么時候在他的眼里她變成了一個累贅? 她心里始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所有的怒氣都在全身的血液里崩騰,最后化作身邊一雙緊握著的拳頭,下一秒她伸手揪著文昊的領帶,神色一沉,小聲的和他說:“你最好能陪得下去!” 文昊心一沉,意識到事情不妙,小心的扯會領帶,面上尷尬的笑了笑,“蘇小姐,我會盡力的?!?/br> “哼!”蘇寄凡輕哼了一聲,兇狠的視線掃向文昊,最后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畫展。 這展子的畫本來就不是她愛的風格也不是她喜歡的畫家,她能不遠萬里的來看不喜歡的東西還不是因為沈軼,可他居然說出那樣的話,受到屈辱的蘇寄凡再怎么忍耐也不會再厚著臉皮待下去,離開畫展后就去了附近的商場購物。 這邊,沒了蘇寄凡的說話聲沈軼很愉快的看完了所有的畫也挑中了幾幅中意的,并在最終的拍賣環節拍下了三幅畫,其中包括那幅《烏比諾的維納斯》,也因此他心情很好,出來后就去了商場給宋飛瑤挑禮物,而拍下來的畫在辦完手續之后就會按預留的地址先寄回云海別墅。 畫展結束后,沈軼的接下來的行程不是回國,而是受邀參觀各個美術館和美術學院,預計會再待兩天左右,他自己計算好時間之后就訂了回國的機票,隔了許久又給宋飛瑤發了個航空的信息。 他也知道自己把航空信息發給她是什么意思,心里總有期待希望能一下飛機就看到那個麻煩精,然后再不耐煩的吐槽她兩句,看她滿臉的委屈心里也能松快一些,對,只是讓自己輕松一些而已。 沈軼想著就專心的在專柜給宋飛瑤挑首飾。 出來的時候好巧不巧的撞見逛街掃貨的蘇寄凡,而她身后是被十幾個購物袋累得直不起腰的文昊,只一眼沈軼就明白是這么回事,只是心里惋惜了一下文昊那只畫畫的手,就這些東西綴著手臂沒緩一天是抬不起來的,看他這么慘的份上就當他這件事情做的勉強過關吧。 沈軼如是想著,剛想走就被蘇寄凡攔了下來。 逛了一下午的街蘇寄凡心也沉了下來,怒氣什么的也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她攔住沈軼,滿臉歉疚,語氣溫軟的道歉:“對不起師哥,我為我在畫展上打擾你的事情道歉,希望你別介意?!?/br> 沈軼沒想到蘇寄凡會突然道歉,他看了眼文昊若有所思,最后搖搖頭,“沒事,我只希望我在做事情的時候不被任何外因打擾,不會像前幾年那樣還需要別人一起商量著拿主意?!?/br> 蘇寄凡一聽眉頭皺了起來。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否定了她在他身邊存在的意義嗎? 蘇寄凡這次忍了下來,面上還是溫和的笑著:“師哥,我知道我留學的這幾年你變了很多,我也變了很多,但是我不希望我們那么好的關系漸漸疏遠了,行嗎?”